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藏在药柜里的门禁卡-《惊悚副本:我的求生实录》

  第二次钟响的余韵还在疗养院的走廊里回荡,浑厚而沉闷的声响像是敲在苏眠的心上,每一次余震都让她的神经紧绷一分。林晚的幻影在钟响的瞬间变得透明,像是被声波震散了一般,最后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小心白大褂”,便彻底消散在病房的空气里,只留下床头柜上那本翻开的病历本,和台灯下淡淡的黑雾痕迹。

  苏眠的心脏“咚咚”狂跳,她猛地看向手中的手表——指针指向5:41,距离第三次钟响(六点)只剩19分钟。时间像沙漏里的沙,每一秒都在飞速流逝,而她还有太多未知的危险要面对:三楼的钟、“它”的核心、无处不在的白大褂分身……

  “不能慌,林晚说门禁卡在二楼药房,先找到门禁卡,再去三楼控制室。”苏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将林晚的病历本小心翼翼地揣进内侧口袋,紧贴着胸口,像是要借这份执念的温度给自己打气。腕间的檀木佛珠恢复了轻微的搏动,不再是之前的预警,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陪伴;掌心的青铜镜泛着柔和的青光,照亮了脚下的路,也驱散了些许病房里的阴寒。

  苏眠快步走出307病房,反手轻轻带上房门——她不知道林晚的幻影还会不会出现,但她想为这份等待了三年的执念,保留最后一点安宁。走廊里的绿色应急灯依旧闪烁,只是钟响过后,灯光似乎更暗了些,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暗中挥舞。

  二楼的走廊比一楼更安静,却也更压抑。之前走过时还能听到的铜铃声、微弱的呻吟声,此刻全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在空旷的走廊里交织成一种诡异的节奏。走廊两侧的病房门依旧紧闭,只是门上的铜铃都微微晃动着,像是被无形的风拨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苏眠沿着走廊快步前行,眼睛紧紧盯着两侧的门牌——林晚没有说药房的具体位置,但按照疗养院的常规布局,药房通常会靠近护士站或治疗室。她记得在一楼护士站看到过一张模糊的楼层分布图,二楼的东侧标注着“治疗区”,药房大概率就在那里。

  走到205病房门口时,苏眠的脚步突然停下——房门虚掩着,与其他紧闭的病房不同,门缝里渗出一丝微弱的白光,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药味,比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更刺鼻。她用“雾语”技能感知门内的情况,没有察觉到恶意,只有一丝微弱的、带着绝望的情绪,像是某个病人残留的执念。

  “或许里面有线索?”苏眠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一片狼藉,病床翻倒在地,床单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墙壁上布满了抓痕,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红砖,像是有人在极度痛苦中疯狂挣扎;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打翻的药瓶,里面的白色药片撒了一地,药片上印着模糊的“镇静”字样,与林晚病历里的用药一致。

  墙角蜷缩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头埋在膝盖里,身体微微颤抖。“你……你是谁?”苏眠轻声问,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吓到对方。人影没有回应,只是颤抖得更厉害了,嘴里喃喃地念着:“药……我要吃药……不吃药会被‘它’抓走的……”

  苏眠的心里一酸,她能感受到这个人影的恐惧——他不是执念,而是被困在这里的病人灵魂,因为长期被强迫用药,已经产生了依赖和恐惧。她慢慢走近,想要安抚对方,却在靠近时发现,人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在空气里。

  “别害怕,我会救你出去的。”苏眠轻声说,伸手想要触碰他,指尖却穿过了透明的身体,只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人影猛地抬起头,苏眠的心脏骤然一缩——他的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和林晚透明的半边脸一模一样。“来不及了……钟响三次就来不及了……”人影喃喃着,身体彻底消散,只留下地上的药瓶和散落的药片,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苏眠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愤怒和坚定更甚——她不仅要自己逃出去,还要毁掉“它”的核心,让所有被困在这里的病人灵魂都得到解脱。她轻轻关上205病房的门,转身继续朝着东侧的治疗区走去,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5:45,时间只剩15分钟了。

  终于,在走廊的尽头,苏眠看到了“药房”的门牌。门牌是木质的,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药房”两个字,字迹已经褪色,边缘处有明显的啃咬痕迹,像是被什么动物咬过。药房的门是双开的木门,左侧的门敞开着,右侧的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像是被人强行撞开的,门板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划痕,与103病房门板上的划痕相似。

  苏眠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青铜镜和刻刀,小心翼翼地走进药房。刚踏入门槛,一股浓烈的药味就扑面而来,混合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比205病房的药味更刺鼻,呛得她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药房里没有灯,只有从门缝透进的一点绿色应急灯光,勉强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药房的面积很大,约莫有三十平米,四周靠墙摆放着一排高大的药柜,药柜是铁制的,表面锈迹斑斑,有的柜门敞开着,有的则歪斜地挂着,里面的药瓶散落一地,像是经历过一场浩劫。地面上铺满了破碎的玻璃片、散落的药片和药粉,有的药粉是白色的,有的是黄色的,还有的是暗红色的,像是混合了血液,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踩在碎骨上。

