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时界尊之战-《凡人苟道之我欲登天》

  虚空深处,时流倒转的尽头出现了——“时界封轮”。

  这是九天封界中最诡异的一域:此地无昼夜、无上下,唯有无数时间之环悬浮在虚空,环中映照着无数过往与未来的片段。

  有人在此看到自己的出生,有人看到自己的终结。

  而今,冯渊踏入了这里。

  他脚下的虚空如镜,倒映着他无数的“过去之身”与“未来之影”,每一步踏出,都会带起时间涟漪,令整个界轮轻颤。

  “咚......!咚......!咚......!”

  钟鸣响彻。

  从无尽时空深处,一道修长身影缓缓走来。

  他披灰银长袍,鬓发半白,双目深处流转着无穷的时间沙。

  他周身环绕十二重时轮,每一轮都在流转不同的岁月流速,或快、或慢、或逆、或寂。

  他就是——九天封界的第六尊主,时界尊·无岁主宰。

  “吾知你为冯寰之子。”

  他的声音不带情绪,却如同自古至今所有声音的叠加,“你不该来此。”

  冯渊抬头,星光映眸,神情平静如渊。

  “我若不来,‘寰’就永远不会再开。”

  时界尊轻叹:“你父当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刹那之间,虚空一闪。

  冯渊周身的景象骤变——他看见了昔年一场惊天大战:虚空门主冯寰一剑裂时轮,与时界尊厮杀于亿万时流之巅,时间与命运的秩序皆被逆转,那一战,寰界崩碎三层,时界亦沉眠至今。

  “你看见了?”

  时界尊伸出手,那片幻象化为真实的时间波,缠绕冯渊的身体。

  “这是你的命——你父败于我之手,你,亦将重演那一刻。”

  冯渊周身星辉骤盛,九窍玲珑心震颤,五颗星晶同时闪烁。

  他低声道:“那就看,我是否能改写——命中之‘时’。”

  “轰!”

  战起!

  虚空时流崩裂。

  时界尊一指点出,无数时间之环同时开启。每一环中都流动着一个“瞬间”,有的是冯渊方才踏入此地,有的是他数息前的出剑,还有的是他未出剑时的思绪。

  时界尊淡声道:“在我之界,万物皆为过去。”

  无数“过去的冯渊”同时显现,化为镜像之身,一齐出手攻击“此刻的冯渊”。

  每一剑、每一掌,皆是他曾使出过的最强招式。

  冯渊瞬间陷入多重自身的围攻。

  虚空九变的每一式都化为敌人,混沌星渊、寂照虚空、雷虚同源……悉数齐出。

  皇老急声喝道:“小心!这是‘时间折叠’——他以你之时来逆伐你之身!”

  冯渊神识剧震,但星辉不灭。

  他咬牙,双掌合一,星力内敛,低喝出声:

  “虚空九变·第六变——寂照虚空!”

  星辉顿灭,虚空寂然。

  他以寂灭之虚,对抗无尽时间的奔流。

  所有镜像在寂照之中崩塌为碎光。

  时界尊目光微凝。

  “寂照之虚……你已走到第六变?冯寰的传承,被你继承得不差。”

  冯渊冷然应声:“但我不做他,我自有道。”

  他体内九窍玲珑心忽然剧震,第六颗星晶的虚影在体内隐现——那是“时星晶”,正在共鸣!

  时界尊似察觉,眉心时轮微转,冷声一喝:

  “你想夺我界心?妄想!”

  瞬间,十二重时轮齐开。

  时间逆流,光景重叠。虚空中的冯渊同时出现在万千时间点上,每一刻的他都被锁死于不同的命运。

  “这是你的尽头。”时界尊缓缓抬起手,“你的未来,我已见证无数次。每一次,你都止步于此。”

  冯渊闭上双眼。

  在他食指,虚空戒震荡,寂照星纹再度亮起。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是他人写下的‘时’。而我……要写自己的。”

  他猛然睁眼,星辉暴起,五颗星晶齐鸣,混沌、雷、寂、风、炎汇成一体。

  “虚空九变·第七变——万劫化身!”

  刹那间,无数“未来的冯渊”同时出现——不同于时界尊的倒影,那是他自己推演出的无数可能未来。

  有的成神,有的陨落,有的立道,有的归寂。

  但此刻,他们全部汇聚成一体!

  “轰......!!”

  时间线断裂!

  时界尊的十二重时轮被生生撕裂三层。

  他身形震退,面色终于变色。

  “这……不可能!你破了‘时’的主序!你——”

  冯渊右手探出,心窍轰鸣,九窍玲珑心疯狂施展吞噬之能,渐渐的第六颗星晶的光辉完全浮现——“时星晶·永晖之核”!

  他将其嵌入第六窍,玲珑心顿时发出如宇宙心跳般的洪音。

  光、影、命、寂、虚,皆静止。

  冯渊缓缓开口:

  “时界尊,你可知虚空与时间的根基所在?”

  时界尊神情复杂,第一次流露出近乎叹息的神色。

  “虚空……乃无时之界。你已破我道。”

  他抬头看向无尽虚空,身体开始光化。

  “去吧……虚空之主。若你真能成神,也许……能见证那被遗忘的‘寰源之时’。”

  冯渊静立,神情平静。

  随着时界尊的光影消散,整片时界封轮开始崩塌,时间的秩序重新归于寂。

  他低声道:“第六星晶……时星晶,入心窍。”

  九窍玲珑心此刻已有六窍亮起,星辉如河,流动于他的血脉之间。

  虚空九变的气息亦更深沉,隐隐触及“第八变”的边缘。

  皇老的声音在识海中低沉响起:

  “冯渊……你已接近‘神心’的门槛。但越往上,代价越大。”

  冯渊抬头望向裂开的时界天穹,轻声回道:

  “若代价是时间,那我便以无时,换无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