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俊男逐个来,逐个被轰走-《废材也成仙》

  下山第二日,他们途经一个小镇,街道上人来人往,正是赶集时节。

  苏明媚一身素衣难掩风姿,腰不细也细,脚步不轻也轻,笑不出声也让人心痒。

  她很快就被一众青年围得水泄不通。

  “姑娘可是从天玄宗下山的仙子?气质真是非凡。”

  “在下张天佑,附近最大的药材铺东家之子,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李清风,是本地练武世家弟子,家里有十亩药田,三匹好马,双亲双全。”

  “……”

  苏明媚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身旁“啪”地一声,一只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鸡毛掸子甩在地上。

  “都闪开,我这小妹有点风寒,容易传染,谁靠太近,回头全身长疹子,挠得你祖宗都不认你。”

  众人一怔。

  秦长生面色严肃,掏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破木牌:“天玄宗内务巡察使——仿制品也吓人。”

  “呃……”那几个少年面面相觑。

  苏明媚差点笑岔气:“你哪来的这玩意?”

  “捡的。横竖看上去挺有官气。”

  众人果然信了七分,犹犹豫豫地散了。

  第三日,在城中大街。

  一位打扮花哨的少年公子飞奔而来,手里还举着一支花:“姑娘!此花与姑娘气质相得益彰,敢问芳名?”

  苏明媚正要接话,忽听旁边有人大喝一声:

  “哎呀!这位兄台你手里那花有毒!”

  少年一愣:“啊?”

  “你瞧那茎上泛青,定是‘五里香’与‘黄牛胆’杂交而成,摸了轻则脱皮,重则肿成猪头!你这是要陷姑娘于不义?”

  那公子脸一黑:“你谁啊?”

  “她兄弟。”

  “哪门子兄弟?”

  “亲兄弟。”

  “她姓苏,你姓秦!”

  “你不懂,我们家排行乱。”

  结果对方彻底被绕晕,悻悻而去。

  苏明媚抱着胳膊,气得直跺脚:“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交朋友?”

  秦长生一脸无辜:“我这是替韩豆子看紧点儿媳妇呀。”

  第四日,又遇一位扇子书生拦路,自称“天南第一才子”,衣袍飘飘,摇着扇子,脸上一副“今日不惊艳众生誓不罢休”的模样。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开口便是:“桃花落处见佳人,春风不及你回身——”

  话音未落,秦长生已经一步上前,抱拳一笑:“兄台好才情,听我也来一首。”

  书生一愣:“你也会作诗?”

  “略懂。”秦长生正色道,“请听——”

  他清清嗓子,大声吟道:

  “姑娘在前美如花,才子在侧像哈巴,若再摇扇乱吟诗,今日就埋脚下砂。”

  那书生被吓得原地哆嗦,最后一跺脚,抱着扇子逃之夭夭。

  苏明媚目瞪口呆:“……你这首叫什么?”

  秦长生淡淡地道:“《防狼三句半·春风版》。”

  第五日,她终于咬牙道:

  “秦长生,你是不是……吃醋?”

  秦长生挑眉一笑:“我吃的是斋饭,不吃那一套。”

  “你……”

  “别你了。”他打断她,“咱俩从宗门出来,肩负使命,你要真出事,我怎么跟韩豆子交代?”

  苏明媚气得脸蛋鼓鼓的,心中又羞又恼。

  “这人嘴比拳头还硬,护我护得紧,连我瞪人一眼都要护。”

  “但你说他烦吧,他又总在替你擦汗,给你找水,提东西……你说他暖吧,他又连个媚眼都不接。”

  “这日子,真是比宗门还难熬。”

  到了晚上,秦长生躺在床榻上,一边看拳谱还一边嘀咕:

  “唉,白师兄让我看好她,我真是尽心尽责了。”

  “这些男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她要是真失身了,我怎么向韩豆子交代?”

  苏明媚窝在客栈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苏明媚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哪怕不抛媚眼,都有公子哥排着队等我点头。”

  “可现在好了,我连眼都懒得抛——因为根本没人敢靠近!”

  她气得捶枕头:“这家伙到底是保镖,还是驱鬼的?!”

  她原以为这趟是风月之旅,结果成了“禁欲巡游”。

  最后咬着笔头叹气写下:

  今日:未成功撩汉。

  原因:秦长生太能打,帅哥们被他吓跑了。

  结论:娘亲说,凡事都得趁早,我是趁得早……可才回头,人就被他轰没了。

  写完,苏明媚把笔一甩,扑倒在枕头上,郁闷到想啃被角。可天一亮,她又不得不跟着秦长生上路。

  ——一个满心郁气,一个一脸平静,就这么一路走到苏秦两庄交界的山口。

  远远便见山腰上红旗招展、人头攒动,一条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上头大字写着“秦苏同心,其利断金;血煞不灭,誓不为人。”

  苏明媚一瞧,啧了一声:“写得倒威风,就是押韵差点意思。”

  秦长生说:“你要真押韵,他们可能得写成‘秦苏并肩,血煞没天’。”

  此刻,在庄前空地,两庄弟子列队而立,红蓝两色衣袍交错,一时之间分不清哪家人多。

  广场正中,秦家庄主秦震雷,身披青甲,站在高台之上,正与苏家庄主苏元朗执手宣誓。

  “自今日起,苏秦两庄结为盟友,有福同享,有敌同扛!”

  “血煞教敢来,我庄弟子先掀了他们狗窝!”

  底下弟子一阵高呼:“誓与邪教,不共戴天!”

  口号喊得山响,场面一度十分感人——如果忽略掉后排几个偷吃干粮的。

  而就在这热血高涨的当口,两道身影,悄然踏入山门。

  一人长衫破旧,气定神闲,一人步履轻盈,娇艳如春。

  ——秦长生与苏明媚,归来了。

  他们一现身,周围立马炸了锅。

  “那是谁啊?长得还挺清秀……”

  “你不认识?那是秦家那位鼎鼎大名的‘长生公子’!”

  “啊?就是那个被测出灰灵根、连鸡都打不过,差点被猪咬的废柴?”

  “不是被送去天玄宗扫茅厕了吗?怎么还活着回来了?”

  “你瞧他气息稳,脚步沉,那分明是后天四层的修为!”

  “什么?他以前连狗都追不上,我原以为他得挑粪挑到死。”

  “这废柴可能修的是‘粪道神功’,一拳能砸爆马桶那种。”

  “你别说,他现在这气势,还真有点像……宗门来的师兄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越来越热闹。可当人们的目光从秦长生身上移到他身边那位女子时,场间气氛却忽然一滞——

  ——那一张倾城容颜,笑意勾魂,娇艳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

  一时间,人们竟不知该先震惊“废柴变强”,还是该先惊呼“废柴身边的女人”。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古怪的火药味,下一刻,谁会第一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