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心眼子一个接一个。-《我是坏女人!你们干嘛争着宠?》

  午后,东宫果然派人送来了新的拉车马。

  令人意外的是,来的竟是太子身边的护卫元北亲自押送。

  那是一匹毛色油光水滑,四肢矫健的骏马,即便宋姝菀对马匹不算太精通,也能看出其神骏非凡。

  “二小姐,殿下吩咐了,这匹马是东宫精心调教过的,性情最是温顺稳妥,用来拉车绝不会再发生失控之事,请您日后安心乘坐。”元北恭敬地说道。

  宋姝菀上前,仔细欣赏了一番,伸手摸了摸马颈上顺滑的毛发,笑容甜美:

  “殿下真是有心了。这瞧着……竟是难得的汗血马吧?用来给我拉车,简直是大材小用了。还请元护卫替我多谢殿下,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谢。”

  元北面上恭敬应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二小姐这客套话真是张口就来。上次殿下派他把白南星姑娘从麻烦里捞出来,二小姐也是这么说改日定当登门拜谢,结果呢?连东宫的门朝哪边开怕是都忘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二小姐的改日,约等于猴年马月。

  送走元北后,宋姝菀对着那匹神骏的汗血马看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似乎兴致缺缺,转身便回了听雪苑。

  走在游廊上,她地对身旁的柒墨吩咐道:

  “柒墨,入了夜后,取些砒霜,混在马料里。”

  柒墨闻言一怔,脸上露出不解:

  “小姐,这……砒霜毒性剧烈,马吃了会死的。殿下好不容易送您一匹这么好的马,您若这样……殿下知道了……”

  宋姝菀侧过头,对她展颜一笑,那笑容在廊下光影中显得格外明媚,却也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凉意:

  “我这样喜欢殿下送的马,怎么会舍得杀了它呢?”

  她顿了顿,眸光转向静香阁的方向,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笃定:

  “杀了那匹马的,该是……心有嫉妒之人才对啊。”

  果然,在回听雪苑的路上,宋姝菀恰好遇见了从外面回来,情绪极为低沉的宋姝静。

  她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与平日里那副温柔解语花的模样判若两人。

  宋姝菀百无聊赖的心情瞬间升起一抹戏谑之意。

  她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着宋姝静过来。

  待宋姝静走近,仿佛才看见她一般,宋姝菀脸上扬起一个无比关切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姐姐回来了?姐姐今日在裕祥街施粥,广积善缘,忙活了一天,一定累坏了吧?真是辛苦了。”

  宋姝静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宋姝菀,尤其是看到她这副明显是等着看自己笑话的得意模样,更是心头火起。

  她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只想绕开这个碍眼的女人,赶紧回自己的静香阁。

  然而,她刚想绕过,柒墨便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姝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姐姐,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能不理我呢?你这样,我是会伤心的。”

  宋姝静猛地停下脚步,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刺向宋姝菀:

  “宋姝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宋姝菀歪了歪头,露出一副天真无辜,认真思索的表情,然后,她用一种极其认真的口吻,缓缓说道:

  “我想……我想看着姐姐当众拉裤子。”

  “噗嗤~~”

  说完,她自己先没忍住,掩面笑了起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摇动,天真烂漫,可听在宋姝静耳中,全是满满的恶意与嘲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

  宋姝静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涨红,最后变得一片铁青!

  宫宴上当众失禁,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是她恨不得从记忆中彻底剜去的噩梦!

  尤其是在太子殿下,小侯爷那些人面前!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殿下今日怎会对自己如此冷漠无情?

  谢允之和林婉清又怎会这么久都不来找她?

  这贱人!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如此赤裸裸地揭开她的伤疤!

  宋姝静胸口剧烈起伏,阴沉的脸上几乎能滴出水来,她死死盯着宋姝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宋姝菀,你别得意得太早!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谁能入主东宫,还犹未可知!前路还长,我们走着瞧!”

  这话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力的反击。

  然而,她话音刚落……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宋姝静的脸上。

  宋姝菀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声音冷了几分:

  “你跟谁放狠话呢?”

  从前这种不知死活放狠话的活儿,都是宋姝静那个忠心的丫鬟紫茵干的,巴掌自然也落在紫茵脸上。

  如今紫茵不在,宋姝静亲自上了,那这巴掌……总不能没了着落吧?

  宋姝静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宋姝菀,眼中充满了屈辱,震惊和滔天的恨意。

  宋姝菀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姐姐,祸从口出,以后说话……可得过过脑子。”

  她轻笑着,留下这句警告,便带着柒墨,施施然离去,留下宋姝静一个人在原地,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周围下人若有若无的视线,羞愤欲死。

  宋姝静死死盯着那道张扬恣意的背影,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将她焚烧殆尽。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贱人就能得到太子殿下那般小心翼翼的呵护?

  凭什么她就能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自己?!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方才的屈辱。

  从小到大,即便是父亲,也未曾动过她一指头!

  宋姝菀!

  此仇不报,我宋姝静誓不为人!

  就在这时,紫茵处理完裕祥街施粥摊子的后续事宜,匆匆赶回府中,正好在回静香阁的路上看见了失魂落魄,脸颊红肿的宋姝静。

  “小姐!您怎么了?您的脸……”

  紫茵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指印。

  宋姝静猛地回过神,放下手,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扭曲的平静:

  “没事。裕祥街那边都处理好了?”

  紫茵点点头,又忧心忡忡地道:“都收拾妥当了,只是……小姐,我们带来的粮食都用完了,而且……而且我们账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她实在有些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施粥。

  虽说行善积德是好事,可小姐自己的月例银子本就不多,平日里打点人情,置办行头已是捉襟见肘,如今将积蓄都投了进去,往后可如何是好?

  宋姝静眼神一暗,心中烦躁更甚。

  没钱?没钱她就寸步难行!

  连施粥这点小事都做不下去,还谈何挽回名声,与宋姝菀抗衡?

  “账上没钱,那就自己赚。”

  宋姝静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硬,

  “你去把我娘去世前留给我的那几件压箱底的首饰找出来,稍后跟我出门一趟。”

  那些首饰,是她生母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快速变现的东西了。

  为了日后,她必须有所舍弃。

  紫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顺从地应道: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