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妹是冰山,嘴却是火山-《废材也成仙》

  次日清晨,秦长生还在与被窝死战三百回合。

  他缩在角落,嘴里念叨:“天玄门号称仙门大派,却连个暖被的术法都不传,太没人性了……”

  话音未落,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沈清秋顶着一头乱发,手里还晃着牙刷,语气清冷:“起来了,睡个懒觉就想成仙?”

  秦长生伸个懒腰:“让我多睡会”

  沈清秋白他一眼:“下山不是来泡澡的,起来干正事!。”

  两人在落月帮安排的客舍吃了早饭后,决定出门探探百花城的虚实。

  寻了家老字号茶馆“福来春”落座,秦长生刚坐下就嚷嚷:“小二,来壶热茶,再加一碟花生。”

  小二应声而来,嘴皮子比他还快:“好嘞,两位贵客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收账的?”

  秦长生挑挑眉:“都不是,我们是来喝茶听八卦的。”

  这边刚点完,那边邻桌正聊得热火朝天。

  “听说没?青刀会要撑不住了!”

  “可不是,虎牙帮最近招兵买马,还从南城黑市调来一批亡命之徒。”

  “你们是不知道,虎爷那人,专割人耳朵当战利品,凶得很。”

  “那青刀会怎么办?”

  “听说请了援兵,就是不知靠不靠谱。”

  秦长生和沈清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喝了口茶——嘴上不说,心里都清楚,那所谓“援兵”,正是他们俩。

  沈清秋低声道:“青刀会守不住,才托人找天玄门,咱们就是救火队。”

  秦长生撇嘴:“咱这两勺水,够不够救整座城的火?”

  沈清秋语带深意:“不一定要灭火,有时候,点一把更大的火,能把人吓退。”

  秦长生:“我看你是毒火……连我都烧。”

  茶馆小二很快将花生端上来,嘴一张,忍不住多嘴:“你们两个不像本地人吧?”

  “是啊。”秦长生顺势问道,“你怎么看青刀会和虎牙帮?”

  小二嘿嘿一笑,压低嗓音:“小哥你问我就问对人了。我家堂叔是虎牙帮外围喽啰,亲口说的,虎爷这回动了真火,百花城要变天了。”

  “那青刀会呢?”

  “听说老帮主杜中行有伤在身,现在都是副会主钱三爷管事。”

  沈清秋点点头,面色凝重。

  “虎牙帮从南城调人,背后怕是有大势力撑腰。”她低声道,“咱俩要么打出个天翻地覆,要么……埋在这花香底下。”

  “别说得这么凄惨。”秦长生放下茶盏,一脸正经,“要是真埋了,起码挑朵好看的花埋我头上。”

  沈清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说道:“青刀会若真倒了,百花城这块地,迟早成虎牙帮的屠宰场”

  秦长生若有所思:“所以我们是送温暖来的?”

  “不是送温暖,是送命。”

  离开茶馆时,两人刚一出门,便觉一丝不对劲。

  巷尾屋檐,一道黑影匆匆跃下,悄然消失。

  沈清秋眼神一冷:“有人盯上咱们了。”

  秦长生却懒洋洋打个哈欠:“盯就盯吧,我们这张脸这么俊,能不被盯吗?”

  回到客舍,沈清秋盘膝坐在床榻边,烛光映得她面庞柔和了几分,却难掩她内心的烦乱。

  “怎么回事……”她盯着自己的指尖,眉头微蹙,“我以前不是最讨厌话多的男人吗?”

  自从和秦长生同行这几日,不知怎的,原本冷清惯了的她,却三句话不离和他斗嘴。

  “难不成是我修行出岔子,心魔反噬了?”她暗自咕哝。

  想到白日里秦长生一本正经和摆摊老板讨价还价,嘴皮子跟抹了蜜似的,把人绕得团团转,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迅速板回脸:“没出息!”

