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人皇的“圣旨”与言权的反击!-《修为尽失,被病娇仙子囚禁》

  寝宫内的空气,几乎要被两种截然相反的杀意撕裂。

  一边是足以冻结灵魂的酷寒,另一边是焚尽万物的灼浪。

  君寒月与炽熔雪并肩而立,她们的归来,没有带回胜利者的喜悦,只有更加深沉的、渴望被认可的偏执。她们将那场单方面的屠杀,视作献给王的最新祭品,如今,正等待着王的检阅与奖赏。

  炽熔雪率先开口,她的嗓音里压抑着一丝不易察 ? 的急切:“王,东荒境内,人皇朝的据点,已经全部清除。”

  “一个不留。”君寒月补充道,言简意赅,却充满了邀功的意味。

  言权靠在软榻上,缓缓睁开那双“疲惫”的眼。他没有去看她们任何一人,只是将视线投向虚空,仿佛在透过她们,看着更遥远的东西。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吐出一个字。

  “嗯。”

  一个字。

  没有夸奖,没有评判,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这个字,却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君寒月与炽熔雪的心里。不够!这远远不够!她们付出了结盟的代价,献上了一场完美的屠杀,换来的,却只是一个如此平淡的回应?

  是她们做得还不够好?还是王的心,已经偏向了那只骚狐狸和那个假尼姑?

  一股更加强烈的、名为嫉妒的疯狂,在她们心底轰然引爆!她们必须要做得更多!要用更血腥、更彻底的胜利,来重新夺回王的全部注意力!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开口,用自己的方式再次“进谏”时,异变陡生!

  轰隆——!

  不是雷鸣,却胜似雷鸣。

  整个万妖殿,甚至整个东荒的天穹,在这一刻,被一股不属于此界的、霸道绝伦的意志强行接管!

  天空,化作了纯粹的金色。

  那不是太阳的光,也不是佛光,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威严、更加至高无上的皇道龙气所凝聚的“人道气运”!

  一张巨大到无法想象的金色圣旨,在天穹之上缓缓展开。其上,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三个由诸天人道意志共同凝聚而成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大字——

  诛!杀!言!

  一股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纯粹的“秩序”与“裁决”之力,化作无形的枷锁,从九天之上轰然落下,精准地锁定了那张狐裘大床上的言权!

  这不是物理层面的攻击,也不是神魂层面的打击。

  这是“人道”对“异端”的驱逐!是整个诸天人族气运的集体排斥!它要将言权的存在,从这个纪元中抹去,将他那刚刚稳固的“伪王境”,强行打回原形,甚至彻底湮灭!

  “放肆!”

  “找死!”

  君寒月与炽熔雪同时暴喝出声!她们想都没想,冰与火的力量冲天而起,试图撼动那张金色的圣旨。

  洛刹与苏璃烟也瞬间出现在寝宫之内,妖力与佛光同样升腾,四股力量共同撞向那股镇压而下的“人道气运”。

  然而,无用。

  她们的力量,在触碰到那层金色光辉的瞬间,便被其上蕴含的“秩序”之力化解、排斥。这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那股毁灭性的气运压制,穿透了她们所有的防御,狠狠地轰在了言权的身上!

  言权那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再无一丝血色。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刚刚因为吸收了血鸦太子本源而稍显凝实的气息,再一次变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王!”

  四女的惊呼声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狂怒!

  这该死的人皇!他竟敢!他怎么敢!

  可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与担忧之中,作为风暴中心的言权,他的内心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的神魂深处,系统面板上的数据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新着。

  【警告!检测到来自[人皇朝·人道气运]的顶级因果律攻击!】

  【攻击模式:[气运裁决]!正在尝试剥夺宿主‘伪王’位格!】

  【滴!检测到‘债主’君寒月因‘王被攻击’产生‘毁灭人皇朝’的极端杀意!情债值 230,000,000!】

  【滴!检测到‘债主’炽熔雪因‘王被伤害’产生‘焚尽九天’的极端怒火!情债值 240,000,000!】

  【滴!检测到‘债主’洛刹……】

  【滴!检测到‘债主’苏璃烟……】

  人皇的底牌么?

  用整个诸天的人道气运来压制我?

  想法很好。

  可惜……你所谓的“秩序”,在我这里,是最低级的法则。

  言权的心念,在这一刻沉入了那片由混沌与毁灭构成的本源宇宙。他动用了那份属于“旧日权柄”的、最核心的力量。

  血脉诅咒!

  他没有去抵抗那股镇压之力,反而任由它侵入自己的道体。

  然后,一缕比虚无更加虚无、比混沌更加古老的漆黑丝线,从他的旧日权柄碎片中悄然蔓延而出。它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顺着那股侵入体内的“人道气运”,那条清晰无比的因果之线,以一种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方式,反向侵蚀了回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遥远的中天世界,人皇朝的权力之巅,九龙神殿之内。

  身穿九爪龙袍、头戴平天冠的人皇,正端坐于黄金铸就的皇座之上。他的面前,悬浮着一张散发着无穷威严的玉质圣旨,圣旨上的“诛杀言权”四字,正散发着灼目的光辉。

  他,在亲自主持这场对魔头的最终裁决!

