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清贫无原罪,黑心是祸根-《在港城搞事业,她比男人还野》

  鬼佬做了个 “请” 的手势,“他们办手续还需要些时间,我办公室刚到的古巴新雪茄,万小姐和 Kelvin 赏脸品一品?”

  “thank you,sir。”万盈月微微颔首,姿态高贵,气势傲人。

  查嘉良虚扶着她的后背,两人并肩离开,黑衣保镖将宫宴时就那么扔在地上,紧随其后。

  助理跟着一个差人去办理手续。

  直到高跟鞋声彻底消失,朱翔的马仔才敢才敢冲进办公室,看着满头是血的宫宴时,急道:“翔爷,宫生...”

  “送医院啊!”朱翔吼完,又突然叫住正要抬人的手下,眼神喷火,“去查!到底是谁把消息漏给万盈月的!”

  办公室重归死寂。

  朱翔瘫在真皮大班椅上,电话突然炸响。

  听筒里传来手下惊慌的声音:“翔爷,不好了!你名下的舞厅被人砸了!”

  *

  皇后咖啡厅。

  万盈月轻晃着红酒杯,看着对面的查嘉良,想起刚才鬼佬警司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心里忽然明了。

  查家在英吉利根本不是什么破败的豪门,依然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在上流社会名声赫赫,只是港城这边并不了解。

  就连舅舅去的那几次,看到的也不过是查家想让万家看到的景象。

  万盈月不禁在心里感叹,为了让万家安心接手查家在港城的所有生意,查老爷子可真是煞费苦心。

  她拿起红酒杯,眉眼弯弯看向查嘉良:“今天劳烦查大状大材小用了。” 明明是调侃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

  查嘉良眼底漾着温润的笑意,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欣喜:“moon,我很开心,有事你会找我。”

  两只高脚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查嘉良切着五分熟的牛排,状似随意道:“霍寒订了后天注册。”

  万盈月叉着沙拉的手顿了顿,随即扯出一抹浅淡的笑:“看来他劝服城督大人了。”

  查嘉良放下餐具,身体微微前倾,金丝眼镜反射着细碎的光,眼神里满是真诚:“moon,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万盈月迎上他的目光,忽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别忘了你的兼职,按时交稿。”

  查嘉良眼底掠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还是忍不住问道:“新的小说你看了吗?”

  “有空一定看!” 万盈月也放下了餐具,“对了,Kelvin,有一件事,你一定可以帮我。” 她开始兴致勃勃和查嘉良探讨,想将他的武侠小说大量改编成电影,借着明华公司的平台推向市场。

  随着她娓娓道来的电影计划,查嘉良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听着她的构想,原本失落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镜片后的目光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认真和她讨论着情节改编、角色塑造。

  他说话时偶尔会抬手推一下眼镜,指尖修长干净,透着书卷气的斯文,与他平日里在法庭上的犀利判若两人。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看似随意的谈话,会在日后掀起港城电影业的巨浪。

  随着明华公司的武侠电影陆续上映,不仅带动了武侠题材的火爆,更让龙虎武师这一行业需求激增,为港城电影业后几十年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也让港城动作电影在日后响彻国际,成为一张独特的文化名片。

  *

  晚上,迷醉城地下一层雅厢。

  万盈月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懒懒地转着威士忌杯。望着楼下擂台上赤膊的男人互相挥拳,眼神却飘得很远。

  脑海里想着其他事情,楼下擂台传来阵阵喝彩,却半点没进她的耳朵。

  雅厢门被推开,荣祖耀的大嗓门先于人影闯进来:“万小月!”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花衬衫的领口敞着两颗扣子,可万盈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荣祖耀径自扑到沙发边,胳膊一伸就把她圈住,顺势抓过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肩上,“我失恋了,万小月,呜呜呜呜……”

  万盈月本被他打断思绪弄得烦躁,正要发作,听见 “失恋” 两个字,八卦的小耳朵瞬间竖起,指尖下意识抚上他的卷发,“预告上演了?!因为什么?!”

  荣祖耀松开她,干打雷不下雨,只是眼圈泛红,委屈道:“早知道我们之间没结果,没想到这么快结束了。”

  万盈月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语气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你过两天就爱上其他人了!”

  “我也没说我爱这个啊!”

