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行事乖张肆意的万盈月-《在港城搞事业,她比男人还野》

  万盈月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吴豪,“吴豪兄弟,我手上还有个的士公司,你管巴士公司有经验,一并负责,分成还按之前算。”

  吴豪没想到,一脸意外,慌忙摆手,“月大小姐,您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那就多帮我赚些钱。”她的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推拒的力道。

  吴豪一脸郑重点点头。

  “还有!多跟陆森走动。闽州来的差人不少,跟他们混熟,织张信息网,我有用。”

  吴豪站起身,双手抱拳:“明白,多谢月大小姐信任。”

  万盈月眼中流转着肆意张扬的光彩,“我从来不会亏待真心帮我做事的兄弟,以后保证各位在港城风生水起,有钱,我们大家一起赚!”说完,高举酒杯。

  五只酒杯撞在一起,脆响里混着喉头滚动的吞咽声。

  龙少风举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万盈月的手背,像被烫了一下,飞快缩回来,只能低头猛灌了口酒,掩饰眼底的慌乱与欢喜。

  万盈月本意不过想脱手些产业图清净,却不知在众人心中,这随意抛出的橄榄枝,已化作千金难买的信任,眼底的赤诚几乎要漫出来。

  就像此刻,落在龙少风耳中,成了委以重任的信任;在吴豪眼里,化作知遇之恩的感动;在大马小马心中,更是誓死相随的承诺。

  万盈月行事向来肆意乖张,从不顾及旁人眼光。却没想到,自己随性而为的举动,总能在别人心里,种下以命相报的种子。

  就像她不知道,此刻阿泽阿鬼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忠诚注视着她的背影。

  他们与阿七、阿九皆是万家暗卫出身,这支出身传奇的暗卫,前身是叱咤上海滩的万家军。当年跟着万家祖上纵横华东,万卓柯便是那支军队的信仰。当年万卓柯被褫夺少帅衔,麾下将士仍誓死相随,辗转来港。

  暗卫中既有万家军后人,亦有乱世收养的孤儿,皆按天资栽培。而能近身护卫万盈月的,无不是万家最精锐的死士,文武双全。

  初见时,万盈月还是梳着双丫髻的孩童,看着站成一排的四个少年,瞪圆乌溜溜的眼睛,笑道:“我又有哥哥了!”

  她径自指向面容最俊朗的阿泽:“你抱我。”

  阿泽依言单臂将她托起,小丫头立刻在他臂弯里欢呼:“你比家里那些哥哥厉害多啦!”

  不远处的竹马们盯着阿泽线条分明的手臂,反应各异。

  年幼龙少卿悄悄把自己的小胳膊往后藏了藏,嘴角却勾着一抹不羁的笑,小少爷的桀骜在眉眼间初显;苏妄痴迷望着阿泽臂弯里笑靥如花的万盈月,眼底跟着闪过笑意;荣祖耀则没心没肺地拍手叫好,活脱脱一个被惯坏的二世祖模样。

  岁月在港城的潮声里淌过,情谊也在不知不觉中酿得醇厚。

  每当暗卫失误受责,万盈月总要抢先揽责,将外公万鲍的怒火引向自己。每年正月初四,她必去车公庙为暗卫们求平安符。逢年过节,大小事宜,各种由头的丰厚打赏,总比惯例丰厚三成。这些细碎温情,如滴水穿石,将人心尽数收服。

  最是那年惊变。

  被绑匪挟持时,被吊在半空的万盈月发丝散乱,绳索在纤细的手腕上勒出深深血痕。她居高临下睥睨着绑匪,非但不呼救,只是冷眼看着歹徒,少女的嗓音淬着寒冰:“伤我无妨,若动他们分毫,我让你们三代上下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后来被救回时,知道暗卫们要受鞭刑,她疯了似的闯进刑堂,扑在最前面:“外公!我的命是他们救的,要打连我一起!”

