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张苍的“醒神律令”-《大秦:我的秦律能斩神》

  青石碑体在山涧险道滑向深渊的惊险一幕,被章邯派来的快马信使以最快速度报回陈县县衙。

  彼时张苍正与墨荆研究法碑铭文的镌刻方案,听闻消息,他手中的笔“啪”地落在竹简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魇犼的疯狂反扑,远比他预估的更直接、更猛烈,不仅用幻象侵蚀人心,竟连实物运输都要以邪力强行破坏,显然是想彻底断绝立碑镇邪的可能。

  “不能等!必须立刻稳住运输队的人心,还要设法驱散附着在石料上的邪秽之气!”张苍快步走到窗边,望着青崖山方向的天空,那里隐约有乌云汇聚。

  他很清楚,单靠章邯的兵威和守神灯的远程庇护,已不足以应对如此密集的邪祟干扰,必须用更直接、更具针对性的手段破局。

  他转身快步走回案前,推开堆积的竹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特制的黄色绢帛——这绢帛事先用朱砂、艾草汁与安神的龙脑香浸泡过,本身就有驱邪镇定的功效。

  他提起一支狼毫笔,笔尖饱蘸朱砂,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

  体内那丝与大秦秩序相连的国运之力缓缓流转,从丹田汇聚至指尖,再顺着笔杆注入笔尖,让朱砂微微泛起一层淡不可察的光晕。

  这一次,他没有书写复杂的判词或律法条文,而是将自身对“秩序”“安定”“驱邪”的意志,与秦律中“维护道路通行安全”“惩治惊扰役夫畜力”的精神核心相融合,凝练成三道简洁却威严十足的律令文字:

  “《醒神律令》:

  一,邪祟退散,不得惊扰役夫畜力!

  二,心神守正,不为外魔所侵!

  三,道路通畅,巨石安稳抵址!

  依秦律精神,此令,行!”

  最后一笔落下,绢帛上的朱砂文字仿佛活了过来,淡金色的光晕在字迹边缘流转,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神宁的秩序气息,连周围空气中的浮躁感都消散了几分。

  张苍抬手将绢帛卷起,用红绳系好,快步走到门外,将其交给等候在外的亲信衙役:“快马加鞭,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将此令送到章将军手中!传我口谕,让他立刻将律令张贴在运输队最显眼处,尤其是石碑左近,一刻也不能耽搁!”

  “诺!”衙役接过绢帛,转身跃上早已备好的快马,马鞭一扬,马蹄声“哒哒”地消失在街巷深处。

  山涧险道旁,混乱仍在持续。

  受惊的牛群虽被士兵们强行按住,却依旧双眼赤红,鼻孔喷着白气,时不时发出暴躁的嘶鸣;滑向山涧的石碑被十几根绳索拉住,木橇下方的支撑木已断裂两根,民夫和士兵们拼尽全力拽着绳索、用木杠抵住木橇,脸憋得通红,手臂青筋暴起。

  可那股无形的混乱力量仍在空气中游荡,不断冲击着众人的意志,恐惧如同毒蔓般在人群中滋生,不少人的手臂已开始微微发抖。

  “撑住!都给老子撑住!这石碑要是掉下去,陈县百姓就没指望了!”章邯须发戟张,玄色铠甲上沾满了泥土,他亲自冲到最前方,用肩膀死死顶住一根即将断裂的承重木,怒吼声在山谷间回荡,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掉落。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下士兵和民夫们的力气正在被恐惧快速消耗,这样下去,不等邪祟再动手,众人自己就会先撑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尘土飞扬,一骑快马冲破烟尘,疾驰而至!

  马背上的信使高举着那卷黄色绢帛,隔着老远就高声喊道:“章将军!张县令有令符送到!是能驱邪镇乱的《醒神律令》!”

  章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对着身边的亲兵大吼:“快!把人带过来!”