  这边厢,秦长生正靠在窗边,一边剥花生一边嘀咕:“这百花城是花多,妞也多……可惜我名花有主,不敢造次。”

  他想了想,又叹口气:“这回进青刀会,说不定真要打架了……后天一层太惹眼,跟纸糊的似的,不行,我得升级个‘马甲’。”

  他伸手一探,灵气一引,将气息调至后天二层,拍了拍胸口:“嗯,这才是认真扮猪吃虎的门面工程。”

  门“吱呀”一响,沈清秋推门而入,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开门见山道:

  “你是不是突破了?”

  秦长生一口花生卡喉咳了半天:“咳咳咳……你看我这小身板,能突破个啥?”

  沈清秋冷眼一瞥:“那你这气息,不是后天一层。”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秦长生挠挠头,“其实我早就……刚刚从一层跳到二层,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前两天还装一层,是怕我打你吗?”沈清秋语气平淡。

  “当然不是!”秦长生挺胸,“我是怕我一展威风,你就控制不住对我芳心暗许。”

  沈清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门口处留下一句:“自恋晚期,建议你看个大夫。”

  等她走远了,秦长生悄悄嘀咕:“还不是你天天盯着我……这叫战术隐忍。”

  百花城西,有一座醉花楼,白日里卖茶点,夜里却是花香阵阵、轻歌曼舞。

  此刻三楼东厢,青刀会设下酒宴,专为招待两位天玄门来的“贵客”。

  “久仰天玄门威名,今朝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会主杜中行胡须斑白,一身青衣劲装,话虽客气,眼神却只是淡淡一扫。

  他见秦长生一副少年模样,沈清秋虽冷艳清秀,却也不过十六七岁,心中登时一声“唔”,便留下一句“事务繁忙”,推辞离席走了。

  秦长生偷偷撇嘴,小声嘀咕:“这就走了?咱是来帮忙的,不是来串门的啊。”

  沈清秋冷冷一瞥:“嫌你小,怕你不中用。”

  “中不中用,沈师妹你最清楚。”秦长生立马低声笑,换来一记筷子敲头。

  眼见正主走了,副会主钱三爷便满脸堆笑接待:“二位远道而来,委屈你们这小地方了,来来来,尝尝这醉花楼的红烧大肘子,专为外地贵宾准备的。”

  秦长生刚夹了一筷子肘子,就见钱三爷一挥手,一道倩影莲步轻移进了席间。

  “让咱醉花楼头牌——白铃娘,来为二位助兴。”

  白铃娘今日一袭粉纱薄裙,腰肢盈盈如柳,眼角一挑便似酒意三分。

  她轻轻挽起秦长生衣袖,笑如银铃:“小郎君,许我斟一杯如何?”

  秦长生差点把筷子掉汤里:“不不不,我酒量浅,一杯就倒。”

  沈清秋面色不变,眼角却寒光一闪,淡淡道:“倒就对了,他一喝酒就犯病,见谁都亲。”

  白铃娘抿唇一笑:“那我更想试试了。”

  “你最好别试,”沈清秋拿起酒壶,“他亲我一次,我都得闭关三日,压压火。”

  白铃娘愣了一瞬,轻笑退下,眼神却在钱三爷那扫过一眼,似在交令。

  秦长生低声咕哝:“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编了?”

  “闭嘴。”沈清秋端起茶盏,唇角却翘起一丝细微弧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钱三爷笑呵呵举杯:“来,两位,再喝一杯,今晚便在醉花楼休息。”

  “不了。”沈清秋婉拒,“我这师弟酒品不好,万一他又亲你花魁怎么办?”

  “沈师妹——”秦长生小声抗议。

  “回客舍。”沈清秋站起身,眼神犀利。

  秦长生赶紧跟上,边走边嘟囔:“你刚才那话……回头怎么跟婉儿解释?”

  “你就会关心那唐小妞。”沈清秋冷冷哼道,“刚才花魁凑你耳边时,你脸红个啥?又不是第一次被姑娘勾搭。”

  “那是气氛到位……不是不是,我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