  “那你要死要活干什么?”

  “失恋流程不还是要走一走嘛!!”

  “痴线!去一边失恋去!”

  荣祖耀听话地挪到沙发另一头,半仰着倒在扶手上,卷毛脑袋枕着胳膊,当真摆出副失恋专用的忧郁表情。可大长腿却在那儿悠闲地一晃一晃,皮鞋跟着音乐的节拍,敲着地板。

  这时,阿泽轻轻敲门进来,身姿笔挺站在门口:“大小姐,崔胜那边有消息了。”

  阿泽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将崔胜的过往缓缓铺展开来。

  崔胜出生时,母亲用他的出生证明从黑市换来了一袋泰国米,让他自出生起就成了没有身份的 “黑户”。

  幼年时,他成了父亲赌局里的人肉沙包,码头苦力出身的男人总爱攥着浸过盐水的麻绳抽打他,美其名曰 “练手劲”,母亲则在一旁招呼围观的赌徒,“再加一毫子!赌这小子今天吐血!”怂恿着加码,母亲的吆喝混着赌客们的哄笑,铜板叮当落在搪瓷盆里。

  十二岁那年,父母当着他的面,用妹妹换了一台二手收音机。他扑上去想护住妹妹,却被 “马槛” 的打手们按住,挣扎间,烧红的烙铁穿透了他的手掌。皮肉烧焦的味道混着妹妹的哭声,成了他记忆里最深的疤。

  他曾以为贫穷是一切苦难的根源,自那以后拼命找活干,码头搬货、茶楼跑堂、街边擦鞋。工头们捏着他没有身份证的软肋,工钱总是拖了又拖。拖欠的薪水拿不回来,等待他的又是父母一顿更狠的毒打。

  后来他来迷醉城打拳,意外打死常胜将军木法沙,以为会受到万盈月的责罚,没想到她却反而给了他一大笔钱。满心欢喜去救妹妹时,那个瘦弱的女孩早已不堪折磨,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突然明白清贫无原罪,黑心是祸根。

  那笔血汗钱最终成了买断与父母情谊的凭证,他从那个所谓的 “家” 里逃出来,以为从此能斩断所有牵连。

  可前阵子,父亲佝偻着背到他,跪在地上求他救弟弟。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得了肝病,需要他捐肝才能活命。崔胜终究是心软了,觉得年幼的弟弟不该为父母的罪孽买单,回去了。

  荣祖耀听着听着,早已坐直身子,蹭到万盈月身边,像只没骨头的猫,脸上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又挂了回来,声调依旧带着几分轻浮:“港城这种事多了去了,无非就是好赌的爹,好道的妈,有病的弟弟,破碎的家。万小月,你能救得过来几个?”

  万盈月“啪”地弹开黄金打火机,“跟了我,就得管。”她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不容置疑。

  荣祖耀向后一靠,满脸不屑:“他可不是从小在万家培养的,我始终对这小白脸没什么好印象。”

  “呵呵,”万盈月冷笑一声,“就算从小在我们身边的人,不也照样会捅刀子嘛!”

  荣祖耀的笑容戛然而止,悻悻地摸出烟盒,打火机打了三下才燃着火。

  那个曾经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人,如今却成了让万盈月跳海的元凶,水鬼组暗杀的幕后黑手,更是害得叶天阔痛失爱人的罪魁祸首。

  桩桩件件像针似的扎在心上。

  他狠狠吸了口烟,不得不承认,那个兄弟早就变质了。

  万盈月开口问阿泽:“他们人呢?”

  阿泽回道:“崔胜父母已经被请走,崔胜和他弟弟已经转到万家医院。”

  万盈月抽了口烟,站起身,语气冰寒,“把他父母卖去南洋,去城寨黑市找医生炳,他有办法。不能让崔胜做手术,让他回来!进了万家门,谁允许他擅自开刀的?!”

  阿泽躬身领命。

  万盈月一个眼神,两人默契走到门口。她凑近阿泽耳边,“出去告诉绮媚,去选美那边佳丽训练班,以后都不用来这边上班了!专心比赛。”

  阿泽余光扫了荣祖耀一眼,立即会意:“是,大小姐。”

  “失恋仔!”万盈月回首喊了一声,“走啦!去看天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