  她单薄的身影挡在前面的模样,成了所有暗卫心里的烙印。

  从那一刻起,万盈月如同当年祖上一样,成了暗卫们心中不灭的信仰,誓死效忠。

  *

  翌日下午。

  万盈月在柔软的床榻上悠悠转醒。宿醉后的头痛让她在床上缓了半天,眼皮沉重,一睁眼,却见床边椅子上赫然立着个人影。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暗的室内看不清那人的轮廓,只隐约辨出个坐着的身形。

  万盈月惊呼一声。

  椅子上的人原本眯着眼打盹,被这声惊呼吓得一个激灵,那人猛地弹起:“咩事?发生咩事?”

  原来是荣祖耀。

  万盈月嗔怒:“喂!搞咩啊!大佬!大早上你要吓死谁啊!?”

  “你还说!万小月!”荣祖耀语气里满是委屈,边说边大步走到窗边把窗帘哗啦拉开,“昨天给你call机留言,让你救我,为什么不理我死活?!”

  阳光像金色的瀑布涌进来,瞬间驱散室内的昏暗。

  万盈月眯眼适应好一会儿,瞥见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两点,原来已经下午。

  万盈月拥着丝被坐起身,“来多久了?”

  “你真和小时候一样,一天到晚能吃能睡的!”荣祖耀抱怨道。

  万盈月看着荣祖耀的黑眼圈轻笑出声,“下去等我,我先洗漱。”

  荣祖耀踢踏着皮鞋往外走:“喔!想吃什么?”

  “面啦。”

  “鲍鱼火腿什么的要吗?”

  “不要,多些菜。”

  荣祖耀比着oK手势带上门,楼梯间立刻响起,大呼小叫吩咐佣人的声音。

  万盈月洗漱完毕,换了身素雅的套装缓缓下楼。

  荣祖耀正倚在厨房门边,对着几位自梳女佣人油嘴滑舌,哄得对方几人掩嘴轻笑。见万盈月下楼,他立刻转过身,快步迎了上去,递上醒酒茶:“昨晚没饮解酒茶吧?一屋子都是酒气,和谁喝的啊?”

  万盈月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茶的清香冲淡了些许宿醉的不适,她抬眼看向荣祖耀,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大人的事,少问。”

  走到餐桌前,她却怔住。

  云吞面、餐蛋面、干炒牛河、潮汕河粉、阳春面摆满半桌,配着腐乳通心菜、玻璃生菜包、生炒芥兰、南乳斋煲等七八样时蔬。

  万盈月轻哼一声:“荣少,干炒牛河都算面?你让人做这么多干什么?”

  荣祖耀一脸无辜,耸耸肩:“姑奶奶,是你说想吃面,我如实告诉三姐,就这样了。”

  “那我吃阳春面,暖暖胃。”万盈月边说边在主座坐下。

  荣祖耀挪过阳春面到她面前,自己则挑了一碗潮汕河粉,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万盈月一边挑面,一边问道:“昨天妄仔怎么你了。”

  荣祖耀啪地放下筷子,开始愤愤不平讲述起来。

  原来苏妄一大早就去了荣家,把还在睡梦中的荣祖耀硬生生拽了起来,拉着他回苏氏开了一天的会,要和他合伙开设钟表厂。

  此刻的港城,钟表业已崭露头角。谁料后来在苏妄的精心经营下,凭借精准的计时和低廉的价格优势,逐步赢得国际市场,被人们称为 “东方瑞士”。

  万盈月笑出声,“妄仔带你赚钱诶!还不知足!”

  “姑奶奶,一天,整整一天,由早坐到黑,还问我如果制造高奢手表,净度高的钻石最低价多少!如何定价保证最大利益化!我只想当废人啊!万小月!”

  听到这里,万盈月深有同感,伸出右手。

  荣祖耀立刻会意,两人默契地击了个掌。

  荣祖耀继续道:“晚上也不放过我!还让我跟他一起去应酬,去见瑞士钟表商。结束后,又和周赞和蒋家老大在皇家俱乐部见面,这俩人一个闷葫芦,一个没事拽两句诗,再加妄哥那张冷脸,知不知道我多痛苦!!!好好一个消遣地方,我活活像个没感情的行尸走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万盈月听到荣祖耀比她惨,幸灾乐祸笑不停。

  “过分了啊!万小月,知道你开心,能不能收敛点,别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