  亲兵们立刻分开人群,将信使引到章邯面前。

  章邯一把接过绢帛,入手便感到一股温润平和的气息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之前因焦虑和邪祟干扰而烦躁的心神竟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来不及细看绢帛上的文字,立刻命人找来了一根高杆,将绢帛展开,高高悬挂在运输队中央——正好对着那块摇摇欲坠的青石碑体。

  《醒神律令》甫一展开,绢帛上的朱砂文字在阳光下突然闪过一道淡金色的光芒,虽短暂却醒目!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律令为中心,如同水波般迅速扩散开来,笼罩了方圆数十丈的区域。

  那波动带着律法特有的威严与安定力量,所到之处,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阴冷恶意和混乱低语,如同冰雪遇骄阳般迅速消融;那些之前还疯狂挣扎的牛马,赤红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暴躁的嘶鸣变成了不安的低喘,挣扎的力度明显减弱,甚至有几头牛主动低下了头,不再抗拒驭手的牵引。

  而原本惊慌失措、心生绝望的士兵和民夫们,在感受到那股令人心安的秩序力量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之前的疲惫和恐惧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般消失不见,每个人的眼神都重新变得坚定,士气陡然一振!

  “是张县令的法令!果然有用!”

  “我就知道张青天有办法!咱们不能辜负他的心血!”

  “兄弟们!加把劲!把石碑拉回来,咱们就能回家了!”

  振奋的呼喊声在山谷中响起,众人齐心协力,有人继续拽紧绳索,有人找来新的木杠加固木橇,还有人安抚受惊的牛马。

  在《醒神律令》的庇护下,原本摇摇欲坠的石碑被一点点拉回路面,重新固定在加固后的木橇之上。

  当最后一根支撑木被牢牢钉入地面时,所有人都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章邯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水混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那卷在风雨中微微飘动的《醒神律令》,绢帛上的文字依旧散发着稳定的气息,连周围的雨水似乎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他喃喃道:“张兄这手段……真是神鬼莫测,比咱们的刀枪管用多了。”

  接下来的路程,虽然山路依旧崎岖,拉运石碑依旧费力,但有了《醒神律令》形成的小型“秩序区域”庇护,运输队再未遇到大的诡异事件。

  无论是夜间山林中的异响,还是偶尔出现的模糊黑影,在律令的光芒下都会迅速消散。

  那卷黄色绢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不仅驱散了无形的邪祟侵扰,更稳稳托住了所有人的信心。

  远在陈县县衙的张苍,也能隐约感受到《醒神律令》与自身国运之力的微弱联系——每当运输队的人因律令而安定,那丝联系就会变得更清晰,律令散发出的秩序力量也似乎更明亮几分。

  他指尖轻轻敲击案几,心中若有所悟:“原来律令之力,并非完全源于我个人的国运与意志,更根植于人心对秩序的认同与信赖。法,从来都不只是竹简上的条文,还需要人心的承载与践行啊。”

  数日后,在章邯的亲自押送和《醒神律令》的持续庇护下,历经坎坷的巨型青石碑体,终于有惊无险地穿越三十里山路,稳稳运抵陈县城中心——灵巫祠废墟,也就是未来法碑的最终碑址。

  当那高达两丈、表面还残留着些许暗红纹路已失去邪异光泽的青石碑体,被数百人合力安放在预先夯实好的青石基座上时,所有参与运输的士兵、民夫都发出了如释重负的欢呼。

  他们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镌刻铭文、引国运入碑、对抗魇犼的最终反扑,但至少,这最关键的一步,他们成功了。

  张苍站在碑体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石面,指尖能感受到石料本身的坚硬,以及残留的一丝微弱邪秽气息已不足为惧。

  他抬头望向天空,原本阴沉的云层已散去些许,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石碑上,泛着沉静的光泽。

  “载体已至。”张苍低声自语,目光坚定,“接下来,便是赋予你灵魂——让秦律的威严,真正化作镇邪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