第94章 恶心不恶心-《窥心宝鉴》

  今天虽然闹了个插曲,但周虹还是最终的受益人,得了好几件不错的拍品,大家都是场面人,一起使劲将这件事情翻篇。

  送走了万江、曹会长一行人,周虹站在春秋拍卖行的门口咬紧了牙关:“一群老狐狸。”

  谢砚说道:“爷爷的藏品不会轻易示人,他们想看,我也给他们看了。”

  言莹颇是无奈,人走茶凉的道理她是明白的,谢老一走,这帮人觉得谢砚好拿捏,父母不在身边,年纪轻,他们的把戏就耍上了。

  “我有些不明白,他们要是想要谢老哥的藏品,光明正大地来谈就是了,何必弄这出?”

  “言奶奶不急,我们也不急,等着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周虹一向是大咧咧的性子,懒得费脑筋想太多事,用她的话说容易死脑细胞,不值当。

  谢砚刚才听了姓万的和姓程的心声半天,不愧是老油条,愣是没听出来更多的信息。

  现在听老姐这么讲,他咧着嘴说道:“不急,不急,哪天把我弄坑里,埋的也不是你。”

  这话就让周虹不爱听了,反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怎么不说今天是冲着你来的,我和言奶奶都是被迫拖进来的呢?”

  “哎呦,占了便宜的是谁,他们来了一趟不也留下了东西?”

  两人打打闹闹,言莹忍不住嘴带微笑。

  打归打,闹归闹,脑子还是要开窍,消停下来的姐弟俩还是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这几个人来得莫名其妙,从前也没给过春秋拍卖行这么大的脸啊,还有那姓万的,一句话就把矛头对准了谢爷爷的珍藏,幸好谢砚随身有带着风水法器,不然要怎么收场。

  周虹又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曹会长压根不知情,万江到得最晚,龙头大哥也是他。

  之前老弟就找他打听过万江的事,这前后一联想,周虹觉得老弟可能早觉得这个万江有问题,她胳膊肘拐到谢砚的膀子上:“你之前打听万江做什么?”

  “古玩大会上觉得这人怪怪地,有句话知道不,不怕怒目金刚,只怕眯眼菩萨,面相奇特的人我都会打听一二,就当给自己买个保险。”

  谢砚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

  周虹挑起唇来:“操心的事真多,该操心的不操,有这功夫不如给自己找个女朋友。”

  又来了,谢砚没好气地说道:“今天你不是也占便宜了,还没完没了了,这下不用愁拍卖品了,除了那个不争气的五雷令牌,剩下的还都能看。

  提到这个,周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今天这破事给整得,唯一的得益者只有她。

  “走,去瞧瞧新得手的几件拍品。”周虹今天不仅是高兴得了委托,还开心言莹能二话不说站在她的立场上,敢当面质疑那几个老古董,这才叫自己人嘛。

  言莹笑而不语, 谢砚目露感激地看过来,她也只是和蔼地笑笑:“这是本分。”

  等进了春秋拍卖行再看那几位委托的拍卖品,虽说不是上乘之姿,但都是正儿八经能拿得出手的。

  万江就拿了一只明朝梅瓶委托,这种梅瓶的瓶体修长,小口、丰肩、瘦底、短颈,因为口小得只能插梅枝,故名梅瓶。

  品相也好,这梅朝始于唐,盛于宋,到了时代造型更为优美。

  提到这只梅瓶,周虹一拍腿道:“对了,那只梅瓶到底是明还是清的,还得断断,走。”

  他把谢砚拉进公司,看到梅瓶,谢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周虹:“你都学到什么了?”

  “要不然我不想干这劳什子拍卖行?”

  “行了,宋代的梅瓶造型偏秀丽,明代的要敦厚一些,肩部较丰,胫部肥硕,清代的肩上硕而挺阔,你就记这得这两点就行了。”

  “尤其是清代乾隆时期的梅瓶腰部以下收得很直,龙纹比较死板。”

  谢砚差点泣血,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

  言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周虹也不脸红,抱着她的胳膊说道:“言奶奶,你看看他,仗着自己有天赋就欺负我。”

  “其实这事没什么难的,见多了就能分辨,分开看难,摆在一起就很明显。”

  “长得这么相似,光是一样样对比就好烦了。”周虹坏笑一声,转头看着谢砚:“要不然当初我爸妈想着让小砚和我结婚呢,赖上他拍卖行就不用愁了。”

  这话真是恶心到人了,谢砚作了个要吐的动作,反问道:“就问你觉得恶心不恶心?”

  周虹想象了一下两人过日子的情景,光是想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就忍不了。

  那是活脱脱的恐怖片啊……

  言莹知道周虹志不在此,她来春秋拍卖行没几天就看出来了,三个人正说着话,言莹的手机亮起来,是个没有保存的号码,安安静静地亮了一阵子,无人接听也就黯然结束。

  谢砚能把郑老的手机号码倒背如流,瞟了一眼就认出来,这会儿也就默不作声。

  “是老郑,我不想接。”言莹也是大大方方地:“现在就等冷静期结束去领证,遗产怎么分配也交代好了,写进了遗嘱里,几个孩子也算满意。”

  “往后我和他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大道各走一边,你们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我不会让身边的亲友小辈拒绝与他往来,尤其是小砚你。”

  老郑三天两头就往古玩城跑,难道以后会少去吗?

  他被外面的女人摆了一道,颜面扫地之余还憋了一肚子的气,亲近的朋友亲戚有几个不看热闹的,现在他能找的也只有谢砚了,还能在他面前发发牢骚,吐吐苦水。

  言莹最感激谢砚的是他从头至尾没有劝过自己不离,要不是他提醒,他们全家人都要被那对母子骗得团团转,真是当局者迷,一家人就没有一个脑壳清醒的,没想着先亲子鉴定。

  谢砚把言莹的心声从头听到尾,只替郑老叹息,好好的日子就这么没了,真是何必呢。

  为了那二两肉的痛快,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