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游戏才刚开始-《暗夜驯主:秦爷的疯犬在弑吻》

  秦彻走下拍卖台。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人群自动散开,没人敢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敬畏或恐惧的表情,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林伯跟在身后,脚步压得极轻。

  穿过前厅,是条古典长廊。长廊很长,两侧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脚下是能映出人影的黑色大理石。

  长廊尽头,一行人堵在电梯前。

  为首的那个,正是刚刚在全场面前,给了他最响亮一记耳光的江夜。

  他似乎是在等电梯,又似乎,是在等他。

  两拨人的保镖在长廊两端遥遥对峙,西装笔挺,身形肃杀,手都摸到了腰后,空气绷得死紧。

  红雀站在沈妄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沈妄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回应,也没往秦彻这边看一眼。

  秦彻停下脚步。

  他对着身后的林伯和保镖,抬了抬手。

  众人会意,停在原地,没有再跟上来。

  这条长长的走廊,瞬间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战场。

  秦彻一步一步,重新迈开脚步。

  皮鞋鞋底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里被放大,一声一声,砸在心口。

  他走得很慢,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背影——挺拔、陌生,却熟悉到骨头疼。

  三年的时间,沈妄长高了一些,肩膀也更宽阔了。

  不再是那个在他身下会微微发抖的清瘦少年。

  深灰色西装剪裁得体,整个人都透着疏离的冷。

  一切都变了。

  唯一没变的,是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冷。

  比三年前,更冷。

  红雀先察觉到动静,扭头看过来,而沈妄慢了半拍,才转身。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金丝眼镜的镜片隔绝了大部分情绪,只剩下礼貌的假象。

  秦彻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里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疼。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三年来,他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把人抓回去,锁在床上,打断腿,让他哪都去不了,重新在他身上烙满印记,让他记住谁是主人。

  可当这个人真的就站在他面前时,那些疯狂的念头,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只剩巨大的空洞,快把他吞了。

  “沈妄。”

  秦彻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困兽濒死前的嘶吼。

  不是疑问,是确认。

  沈妄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那层礼貌的假面,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他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牵动了一下,却构不成一个笑容。

  “先生认错人了。”

  他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客气。

  “我叫江夜。”

  这句话像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秦彻的心脏。

  认错人了?

  他怎么可能认错。

  他身上每一寸皮肤的触感,每次呼吸的频率,被逼到绝境时眼底泛起的红——全刻在秦彻骨头里。

  秦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底的血色一点点漫上来。

  下一秒,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

  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把揪住了沈妄的衣领,把人狠狠地摁在旁边冰冷的汉白玉墙柱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长廊里回响。

  两边的保镖瞬间都动了,手齐齐摸向腰后。

  “别动!”

  秦彻和沈妄身边的助理,几乎是同时厉声喝止了自己的人。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秦彻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一切。

  他攥着沈妄的衣领,把人整个禁锢在墙和自己之间。

  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鼻尖,灼热的带着疯狂怒意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沈妄的脸上。

  “你以为,”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你换了张皮,换了个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沈妄!”

  吼出这个名字,要把三年的思念、怨恨、疯狂全吼进这个人身体里。

  =被他死死抵在墙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抗。

  沈妄甚至都没有皱一下眉。

  他的身体靠着墙,很放松。

  在秦彻狂暴的怒气中,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

  那双曾经只会映出他一个人的眼睛,此刻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甚至带着怜悯。

  这个眼神,彻底击垮了秦彻。

  他宁愿沈妄恨他,怨他,拿刀杀了他。

  也好过现在这样,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撒泼打滚的疯子。

  就在秦彻快要失控的边缘,沈妄动了。

  他没有推开秦彻,反而顺着秦彻的力道,主动向前贴近了一点。

  冰冷的镜框,碰到了秦彻滚烫的脸颊。

  然后,沈妄微微侧过头,嘴唇凑到了秦彻的耳边。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带着一种诡异的、情人般的亲昵。

  温热的气息拂过秦彻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一个冰冷的,带着气声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你还想在我身上,留下新的牙印吗?”

  秦彻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那个声音顿了顿,带着致命的诱惑和最残忍的嘲讽,吐出了最后一个词。

  “……主人?”

  轰——

  “主人”这两个字,在秦彻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曾经,这是他最喜欢听到的称呼。

  它代表着绝对的占有,绝对的臣服。

  是沈妄属于他的证明。

  可现在,从沈妄的嘴里再次说出来,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最锋利的刀。

  每一个音节,都在嘲笑他可悲的占有欲,都在提醒,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人。

  极致的狂喜和极致的痛苦,同时贯穿秦彻的四肢百骸。

  他抓着沈妄衣领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是完全失控的,交织着痛苦、迷恋、愤怒与狂热的复杂情绪。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沈妄从容地,从他的禁锢里退出来。

  抬起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皱的衣领,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拂去一片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秦彻血液倒流的动作。

  沈妄抬起手,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指尖,轻轻拍了拍秦彻的脸颊。

  那个动作,很轻,很柔。

  像是在安抚一只焦躁不安的宠物。

  “游戏才刚开始。”

  沈妄看着他,露出一个冰冷的、残忍的笑。

  说完,他收回手。

  转身,在自己守卫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脚步从容,背影决绝。

  刚刚那场几乎要引爆一切的对峙,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插曲。

  长廊里,只剩下秦彻一个人。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那冰凉手套的触感。

  耳边,还在回响着那句轻飘飘的“主人”。

  他缓缓抬起手,捂住脸,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引起的剧烈颤抖。

  许久。

  他放下手,眼底是一片烧尽一切的黑暗。

  他笑了。

  笑得扭曲,又疯狂。

  好。

  真好。

  他的狗,终于学会了咬人。

  而且,还学会了用他最喜欢的方式,来咬他最疼的地方。

  游戏?

  那就来。

  秦彻抬起手,对着阴影里的林伯,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沙哑到扭曲的声音下令。

  “查江夜在摩纳哥的所有行程。”

  “他住哪家酒店,几点出门,见了什么人,全部查清楚。”

  “还有——”

  他顿了顿,舔了舔嘴唇,声音低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

  “给我准备一副新项圈。”

  “铂金的。”

  “刻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