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是我男人,谁不服?-《废材也成仙》

  清晨,后山洗衣台雾气腾腾。

  秦长生顶着鸡窝头,拎着洗衣桶打着哈欠过来,刚想照例在老位置蹲下,结果一低头——

  “咦?我洗衣板呢?”

  他定睛一看,自己的洗衣板上正盘腿坐着一个月白衣裙的女子,皂角一边一个,小布帕叠得比饭团还整齐。

  “你霸我位置干啥?”他咕哝。

  唐婉儿抬眸看他,眼角含笑:“咦?我还以为你早让人了呢。”

  秦长生皱眉:“我啥时候让的?”

  “你看你脸上的表情,”她悠悠道,“活像怕我坐了你的位置,其实心里又挺乐意的。”

  秦长生耳根泛红:“你想坐,我给你搬凳子去还不行?”

  “洗衣板比凳子稳。”她拍拍身下木板,又笑吟吟道,“你要是真急着洗,也不是不能挤一挤。”

  “你已经坐上来了,我坐哪儿?”

  “你可以坐我腿上。”她认真点头。

  “……我怕把你腿坐断了。”

  唐婉儿轻咳一声,把身子往旁边挪了一点:“那就挤一挤吧,反正以后咱们要挤的地方多得是。”

  秦长生一个踉跄,差点把盆摔地上。

  “你……说话越来越不讲武德。”

  两人并肩挤着一块洗衣板,左手碰右手,时不时互踩脚背。唐婉儿忽然抢走他一块皂角:

  “你打架厉害,洗衣不行,这块归我。”

  “那你……你怎么抢我内裤?”秦长生看着她手里一条皱巴巴的小布条,欲哭无泪。

  唐婉儿笑眯眯地甩了一下,响声啪啪响:“这可是本师妹未来夫君的贴身衣物,不收留谁收留?”

  周围女弟子瞬间炸锅。

  林若烟洗衣手一抖,“噗通”一声,把裤子掉进水桶里,脸黑如锅底。

  林若晴一脸震惊:“这……她直接官宣了?”

  唐婉儿根本没理她们,反手挽住秦长生的胳膊,懒洋洋地靠在他肩头:

  “从今日起,这人是我唐婉儿的。谁不服,咱洗衣台见。”

  秦长生面如红枣,声音比蚊子还轻:“我、我是不是得喊你……老婆?”

  “喊吧,我不介意。”

  “……太快了吧?”

  “晚了你还得排队。”

  林若烟:“……”

  午时,天玄宗饭堂热闹如常。

  众杂役弟子打完饭找座位,有人抢位抢菜,有人抢馒头,唯独秦长生,刚走进门口就被一只纤手拉住。

  唐婉儿早已在靠窗位占了座,桌上一饭一汤两菜一甜点,全是她亲手装的,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她拍了拍椅子边:“你坐这儿。”

  “我……这不太好吧。”秦长生看了一圈,“别人都坐石凳,我这……你给我加了软垫?”

  “我不但加了软垫,还把凳子锯短了一截,好让你坐下能靠着我。”

  说完她就干脆坐到他身边,一屁股贴上去:“凳子少,情侣挤一张,合情合理。”

  “你这是饭堂,不是洞房啊……”秦长生哭笑不得。

  唐婉儿懒得搭理他,直接夹了一口糖醋萝卜:“啊——张嘴。”

  他左右看看,发现好几个弟子已经盯得筷子不动,韩豆子嘴里馒头都掉了半截。

  “婉儿师姐你……你这不是……成婚了吗?”

  “还没来得及拜堂,先过日子。”唐婉儿一边喂饭一边答。

  “那你们什么时候……那个……正式?”

  唐婉儿含笑:“等他练成《寸铁藏锋》第三式,就洞房。”

  “我还有第三式?”秦长生惊道。

  “有,叫‘鸳鸯同碗’,主练一块吃饭,一起洗碗。”

  林若烟抱着饭碗远远望着:“我现在看他俩,感觉这不是在恋爱,是在公然挑战杂役伦理制度。”

  林若晴更是气到脸绿,干脆没吃饭,拎起盆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唐婉儿喂完一口,又自然地擦了擦秦长生嘴角的饭粒,语气轻飘飘:

  “吃慢点,别噎着。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噎着我得赔。”

  秦长生:“我……我这顿吃出婚姻的感觉了……”

  夜幕低垂,柴房灯光幽昏。

  秦长生照例打着赤膊,在柴堆前练拳。

  “寸劲藏锋,穿骨一线——哎哟!”

  刚一落步,就听见身后一声:“你又劈到自己腿啦?”

  唐婉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进来,皱眉:“你这招要练断骨,我可得提前准备棺材。”

  “你天天都来……你到底图什么?”

  “图你。”

  她坐到他面前,眼神认真得像在背书:“我图你不扯谎,不拈花,不走捷径。我图你挨打不还嘴,练拳不喊苦。我图你穷得要命,还敢笑。”

  秦长生一愣,脑子一时像灌了浆糊。

  唐婉儿却不再说话,而是走到他身后,轻轻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下巴抵在他肩上。

  “你练拳的样子,我真的……有点想亲。”

  秦长生差点一个踉跄摔进柴堆:“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声音像猫在他耳边呼气,“我要亲你,除非你现在拔剑砍我。”

  “我、我没剑……”

  “那就闭嘴。”

  下一息,她凑上来,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秦长生整个人像被雷劈,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她退后半步,认真道:“从今晚起,这柴房归我和你共用。”

  “你练拳,我看你。”

  “你睡觉,我听你打呼。”

  “你哪天不想练了,也可以练我。”

  秦长生:“!!!”

  他一屁股坐地上,捂着脸狂喘:“我、我这辈子……还能清修吗?”

  唐婉儿弯腰,把那本早已翻烂的小册子递到他面前:

  “今天的日记,要记得写上我。”

  他接过来,手还在抖,翻到空白一页,认真写下:

  “今日,洗衣板被抢,饭也被抢,心也被抢。“

  “练拳时被搂,练完被亲,我的人生已经彻底不归我管了。”

  他想了想,又补一行:

  “她说我是她男人了……那我是不是该考虑改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