  苏眠的目光扫过四周,发现所有药瓶的标签都被人刻意划掉了,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痕迹,只能勉强辨认出“镇静剂”“麻醉剂”“抗精神病药”等危险药品的字样。有的药瓶里还残留着液体,颜色各异,有的是浑浊的白色,有的是诡异的绿色,还有的是暗红色的,像是血液凝固后的颜色,液体表面泛着一层油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慢慢走到一个敞开的药柜前,里面的药瓶已经空了,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玻璃片和干枯的药草。药柜的内壁上用指甲刻着一行小字:“别喝这里的药,会变成怪物”,字迹潦草,末尾的“物”字拖了一道长长的尾巴,像是写字的人在极度恐惧中留下的,与林晚病历上的血字笔迹相似,显然也是某个病人留下的警告。

  苏眠继续往里走,目光在一排药柜中搜寻——林晚说门禁卡在“最里面的药柜”里。药房的最里面,果然有一个与其他药柜不同的铁柜,比周围的药柜更高更宽,表面的锈迹也更严重,柜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锁芯是黄铜材质的,却也已经氧化发黑,锁孔周围布满了划痕,像是被人反复尝试打开过。

  苏眠快步走到这个药柜前,仔细观察着锁孔——锁孔的形状很奇特,不是常见的圆形或方形,而是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边缘有明显的弧度,像是某种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她尝试着用阿婆的刻刀撬动锁芯,可刻刀的刀尖太细,根本无法着力,反而让锁芯发出“咔哒”的声响,像是要彻底卡死。

  “林晚说门禁卡藏在这里,可这锁怎么打开?”苏眠皱紧眉头,心里有些焦急。手表上的指针指向5:48,时间只剩12分钟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镜,突然想起之前在消防通道里,青铜镜的青光曾照亮过楼梯,或许这面镜子不仅能防御,还能作为“钥匙”?

  苏眠将青铜镜从掌心拿起,对准药柜的锁孔。镜面泛着柔和的青光,在接触到锁孔的瞬间,青光突然变得耀眼起来,像是被激活了某种能量。她将镜面慢慢贴近锁孔,发现镜面的边缘竟然与锁孔的形状完美吻合,像是为这把锁量身定做的一样。

  “咔哒——”

  一声清脆的声响,铁锁竟然真的打开了!锁芯弹开的瞬间,药柜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流动起来,之前压抑的药味和霉味淡了许多,腕间的檀木佛珠也停止了搏动,泛着一阵温和的暖意,像是在告诉她“找到了”。

  苏眠的心里一阵狂喜,她轻轻拉开药柜的门——柜门很重,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药房里格外清晰。药柜里没有药瓶,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盒,放在药柜的最深处,铁盒是黑色的,表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个小小的锁扣,已经生锈。

  她伸手拿起铁盒,入手冰凉,却很轻。打开铁盒的锁扣,里面果然放着一张银色的门禁卡,卡片是金属材质的,表面印着“三楼控制室”的字样,边缘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像是被人反复触摸过,卡片的角落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与林晚病历上的血色字迹颜色一致,显然是林晚藏在这里的。

  苏眠拿起门禁卡,紧紧握在手中,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却让她感到一阵安心——有了这张门禁卡,她就能进入三楼控制室,启动紧急逃生通道,离逃离这里又近了一步。

  可就在这时,她注意到铁盒的底部还压着一张纸条。纸条是白色的,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像是被水浸泡过。苏眠小心翼翼地拿起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红色的字迹写着两行潦草的字:

  “白大褂是‘它’的分身,每个病房都有一个”

  “钟响时别抬头,‘它’在天花板上看着你”

  字迹与林晚病历上的血字一模一样,显然是林晚留下的最后警告。苏眠的心脏骤然一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会遇到那么多“白大褂”,原来他们都是“它”的分身,遍布整个疗养院;而“钟响时别抬头”这句话,更是让她后背发凉,之前两次钟响,她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现在想来,或许“它”早就透过天花板的缝隙,在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药房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比之前的白大褂脚步声更密集,更急促,像是有无数个“白大褂”正在朝着药房的方向跑来。腕间的檀木佛珠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像是在发出绝望的预警;掌心的青铜镜也瞬间变得冰冷刺骨,镜面的青光扭曲成一团,映出药房门口的景象——

  无数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从走廊的两端涌来,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的皮肤,白大褂的袖口都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正朝着苏眠所在的药房逼近。

  “不好!是‘它’的分身!”苏眠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将门禁卡和纸条揣进怀里,握紧青铜镜和刻刀,转身朝着药房的后门跑去——她记得在药房的角落看到过一扇通往楼梯间的小门,那是通往三楼的捷径。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大褂的嘶吼声也越来越清晰,像是就在耳边。苏眠的脚步飞快,鞋底踩在破碎的玻璃片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却顾不上疼痛。她冲到后门,用力推开房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三楼特有的阴寒气息。

  门后是一道狭窄的楼梯,直通三楼。苏眠没有犹豫,立刻冲了上去,身后的白大褂嘶吼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随时都会追上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第一个白大褂已经冲进了药房,正朝着后门的方向跑来,脸上的空白皮肤扭曲着,像是在愤怒地咆哮。

  苏眠加快脚步,一口气冲上三楼的平台,反手关上楼梯间的门,用身体死死抵住。门板剧烈地震动起来,白大褂的撞击声和嘶吼声从门后传来,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身体发麻。她知道,这扇门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赶到三楼控制室,启动逃生通道。

  手表上的指针指向5:53,距离第三次钟响只剩7分钟了。苏眠深吸一口气,推开三楼的门,冲进了三楼的走廊——这里的景象,比一、二楼更诡异,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