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全网公敌?不,这是王的自助餐!-《修为尽失,被病娇仙子囚禁》

  “这张名单,我会好好记住的。”

  言权那平静而又冷酷的宣告,在死寂的洞府内,激起了一圈无形的涟漪。

  苏璃烟浑身一颤,几乎要将手中的玉简捏碎。

  她能从那平淡的语调中,听出比万丈深渊更森寒的杀意。这张名单上每一个名字,都已经被这位魔王,判了死刑。

  君寒月和炽熔雪的心神,也同时被这句话所牵动。

  但她们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记住有什么用?”

  炽熔雪第一个发出嗤笑,她最受不了这种看似高深莫测的隐忍。

  “天道盟的狗,就该在他们叫出声的第一时间,就敲碎他们的牙,拧断他们的脖子!”

  她的毁灭魔焰在体表不安地跳动着,那股暴虐的意志,甚至通过那份奇异的链接,在言权的右手上,燃起一簇微小的黑色火苗。

  仿佛在催促他,赞同她。

  君寒月没有说话。

  但她周身越来越低的温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背叛。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这是最不可饶恕的罪孽。

  尤其是,那些曾经匍匐在她脚下,摇尾乞怜的走狗,如今却敢反咬一口。

  这是对她身为北境之主的,最彻底的羞辱。

  “王……”

  她终于开口,那清冷的嗓音里,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东临宗宗主李擎苍,三百年前,他宗门遇劫,是我亲率神国卫队,将他从妖兽口中救下。”

  “西海阁阁主王重楼,他当年冲击瓶颈失败,是我赐下‘冰魄神丹’,为他续命百年,稳固道基。”

  “还有南山王家……”

  她每说出一个名字,身上的寒气便重一分,整个洞府的石壁上,都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这些,都是受过我天大恩惠的势力。”

  “如今,天道敕令一出,他们竟是第一个,反了。”

  说到最后,她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玉颜上,竟是浮现出了一抹自嘲。

  那是她的神国,她的子民,她的统治。

  如今,却成了扎向她心脏,最锋利的一把刀。

  “所以呢?”

  言权终于转过身,那双混沌与星河交织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她。

  “你要去哭着质问他们,为何要背叛你吗?”

  “你!”

  君寒月被这句话噎得气息一滞,胸口剧烈起伏。

  怒火。

  无法遏制的怒火,轰然引爆!

  “我当然是去杀了他们!将他们满门上下,鸡犬不留,用他们的鲜血,洗刷这份耻辱!”

  她猛地向前一步,身上的冰霜法则,毫无保留地绽放!

  “言权!让我去!”

  她第一次,如此激动地请求着。

  “我只要三万冰川卫,七日之内,我必将李擎苍和王重楼的人头,悬于北境之门!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这才是寒月女帝。

  冰冷,孤高,且铁血。

  “呵呵,说得好听。”炽熔雪在一旁煽风点火,“你那三万冰川卫,现在还能不能集结起来,都是个问题吧?”

  “炽熔雪!”

  君寒月猛地转头,杀机四溢。

  就在此时。

  嗡——!

  又一枚传讯玉简,穿透了层层禁制,燃烧着,悬浮在了君寒月面前。

  这是最高等级的血色急讯!

  君寒月神念一扫。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到极致的杀意,从她身上轰然炸开!

  咔嚓!咔嚓!

  整个洞府的地面,以她为中心,瞬间被冻结,坚冰蔓延,连空气都仿佛被凝固了。

  瘫软在地的苏璃烟,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和灵魂,都要被这股寒意冻成冰渣,连呼吸都做不到了。

  就连一向唯恐天下不乱的炽熔雪,都收敛了笑容。

  她能感觉到,君寒月,是真的被激怒到了极限。

  “怎么了?”

  言权淡淡地问。

  君寒月没有回答。

  她只是抬起手,一道法力注入那枚燃烧的玉简。

  下一刻。

  一副光影画面,在洞府的半空中,展开了。

  那是一座雄关的城墙。

  城墙之上,人头攒动,正是那些刚刚宣布脱离北境的,东临宗的弟子。

  而在城墙的正中央。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一杆长枪高高挑起,悬挂在那里。

  那人头的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愕与不甘。

  君寒月认识他。

  那是她派去东临宗,质问李擎苍的传令使,一个跟了她五百年的,忠心耿耿的老臣。

  画面中,一个嚣张的,得意的声音响起。

  “北境的寒月女帝听着!”

  “时代,变了!”

  “如今是天道盟的天下!你那套旧秩序,早该被扫进垃圾堆了!”

  “我们宗主说了,你若识相,就该立刻交出那旧王余孽,自缚双手,前来天道神殿请罪!否则,你这传令使的今天,就是你冰川神国的明天!”

