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彻底沉沦-《暗夜驯主:秦爷的疯犬在弑吻》

  他逃了。

  像一头被猎人逼入绝境,却发现陷阱本身就是自己巢穴的困兽。

  沈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卧室。

  用尽全身的力气,“砰”地一声摔上门,落锁。

  “咔哒。”

  清脆的响声,隔绝了那个男人,却隔绝不了那股甜腻又腐朽的气息。

  那味道已经钻进了他的骨头里,从门缝无声地渗进来,爬满他每一寸皮肤,钻进他的肺里。

  沈妄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

  他将脸死死埋进膝盖,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到一丝一毫不属于秦彻的味道。

  可什么都没有,全是秦彻。

  “你不也一样吗?”

  那句话不是疑问。

  是宣判,秦彻将他的疯狂,称之为爱。

  而他,将自己的疯狂,伪装成了复仇。

  仅此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疲惫终于压垮了精神的酷刑。

  他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栽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意识沉入黑暗,可黑暗里,全是火。

  沈家老宅在烈焰中轰然坍塌,父母躺在血泊里,无声地向他伸出手。

  他想冲过去,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火焰舔上他的皮肤,灼痛感无比真实。

  而在那片扭曲的火光尽头,秦彻就静静站在那里。

  他看着自己,那目光不是欣赏艺术品,而是在审视一件终于被烧制完成的、属于自己的作品。

  “不——!”

  沈妄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冷汗已经浸透了背脊,心跳声擂鼓般,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卧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割开一道惨白的口子。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准备起身喝水。

  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床上,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安静到几乎没有呼吸的轮廓,就躺在他身边。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窜上大脑皮层。

  他没有转头,但仅凭那股侵略性十足的、早已刻入骨髓的气息,他就知道那人是谁。

  ——是秦彻。

  这个男人,像一个无孔不入的鬼魅。

  在他反锁的房间里,在他的床上,在他刚刚结束的噩梦旁。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在这里躺了多久?

  极致的荒谬与暴怒让沈妄的肌肉一寸寸绷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就在这时,秦彻动了。

  他没有睁眼,只是在睡梦中无意识般地,极其缓慢地翻了个身,从侧躺变为平躺。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却因为这个动作,他身上那件黑色丝质睡袍的领口,被扯得更开。

  月光,精准无误地,落在那片狰狞的皮肤上。

  左侧锁骨上,那个被他亲手刻下的,血肉模糊的“S”。

  它不再是一个伤疤,它是一个邀请。

  一个来自地狱的,最恶毒、最赤裸的邀请。

  沈妄的呼吸停了。

  他想起报告里的每一个字,秦彻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这一刻具象化。

  变成了这个男人献祭般袒露在自己面前的烙印。

  他不是在复仇。

  他只是在完成这个疯子期待了近十年的,一场关于占有与毁灭的盛大仪式。

  一股燥热从骨髓深处烧起,焚烧着他仅存的理智。

  沈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想立刻掐断这个男人的脖子。

  但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空中,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到底……”

  沈妄的嗓子干涩得冒烟,声音破碎不堪。

  “……想怎么样?”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秦彻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暗夜里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了平日的算计与伪装,只剩下一种能将人溺毙的、深不见底的痴迷。

  以及,疯子望向神只时,那种独有的虔诚。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沈妄。

  用一种被情欲浸透的、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吐出三个字。

  “惩罚我。”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妄的神经上。

  沈妄脑中的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被彻底焚断。

  秦彻缓缓抬起手,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不容抗拒地覆上沈妄的手背。

  牵引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移向自己的锁骨。

  当沈妄的指尖,触碰到那个S刻印边缘的瞬间——

  滚烫的,带着发炎温度的皮肤,那触感像一道电流,轰然贯穿了沈妄的全身。

  他身体里那头被仇恨喂养长大的野兽,在这一刻彻底挣脱了枷锁。

  它在咆哮,在叫嚣。

  它要撕碎,要占有,要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自己的存在。

  沈妄猛地扑了上去!

  不是在推开,而是在侵占。

  他一把揪住秦彻的衣领,将他死死按在床上,然后俯下身,狠狠咬了下去!

  不是吻。

  是一个充满惩罚意味的,带着血腥气的啃咬,一个宣示所有权的烙印。

  “唔……”

  秦彻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瞬间绷紧。

  但他没有丝毫的反抗。

  他甚至抬起双臂,用一种带着战栗的、极致满足的姿态,紧紧环住了沈妄的背。

  他在迎合,他在享受。

  他在无声地宣告——对,就是这样。

  再用力一点。

  混乱中,沈妄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让这个男人,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用他最渴望的方式。

  夜色深沉如墨,这场由恨意主导的掠夺,不知持续了多久。

  当一切平息,卧室里只剩下交织的、粗重的喘息。

  沈妄脱力地趴在秦彻身上,意识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

  秦彻将他汗湿的身体,一寸寸地,紧紧地,揉进自己的怀里,下巴厮磨着他的肩窝。

  他像是在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属于自己的神明。

  秦彻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可就是这个无声的,带着无尽占有意味的拥抱,让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沈妄的每一寸毛孔里倒灌进去。

  他没有赢。

  他也没有在惩罚。

  他只是在秦彻为他亲手挖好的深渊里,又往下,重重地坠落了一层。

  这一次,是他自己主动跳下去的。

  他彻底沦陷了。

  与这个他最恨的男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