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法碑成,律言震天地-《大秦:我的秦律能斩神》

  万民信念如奔涌的江海,裹挟着人间烟火气与生命韧性;国运之力煌煌如烈日,交织着皇权威严与法理秩序。

  张苍立于将倾未倾的法碑之侧,周身气息已然完成蜕变——不再是单纯的御史威仪,而是承载了陈县水土、万千生民期望的厚重与磅礴。

  他眼中流转的金色秦篆愈发清晰,仿佛有无数微缩的律法条文在瞳孔中沉浮生灭,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秩序的光芒。

  他不再需要有形的刻刀。

  那汇聚了皇权、法理与民心的浩瀚力量,在他指尖凝聚,化作一柄无形无质、却足以界定真实、审判虚妄的“法则之笔”——笔锋所至,便是秩序所向。

  张苍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戟,遥遥指向巨碑顶端——那里,是预留的、承载最终审判意志的空白区域,也是整场对决的关键所在。

  “嗡——”

  指尖触及虚空的刹那,整个碑址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离,又骤然凝固!

  那奔涌而来的万民信念与国运之力,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疯狂涌入他的指尖,凝聚成一点璀璨到极致的光芒——光芒中蕴含着一整个秩序世界的规则,连周围摇曳的火把光都被压得黯淡无光。

  张苍开口,声音不再局限于口舌,而是如同天地本身在轰鸣,每一个字都引动着周遭法则共鸣,清晰地响彻在陈县每一个百姓的心头,穿透摇晃的屋宇,越过奔腾的人群,甚至直抵地层深处那片混沌领域:

  “今有陈县地脉邪灵——‘魇犼’!”

  其名一出,如同惊雷在天地间炸响!

  地底深处那股混乱的意志猛地一滞,仿佛被这声宣判钉在原地,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的躁动——地脉再次剧烈震颤,碑体上的裂痕又扩大了几分。

  但此刻,这躁动在煌煌律言面前,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张苍的声音继续,带着冰冷的审判意味,字字如刀,条分缕析,引律据典,不容辩驳:

  “依《秦律·田律》:‘擅动地气,坏田亩者,罚铜二两,偿其损!’尔以邪力搅乱地脉,致使陈县数十亩良田龟裂、作物枯死,地气失衡,民无所食,其罪一!”

  “依《秦律·祠律》:‘非官方祭祀,皆为淫祀;借鬼神惑乱民心者,黥为城旦!’尔勾结灵巫祠巫祝,散布‘邪神降罪’谣言,制造恐慌,使百姓弃农趋祠,动摇地方秩序,其罪二!”

  “依《秦律·贼律》:‘以邪术、巫蛊害人者,弃市;致人死亡者,族!’尔操纵噩梦侵蚀生魂,汲取百姓精气,致数十人昏聩癫狂,数人殒命,其罪三!”

  他顿了顿,气息愈发厚重,如同山岳压顶,将地底的躁动彻底压制:“尔之行径,祸乱秩序,荼毒生灵,数罪并罚,罪无可赦!”

  宣判至此,张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雷霆劈落,带着最终定论的无上威严,发出石破天惊的判决:

  “今,判决如下:”

  “剥夺邪灵‘魇犼’汲取地气、侵扰生灵之权柄!永世——镇压于此碑之下!”

  最后,他掷地有声,为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订立了永恒的规则:

  “此法碑立处,即为‘无神区’!区内,万法不侵,诸邪退散!唯《秦律》——最大!”

  最后一个“大”字落下的瞬间,张苍指尖凝聚的璀璨光芒骤然爆发!

  他猛地向前一点——并非点在石碑表面,而是点在那片承载最终意志的虚空之上!

  “轰——!!!”

  光芒炸开,化作无数流动的金色秦篆文字,如同拥有生命的游龙,呼啸着冲向巨碑,精准无比地“融入”那预留的碑文区域——不是简单的烙印,而是如同天生便存在于此,每一个字都与碑体浑然一体,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秩序威严!

  与此同时,整座巨碑上所有先前刻好的文字——无论是景纪、敖辛的判决文书,还是《秦律》的核心精要——全都齐齐亮起金色光芒!

  无数道金光交织连接,最终汇聚成一片璀璨的光海,使得整座两丈高的巨碑仿佛化作一轮落入凡间的金色太阳,光芒万丈,瞬间驱散了碑址乃至整个陈县的阴霾与黑暗!

  更令人震撼的是,碑体上那些被地震撕裂的、蛛网般的裂痕,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温柔抚平——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弥合,最终彻底消失!

  转眼间,青石碑体光洁如新,表面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固、威严。

  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却带着绝对秩序与法则威严的波动,以法碑为核心,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荡开的涟漪,又如同君王下达的不可违逆的诏令,轰然扩散开来——瞬间席卷了整个陈县!

  波动所过之处,大地最后的余震彻底平息,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牢牢按住,连最细微的颤抖都消失不见;空气中残留的污秽、混乱气息,如同积雪遇骄阳,瞬间消融净化,呼吸间只剩下清新的泥土芬芳;那些依旧沉浸在魇犼制造的噩梦中、昏睡不醒的百姓,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嘴角勾起安心的弧度,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街道上,原本惊慌哭泣的孩童停止了啼哭,好奇地抬头望向法碑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对光明的向往。

  所有陈县百姓心头那沉甸甸的恐惧与压抑,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邪祟与灾祸隔绝在外。

  而在地脉的最深处,那片无尽的混沌领域中,伴随着“无神区”成立的律言和那席卷一切的秩序波动,传来了一声充满无尽怨毒、不甘与恐惧的凄厉哀嚎:

  “嗷——!!!”

  那声音如同远古凶兽的绝唱,充满了被剥夺权柄、被永久镇压的绝望,穿透地层,在陈县上空短暂回荡,却很快被法碑的金光彻底压制。

  这声哀嚎,成了魇犼最后的绝响。

  在法碑煌煌金光与“无神区”法则的绝对压制下,那股盘踞陈县地脉不知多少岁月的混乱意志,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最终——彻底沉寂。

  从此,再无魇犼作乱,再无邪祟扰民。

  那尊矗立在灵巫祠废墟上的金色法碑,成了陈县永恒的秩序象征,也成了大秦律法在楚地扎根、生长的第一块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