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家主有令:我的狗,暂时不能咬人!-《暗夜驯主:秦爷的疯犬在弑吻》

  那是他父亲亲卫队队长的名字。

  盒子里这一堆,是当年沈家所有核心护卫的身份牌。

  它们本该和尸骨一起,被埋在那场冲天的大火里。

  现在,被冲洗干净,整整齐齐地,躺在这个价值十亿的盒子里。

  像一具具被陈列的骸骨。

  沈妄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仇恨?痛苦?都没有。

  他的主人用十个亿,买回了他这条狗的过去,再亲手交还。

  目的只是让他看清,他的一切,包括记忆,都属于谁。

  沈妄伸出手,准备合上盒盖。

  “嗡——”

  厚重的隔音门,无声地滑开,沈妄的手停在半空。

  他没有回头,身体却在一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微微侧身,挡在了秦彻和门口之间。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一套裁剪得体的老式管家服,背脊挺得像一杆标尺。

  他走路没有声音,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计算好的。

  男人无视了挡路的沈妄,径直走向秦彻,在三步之外停下。

  他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动作标准,无可挑剔。

  “秦先生。”吐字清晰,不带任何情绪。

  秦彻斜靠在吧台边,晃着手里的威士忌,没说话。

  “钟伯。”

  秦彻叫他。

  “家主有令。”

  钟伯直起身,双手从怀中捧出一个更小的黑檀木丝绒盒。

  他将盒子举过头顶,姿态谦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今夜之事,到此为止。”

  秦彻的视线从酒杯移开,落在钟伯脸上。

  “秦博渊,是傲慢的人?”

  钟伯垂着头。

  “秦博渊先生,是家主重要的合作伙伴。

  “所以,他不能死在京城。”

  “至少,不能死在您手上。”

  秦彻没说话了。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钟伯保持着高举盒子的姿态,一动不动。

  “家主说,您是京城的新皇,新皇登基,当有贺礼。”

  “这枚黑金信羽,是家主赠予您的礼物。”

  “它代表傲慢的意志。”

  “在京城,持有信羽,您便可以要求七宗罪联盟中的任何一个家族,为您做一件事。”

  钟伯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不包括伤害秦博渊先生。”

  秦彻终于有了动作。

  他放下酒杯,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秦彻走上前,没有去接那个盒子,而是伸出两根手指,将盒盖掀开。

  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羽毛。

  那不是真的羽毛。

  是某种不知名的金属,通体哑光,吞噬了所有落在它上面的光线。

  “贺礼我收下了。”

  秦彻说。

  “秦博渊,我也可以暂时不动他。”

  钟伯的姿态没有丝毫变化,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但是。”

  秦彻话锋一转。

  “谁给你的胆子,不经通报,就直接走进我的房间?”

  钟伯垂下的手,几不可察地收了一下。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家主的意志,高于一切规则。”

  “是吗?”

  秦彻拿起那枚金属羽毛,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转动着。

  冰冷的金属边缘,一下下刮过他的指腹。

  “那我今天,也立一个我的规矩。”

  他抬起脸,看着钟伯。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不用走了。”

  “把你的舌头,和这枚羽毛,一起留在这里。”

  几滴汗珠,从钟伯的额角渗出,滑过他布满皱纹的太阳穴。

  他再次深深鞠躬。

  “是,我记下了。”

  说完,他转身,用和来时一样精准的步伐,一步步退出房间。

  厚重的门,再次合拢。

  秦彻随手将那枚黑色的金属羽毛扔在桌上。

  那东西落在昂贵的丝绒桌布上,悄无声息。

  他重新走回沈妄身边。

  “把盒子盖上。”

  “是。”

  沈妄合上了那个装满了他过去的黑檀木盒。

  秦彻牵起连接着两人的铂金锁链。

  “走吧。”

  “我们回家。”

  ……

  与此同时,庄园的另一处休息室。

  “砰!”

  水晶高脚杯在墙上撞得粉碎,暗红的酒液蜿蜒流下。

  叶莺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李瑞那个蠢货被人废了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秦彻身边那条疯狗干的,李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好不容易布下的一颗棋子,就这么废了。

  “废物!”

  “叮铃铃——”

  私人加密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起。

  叶莺的脚步停下。

  她看到来电显示,身体猛地一僵。

  屏幕上,只有两个字。

  “傲慢”。

  她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划开接听键。

  电话那头没有出声,只有一片安静。

  叶莺却不敢挂断,她握着手机,恭敬地等待着。

  十几秒后,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叶莺。”

  “家主。”叶莺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今晚,玩得很开心。”

  陈述句,不是问句。

  叶莺的后背渗出冷汗。

  “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挑动秦彻和旧势力的关系。”

  “不。”

  电话那头否定了她。

  “你错在,把事情闹得太大,让我不得不亲自出面,去敲打那头刚成年的狮子。”

  “家主,我……”

  “秦彻是把好刀,但他太锋利了,需要磨一磨,但这个磨刀石,不该是你。”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变得严厉。

  “你,还不够资格。”

  这句话,比直接打她一巴掌,更让她难堪。

  “记住你的身份。”

  “你是嫉妒。”

  “你的任务,是让他身边的人,开始嫉妒他,背叛他。而不是让你自己,成为一个跳梁小丑,站在他对面,被他当众羞辱。”

  “……我明白了,家主。”

  “秦博渊那边,你安抚一下,告诉他,他还死不了。”

  “是。”

  “还有。”

  电话那头笑了笑。

  “沈家那只小狼狗,很有趣。”

  叶莺没敢接话。

  “一个完美的工具,是不会有过去的。秦彻太大意了,他竟然把那些承载着过去的‘垃圾’,又重新捡回来,交到工具手上。”

  “工具,一旦有了思想,就不再是工具了。”

  “你想想办法,让他把过去,记得再清楚一点。”

  电话,挂断了。

  叶莺握着手机,在房间中央站了很久。

  刚才的屈辱和不甘,被一股新的,更加阴冷的兴奋所取代。

  家主的意思很明白。

  秦彻,可以动。

  沈妄,也可以动。

  只要,用一种更聪明,更隐秘的方式。

  她走到窗边,看着秦彻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出庄园,汇入夜色。

  她拿起另一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

  “帮我查一个人。”

  “沈卫。”

  “对,沈家的那个沈,护卫的卫。”

  “我要知道,他有没有后人,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

  她停顿了一下,对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字一句。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能证明他死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