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渊暗涌-《凡人苟道之我欲登天》

  浩瀚星渊,如无尽之海。

  自星渊塔异象传遍三域九州后,星界的气机,仿佛被人搅动了根基。

  星辰隐约震荡,虚空中一条条细微的时空裂缝频频浮现。

  这是星界源道波动的征兆——意味着整个星界的平衡,正被某种力量无声改变。

  风起异象

  星渊域东境,名为“溟澜星原”的巨大星原之上。

  亿万颗灵星围绕着一颗被称为“星渊心”的恒星运转,灵气如雾,遍布星空。

  此地,是星渊域的灵气核心。

  平日静谧无比,然而今日,天地异象骤起......

  天空裂开一道绚烂的光痕,一股似火似雷的力量冲天而起,带着浓烈的虚空和混沌之气息。整片星原的修士皆被惊动。

  “天象反常!是星渊源气外泄!”

  “难道有人在冲击源道之境?”

  星光闪耀间,一座古老的石殿从虚空缓缓显现。殿顶铭刻“星渊议殿”三字,万丈星辉自其上升腾。

  殿内,此刻正聚集着星渊域的数位顶尖强者。

  星渊议殿

  星渊域主玄溟真人居首,两侧依次坐着星曜宗宗主曜空真尊、灵极谷谷主墨雪仙子、以及三方古族长老。

  玄溟真人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道:“诸位皆已感应到——星界源道之气不稳,混沌脉之流似被撼动。”

  曜空真尊沉声道:“的确,自星渊塔九层被破后,这股波动便未曾消散。此人……或许无意,却动了道源之根。”

  墨雪仙子柳眉微蹙,神色忧虑:“若道源异动不止,三域界壁将无法平衡,势必再度松动。届时,外域入侵只是时间问题。”

  她话音一落,一位古族长老冷笑:“道源异动,未必是灾祸。上古星纪记载,亦因道源异动而生无数奇缘。或许,这次也将催生新的机遇。”

  玄溟真人缓缓抬手,虚空光幕展开。幕中浮现出冯渊破塔时的虚影,那星辉雷火交织的身影,背后有虚空与混沌星海隐隐浮现。

  “诸位,眼前之人,名曰冯渊。其体内星辉,与星界本源频率几乎相同。”

  “换言之——他与道源,有共鸣。”

  此言一出,全殿寂静。几位古族长老面色凝重,墨雪仙子轻声道:“道源之共鸣……岂不是说,他可引动星界本身?”

  玄溟真人目光沉沉:“是以,此人若不加以制衡,或引导……星渊域将成乱心之始。”

  曜空真尊冷声一笑:“制衡?此子似还掌控虚空道法,恐怕无人可制衡于他。若真要引导,唯有让他见识真正的星界浩瀚。”

  “我星曜宗愿先接触此人。”

  “若能化敌为友,或许反可借他之力稳住道源。”

  玄溟真人沉吟片刻,终是点头:“亦可。只是记住——莫强迫他。他身后气机太异,不似单纯人族。若有外界之源相伴……恐怕连天道都要避让。”

  话音落下,殿外星辉再度震动。仿佛回应着他们的议论——星界风暴,正在积蓄。

  星海之中

  与此同时,冯渊已离开星曜域,行至星渊域边界的“幽垣虚带”。那是一片无光之地,充斥着混沌与雷火的交织。无数陨星残骸漂浮虚空,宛若星辰墓场。

  冯渊静静立于虚空之上,掌中浮现一颗灰白色的珠子。珠子表面刻着细密纹路,似流动星辰。

  “这便是天劫馈赠之一——混虚雷髓珠。”

  皇老声音沉稳:“你若将其融入识海,可凝炼‘星元雷神识’,对虚空探察与界壁穿透皆有莫大裨益。”

  冯渊点头,微一拂袖,雷髓珠缓缓没入眉心。

  顿时......

  “轰!”

  识海中雷光炸裂,虚空如海啸般翻卷。混沌气流中,无数星纹自行流动,汇聚成一头雷火之龙,缠绕识海。

  冯渊神识一震,却未退半步,反而咬破舌尖,以心血镇压。

  “镇!”

  一字出口,星光与混沌雷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新的神魂之火,在识海深处静燃。

  那一刻,他的神识竟可直视虚空裂隙之内,看到无尽星界深处的暗流。

  “皇老,这星界……似比我们所知更庞大。”

  冯渊目光幽深,看到一幕奇景——

  在星界极远之处,有一条巨大的光河,横贯诸域之间。那并非星河,而是一条界源流脉——连接三大星域的本源之线。

  皇老沉声道:“那便是‘星界源脉’。凡能触及其根本者,可掌星界一域之命运。但......”