  然而,就在下一秒。

  “咔嚓。”

  一声清脆的、不祥的碎裂声响起。

  那张由人道气运凝聚、万法不侵的玉质圣旨之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痕。

  人皇猛地一怔。

  紧接着,那道漆黑的裂痕如同拥有生命的剧毒藤蔓,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瞬间布满了整张圣旨!

  “噗——!”

  人皇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皇道龙血,那张永远威严、永远镇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

  他的气运裁决,怎么可能会被反噬?!

  那是一种源自更古老、更根源的、不属于这个纪元的……污染!

  轰!

  他手中的圣旨,轰然炸裂!

  与此同时,整座九龙神殿剧烈地摇晃起来。神殿之外,那座象征着人皇朝万万年气运不衰的“人道气运金鼎”,发出了痛苦的哀鸣,鼎身之上,同样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漆黑裂痕!

  “陛下!”

  “陛下!不好了!”

  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里充满了末日降临般的恐惧:“启禀陛下!就在刚刚,下界三千凡人王朝,同时爆发了史无前例的血色瘟疫!亿万子民一夜之间化为枯骨!”

  “报——!西境的镇国王侯突然起兵造反,以‘清君侧’为名,已经连下三百城!”

  “报——!南域的龙脉……龙脉断了!”

  一个个足以动摇国本的噩耗,如同雪崩般传来。

  人皇呆呆地坐在皇座上,他看着自己那只沾染了黑气的右手,终于明白了。

  那个言权……他的力量,竟然能反过来,诅咒“人道”!

  他不是魔头。

  他是比魔头……更加恐怖、更加不可名状的,天灾!

  ……

  万妖殿内,那镇压一切的金色圣旨,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从中心开始变得漆黑、腐朽,最后化作漫天黑色的灰烬,飘散无踪。

  那股足以将伪王打回原形的气运压制,也随之烟消云散。

  寝宫内,一片死寂。

  四女看着那个依旧靠在软榻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的男人,她们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他竟然……硬生生扛住了整个人皇朝的气运裁决!

  不,不是扛住。

  是……将其击溃了!

  而在言权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已经化作了最美妙的乐章。

  【恭喜宿主!成功发动[因果逆转]!完成对[人皇朝]的气运反噬!】

  【检测到海量[气运反噬之债]正在生成……】

  【情债值 880,000,000!】

  【恭喜宿主![伪王境]修为,彻底稳固!距离真正的‘王境’,只差最后的位格补全!】

  爽。

  这种将敌人最引以为傲的底牌,变成自己变强资粮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动了。

  是洛刹。

  她没有像另外三人那样,还沉浸在震惊之中。那枚“绝对忠诚”的印记,让她在这一刻,抛弃了所有的杂念,只剩下对言权最纯粹、最狂热的崇拜。

  她如同一只最温顺的猫,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床边,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她缓缓地跪伏了下来,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贴在了言权那冰凉的脚背上。

  这个动作,已经超越了爱慕,超越了臣服。

  这是一种近乎于宗教般的,最卑微、也最狂热的朝拜。

  “我的王……”

  她的嗓音,黏腻而虔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令人战栗的崇拜。

  “您的威能,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理。人皇朝那些卑劣的蝼蚁,不配让您多费一丝心神。”

  她抬起头,那张妩媚到极致的脸上,此刻却只有纯粹的、渴望为主分忧的狂热:“请允许您最忠诚的奴仆,为您前往中天世界,将那些聒噪的虫子,彻底清理干净。”

  她的话,让君寒月和炽熔雪瞬间攥紧了拳头。

  这个该死的骚狐狸!又被她抢先了!

  言权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用那修长的、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了洛刹的下巴。

  一个微不可察的念头,一道只有洛刹才能接收到的神念,传入了她的脑海。

  “人皇的神殿之下,藏着一块‘旧日残骸’。去,找到它,吞噬它。”

  “那是……我赐予你的,奖赏。”

  洛刹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颤!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狂喜与激动,瞬间淹没了她的神魂!

  王!

  王在亲自喂养我!

  他要让我……变得更强!

  “遵命!我的王!”她甚至没有去思考那“旧日残骸”是什么,她只知道,这是王的恩赐!她必须完成!

  她站起身,向着言权行了一个最抚媚、也最恭敬的礼节,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粉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寝宫之中。

  寝宫内,气氛再次变得诡异。

  炽熔雪和君寒月那充满嫉妒与怒火的视线,几乎要将洛刹消失的地方烧出一个洞来。

  而苏璃烟,那双已经堕入魔道的佛眸,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言权缓缓收回手,将目光从门外收回。

  他靠回软榻,看着眼前这三个神情各异,但内心同样被嫉妒与占有欲所填满的女人。

  他那张“虚弱”的脸上,一道极淡的、冰冷的、充满了玩味的弧度,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