  “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伴随着那颗在风中摇曳的人头,深深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

  啪。

  光影,破碎。

  洞府内,死寂一片。

  “很好。”

  君寒月的嗓音,平静了下来。

  但这种平静,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心悸。

  “言权。”

  她再次看向他,那双清冷的凤眸中,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再无任何杂质的……杀戮。

  “我要血洗东临宗。”

  这不是请求。

  是宣告。

  言权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女人眼中那决绝的杀意。

  他甚至能通过自己体内的那道冰霜印记,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翻江倒海的情绪。

  那是被背叛的愤怒。

  是尊严被践踏的羞辱。

  是属下被残杀的悲痛。

  这些情绪,在他的道体中奔涌,甚至让他左腿上的那层冰晶,都闪烁起危险的红芒。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一股冲动,让他想要答应她。

  但理智,瞬间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警告!检测到债主‘君寒月’复仇意志已达顶峰!若宿主同意其出战,将引发SSS级情债‘血色守护’!】

  【该情债效果:君寒月将不惜燃烧神魂与道基,为你扫清一切障碍!预计可获得情债值:500,000,000,000!】

  【但后果:君寒月将因此根基大损,修为跌落,甚至有陨落风险!】

  系统的提示,让言权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五千亿的情债值。

  真是个,诱人的数字。

  但他,却摇了摇头。

  “不行。”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君寒月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不行。”

  言权重复了一遍,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君寒月彻底失控了,她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言权的脸上。

  “我的人,被杀了!我的疆土,被侵占了!我的尊严,被他们踩在脚下!你却不让我去复仇?!”

  “言权!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群蝼蚁,拆了你的避难所吗?!”

  炽熔雪也皱起了眉,她同样不理解。

  “没错,这不像你。让这块冰坨子出去杀一圈,正好能看看天道盟的反应,有什么不好?”

  言权没有回答她们。

  他只是伸出手。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君寒月完全可以避开。

  但她没有。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任由那只蕴含着混沌与星辰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那只手,并没有温度。

  但君寒月却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意志,顺着那接触的皮肤,直接侵入她的神魂。

  “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言权的声音,带着一种玩弄猎物的冷漠。

  “他们现在,只是天道盟扔出来试探我的棋子。”

  “你现在冲出去,就算屠了他们满门,又能如何?不过是帮天道盟,清理掉了一些没用的炮灰而已。”

  “你的力量,你的剑,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缓缓滑到她的脖颈,最后,停在了她那精致的锁骨之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君寒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愤怒的火焰,正在被一股更加霸道,更加不容抗拒的意志,强行浇灭。

  “那我要怎么做?”

  她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看着吗?就这么看着他们,在我的国土上,耀武扬威?”

  “对。”

  言权给出了一个让她几乎要再次爆发的答案。

  “看着。”

  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声说道。

  “看着他们跳。”

  “看着他们笑。”

  “看着他们将所有能拉拢的势力,全都拉拢过去。看着他们集结起一支,自以为能踏平冰川神国的,庞大的联军。”

  他的呼吸,带着一丝混沌的气息,吹拂在君寒月的耳廓上,让她感到一阵奇异的酥麻。

  “我要让这张名单,变得再长一些。”

  “我要让整个北境,不,是整个诸天万界都看清楚,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

  “然后……”

  言权顿了顿,那玩味的语调,陡然转为刺骨的森寒。

  “……再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君寒月彻底呆住了。

  她终于明白了。

  言权要的,不是杀鸡儆猴。

  他要的,是一场席卷整个北境的,彻彻底底的……大清洗!

  “我的剑鞘,”言权缓缓直起身,松开了手,仿佛刚才那暧昧的姿态,从未发生过,“暂时,先收起来。”

  “等我需要你出鞘的时候……”

  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某个画面。

  那尸山血海,那流血漂橹的画面。

  “……便是,血染整个北境之时。”

  【滴!来自SSS级债主‘君寒月’的‘复仇期待’之债!情债值 10,000,000,000!】

  君寒月心中的滔天怒火,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也更加令人战栗的……期待。

  她期待着,他拔剑的那一刻。

  期待着,自己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凶器,将所有敌人,都斩成碎末的,那场盛宴。

  言权感受着体内那道冰霜印记,从狂暴的怒意,转化为极致的,带着病态顺从的凛冽杀机。

  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然而,就在这时。

  他体内的那股属于炽熔雪的毁灭魔焰印记,却突然不甘示弱地,剧烈跳动起来。

  一股灼热的,带着强烈不满与嫉妒的意志,冲击着他的神念。

  “剑鞘?”

  “凭什么是她?那我呢?!”

  “我可不想当什么见鬼的剑鞘!”

  “言权!我要当你的……枪!”

  那股炽热的意志,甚至在他的丹田处,化作了一杆由纯粹魔焰构成的,霸道长枪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