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压缩功法与压床狐狸-《废材也成仙》

  次日清晨,雾未散尽,天玄门后山一处僻静山谷,万籁俱寂,只有鸟鸣虫唱。

  秦长生蹑手蹑脚溜了进去,手中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页,神情庄重得如同要上刑场。

  “《锁灵诀》……压缩灵气十倍,修为难涨,突破艰难,听着就像一条活人版的‘闭门思过’之路。”他一边念叨,一边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

  “但老子不一样,别人修十年,我修一年,压十倍刚刚好,叫个平衡。”

  说完,他双腿盘坐,闭目运转法诀。只见他丹田一转,《锁灵诀》悄然催动,四周灵气立刻如见食之恶鬼的饿狼,哗啦啦地往他体内灌!

  “呼——”

  秦长生只觉全身毛孔像开了无数小门,灵气狂风般灌入,丹田一涨再涨,体内气旋如江河奔腾,甚至连肚子都跟着“咕噜噜”响了两声。

  “可以可以,这功法果然猛,灵气吞得比韩豆子吃早饭还凶!”

  可当他悄悄内视丹田,神情却逐渐僵住了。

  ——丹田鼓鼓如气球,灵气环绕如银河,但修为,纹!丝!不!动!

  先天三层,原地坐牢!

  “我靠……”他喃喃出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练?”

  他眼皮一跳,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小心比划:

  “别人的先天三层是喝水装三杯,我这得先喝满三十杯再往上加……不愧是压缩十倍功法,简直是修仙版‘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毕业没学位’。”

  不过片刻后,他却又嘿嘿一笑:“好在我命硬根奇,别人十年,我一年,咬咬牙,再来九桶灵气就是了。”

  他一跃而起,仿佛重燃斗志,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自语:

  “看来以后得多找点灵气浓郁的宝地,顺便再揍几个后天九层练拳……实在不行,回去再找婉儿多双修几次,灵气来得也快些。”

  他长身而立,望向远山,一阵风吹过,吹起衣角翻飞,嘴角挂起一丝“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笑容。

  若干年后,某位天玄门记名弟子回忆此景,眼含热泪道:“当年我在后山路过,看到秦管事对着天喝风练功,一边喊着‘再来十倍也不怕’,一边往嘴里塞馒头……我当时就哭了,这是真修仙人啊!”

  一汪碧水溪边,一男一女抱作一团,香肩滑落,玉背若隐若现,嘴里你侬我侬,一副“好得不能再好”的架势。

  少女肤白胜雪,桃花眼水光潋滟,一颦一笑间柔情似水,正是那被称为“杂役三花”之一的苏明媚。

  而那搂着她的俊俏男子,则是杂役院鼎鼎有名的“玉面管事”方玉生——后天七层修为,长相俊美、油嘴滑舌,凭一张脸横扫半个洗衣房、踩塌两排晒衣杆。

  苏明媚面若桃花,眼波流转,正娇声呢喃:

  “你比白泽川那个老牛强一百倍,他那副糙老头模样,看着我都反胃……”

  “真的吗?”方玉生一脸痴醉,英俊脸庞泛着羞光,像刚偷吃了一口糖。

  “自然是真的。”苏明媚一边娇笑,一边伸手在他胸前轻轻一划,“白师兄那种人,我装都装得累。我真正喜欢的,是你这种——俊俏、年轻、又疼人的小郎君。”

  方玉生听得骨头都酥了,心里直想今晚就把这“苏狐狸”再叼回去压床板。

  两人正你侬我侬,忽听一阵轻响从灌木丛传来。

  “谁?!”方玉生猛地转头,吓得差点从石头上跌下去。

  只见秦长生脚步匆匆走来,身形一顿一僵,像是石化了般站在了原地。

  “呃……打扰了,失敬失敬,继续继续……”

  秦长生一脸尴尬,连忙行礼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边嘟囔,“这年头练功都得打申请,随便走个小道都能撞上仙侣欢会……”

  他逃也似地离开那片山谷,边跑边擦汗。

  “我天……这山谷风水这么好,原来是专供谈情说爱的。”

  他心头一阵苦笑,又回忆起方才看到的“仙人并肩睡,男女贴贴谈心话”,心里默默嘀咕:

  “那个苏明媚,看起来温婉如水,实则狐狸入骨……啧啧,方玉生这小白脸,还真是玩火。”

  “不过嘛……跟我有啥关系?”

  说完,他甩了甩袖子,悠哉地往杂役院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脑海里那一幕,不时跳出来晃他一晃,叫他忍不住苦笑三声——

  “杂役院这水啊,越来越浑了。”

  苏明媚提了提领口,撩起几缕垂散鬓发,脸色却早已恢复温柔乖巧,一如山中幽兰,风吹不动。

  “方郎。”她轻声唤道,声音柔得能化骨。

  “哎!”方玉生刚从惊吓中回神,一听这腻死人不偿命的叫法,立刻挺直了腰板,笑得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你说——娘子吩咐,我肋骨都能拔给你当筷子。”

  苏明媚走近一步,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眸光一闪,语气却忽地低了几分:

  “你知道方才那人是谁么?”

  “谁?”

  “秦长生。”苏明媚轻声道,眉头略皱,咬了咬唇,“杂役院新上任的管事。”

  “啊?”方玉生眨巴眼,“就那个后天三层的废柴?啧,命不错,娶了唐婉儿那个小美人儿。”

  苏明媚“哼”了一声:“你倒记得清楚。”

  方玉生连忙陪笑:“不不不,还是你最美,唐婉儿顶多算个……咳,手抄稿。”

  苏明媚没理他,只盯着他眼睛,语气骤冷:“你方才也看见了,他撞见咱俩……你说,他若回头去告诉白泽川……”

  方玉生一愣,汗毛立起:“那我们岂不是……”

  “你活不了,我也活不了。”

  苏明媚低语如咒,话却像刀子。

  “白泽川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他年纪虽大,心可毒得很,杀个管事就像拍死一只虫子。”

  “那……那咋办?”方玉生吓出一身冷汗,额头上的油光都浮出来了。

  苏明媚忽地又一笑,花枝轻颤,凑近方玉生耳边,幽幽吐气:“他不过后天三层,又刚练拳练腿的,身上最多几块硬骨头。”

  “你现在去追,最多一炷香功夫,丢进山涧,神不知鬼不觉。”

  “我呢——得赶紧回白泽川身边,免得那老家伙起疑心。”

  “你只要把这件事办好,奴家今晚便……”

  话未说完,已是春山含笑,万种风情。

  方玉生顿时头脑发热,心口“砰砰砰”直跳,像被蜜蜂窝砸了一脑袋。

  “行了行了,你别说,我现在就追去!”

  “乖。”苏明媚伸出纤指,轻轻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快去快回。”

  方玉生撸了撸袖子,咬牙一跺脚,飞身往秦长生方向追去,边跑边喊:

  “姓秦的!你等我!我给你送个‘再也不回杂役院’的法子!”

  身后,苏明媚轻轻理了理裙角,望着他背影,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喃喃低语:

  “男人哪……果然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

  她拂袖而去,面上又恢复那副柔顺天真的笑容,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小白花,朝白泽川所在的外门山头缓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