  他语气一顿,略显凝重,“凡触道源者,亦必为天所忌、所妒。”

  冯渊轻轻一笑,目中无惧:“忌我、妒我又如何?对天道而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我而言,天地不仁,我誓破天道,铸我之大道。”

  “轰......” 只听冯渊头顶上空有闷雷炸响,但并没有落下来,应是天道的不满。

  冯渊抬头,向闷雷响处瞥了一眼。

  潜潮暗动

  就在冯渊修炼之际,幽垣虚带另一端,一艘古老的星舟静静漂浮。舟首刻着一只三眼魔纹,散发阴寒之气。

  一名白衣女子立于舟首,身形纤瘦,气息深不可测。她轻抚灵盘,眼底闪烁奇异光泽:“找到了……混沌之息的波动,确实在此。”

  她身后,一名黑甲修士单膝跪地:“宫主,是那破塔之人?”

  女子微微一笑:“无论是谁,他身上的混沌息,都与道源共振。此等体质,足以让吾等的‘星陨祭’重启。”

  黑甲修士低头:“属下明白。”

  女子抬眸,望向星海:“风起星渊,暗潮将临。让他们先斗个痛快……等乱到极处,吾等再收拾残局。”

  星舟一震,化作黑芒隐入虚空。

  虚空回声

  冯渊缓缓睁眼,识海平静如镜,混沌雷已化作一道神魂印。他抬头望向远方,忽然眉头微皱。

  虚空深处,传来微不可察的震荡。那不是自然波动,而是——某种神念窥探。

  “来得倒快。”冯渊冷笑一声,手中星辉骤起。

  一枚光印自指尖弹出,划破虚空,击中暗处。顿时,虚空裂开,露出一道人影。

  那是个黑袍修士,面色苍白,眼神诡异。他冷声道:“阁下何必多事?星渊之道源气非你可碰触。”

  冯渊淡淡道:“既如此,阁下意欲阻我行事?”

  黑袍人不答,双手掐诀,虚空骤显九枚血色星辰,布成诡阵。星辰闪烁间,形成吞噬之力,将冯渊包裹其中。

  冯渊神色不变,抬掌一指。

  “虚空吞噬。”

  “轰!!!”

  九星崩裂,血光倒卷,反噬阵主。黑袍人喷出鲜血,身形瞬间碎裂成尘。

  冯渊伸手一抓,将其残魂摄入掌中,探查片刻,眉头微蹙。

  “星陨祭……寰空古族么?”

  皇老低声叹息:“看来,他们已开始布局。星界之乱,怕是无法避免。”

  冯渊缓缓收手,目光如星火:“既乱,那就让乱更彻底。”

  星渊之潮

  数日后,星渊域南境。

  星曜宗、灵极谷、以及诸多古族皆在暗中行动。

  传闻:

  寰空域古族欲开启星陨战场,以夺星界源力。

  同时,玄曜域也在调动战舰,似要入侵边界。

  风声鹤唳,星界天象频变。

  有强者夜观星辰,见三星连闪,曰:“星渊将崩,风暴将临。”

  立于风起

  此时,冯渊已站在星渊边界最高处——一座被称为“星堕峰”的巨石上。

  脚下,是亿万星辰旋转的光流。身后,是即将席卷整个星界的混乱之风。

  他负手而立,衣袍猎猎,星辉自发聚拢,环绕于身。他的身影,如一道孤光,照亮无尽星海。

  “皇老,若这星界真要崩裂,你说,我该立于何处?”

  皇老沉默片刻,道:“若天塌,你便立在星顶。若道灭,你便自铸一界。”

  冯渊微笑,轻声呢喃:

  “既如此——便让风更烈吧。”

  他抬手,掌中星纹闪烁,虚空之力聚成漩涡。下一刻,一道星辉光柱冲天而起,直入界云。

  星界震动。所有窥探星渊的修士,都在同一刻感受到一种力量的觉醒。

  那是——虚空之主的气息。

  风暴降临

  远方,玄溟真人于星渊议殿中骤然睁眼。

  曜空真尊脸色微变,喃喃道:“他竟以己道,引动星界脉息……这已非人之能!”

  墨雪仙子神色复杂:“若此子继续成长,怕是真可开辟星界之新纪元。”

  玄溟真人缓缓吐气,望向星空:“新纪元……未必是福。”

  与此同时,星界天穹中,一缕暗红裂痕撕开,混沌与虚空交织,犹如新的时代之门。

  风,彻底起了。

  冯渊仰望苍穹,目光如火。他听见星辰在低鸣,虚空在颤动。这是属于星界的召唤,也是他命运的回响。

  他伸手一指,虚空开裂,一道通往未知之地的裂隙浮现。

  “既然星界已暗涌,那我——冯渊,便以此乱世为炉,再炼己道!”

  “轰!!!”

  星光炸裂,星界震颤。

  虚空,一人立于乱世之始,风起星渊,天势将为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