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都是异类-《从鬼灭开始执掌万界》

  就在那沾满血污的利爪即将触碰到花子头顶的瞬间——

  滋啦!

  几道细长耀眼的雷弧如同凭空出现的毒蛇,骤然撕裂夜色,发出刺耳的爆鸣!

  光芒一闪即逝,众人的眼睛甚至来不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小花子只觉腰间一紧,眼前的恐怖景象飞速倒退,风声在耳边呼啸。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带离了原地。

  此时她正被一个穿着深色羽织、身形挺拔的黑发青年单手揽着,站在距离那恶鬼十几米远的安全地方。

  等泷川苍介和武田英助勉强能视物时,意外发现,那个原本站在恶鬼身前的小女孩,竟然已经出现在了十数米之外,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发青年安稳地放下。

  青年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刀。

  刀身上淡金色的光晕流转,隐约有细微的电弧跳跃不定,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啪嗒。”

  一声轻响传来。

  众人下意识望去,只见那长脖恶鬼刚刚伸出的那只手臂,竟齐腕而断,掉在地上。

  手臂迅速变得焦黑,然后如同烧尽的木炭般碎裂开来。

  “啊——!”

  恶鬼发出一声痛苦与愤怒交加的嘶吼,断腕处血肉疯狂蠕动,几乎在呼吸之间,一只新的手臂便重新生长出来。

  恐怖的景象吓得两个猎户头皮一麻。

  长脖恶鬼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突然出现的程墨,尤其是他手中的“惊蛰”。

  它眼中充满了暴戾的杀意。

  但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忌惮和凝重。

  “鬼杀队?”

  它嘶哑地问道,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虽然程墨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队服,但那柄日轮刀专属的、专门克制它们的气息让它极其不适。

  更重要的是,对方刚才那匪夷所思的速度,以及周身那隐隐传来的、如同蛰伏雷暴般的雄厚气息,都让它感到了极大的威胁。

  它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了半步,血红的眼珠转动着,似乎在权衡是战是逃。

  程墨将吓傻了的泷川花子轻轻放在身后安全距离,目光冷淡地扫过那只恶鬼,

  看到它周身那些可以随意变形、或盾或矛的粘稠血液,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将自身血液能量化,并维持特定形态的血鬼术吗?”

  【真实之眼】无声开启,淡金色的微光在他眼底流转。

  那长脖恶鬼操控血液形成盾牌、武器乃至刚才再生手臂的能量运转方式。

  其内部蕴含的“术式”结构,正被他飞速地解析、记忆。

  “将液态能量物质化,并随意改变形态,甚至兼具防御、攻击、再生等多种效用…”

  程墨心中快速分析对比。

  “我的雷遁查克拉离体后难以维持精细结构,更别说长时间塑形。这血鬼术的能量运用模式,正好弥补了这方面的思路不足…很有价值。”

  心念电转间,他周身跳跃的细微雷弧悄然敛入体内。

  只剩下“惊蛰”刀身上还有淡金色的光晕流转。

  他抬刀,刀尖遥指那长脖恶鬼,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清晰的挑衅:

  “来攻击我。”

  “用你的全力。”

  那长脖恶鬼先是一愣,随即暴怒!

  它身为鬼的凶性被彻底激发。

  “人类!你找死!!”

  它怒吼一声,周身流淌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更多的血液从它体表渗出,刹那间化作数柄狰狞的血色长矛、利剑、砍刀,悬浮于空中。

  矛尖刀锋悉数对准程墨!

  同时,两面更加厚实、表面如同波浪般不断蠕动的巨大血盾交错出现在它身前,将它的大半个身体严严实实地护在后面。

  它虽然被激怒了,但也并未完全失去理智。

  攻守兼备,展现出了远超普通鬼物的战斗素养。

  “血鬼术·狂兵血锋!”

  下一刻,血矛血剑撕裂空气,带着浓重的腥风,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向着程墨猛刺劈砍而去!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程墨的身影动了。

  他没有再使用那骇人的速度,只是看似随意地踏步、侧身、挥刀。

  动作简洁、高效。

  “惊蛰”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淡金色的流光,或格、或挡、或挑、或斩。

  血矛被轻易荡开,血剑被精准劈碎,血刀被巧妙地引偏砸入地面。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慌乱,甚至带着点闲庭信步般的从容,一步步地向着严阵以待的恶鬼逼近。

  那长脖恶鬼越打越是心惊!

  它的所有攻击,无论多么刁钻狠辣,似乎都无法触及对方的一片衣角。

  要么被对方轻易躲过,要么就被那柄缠绕雷电的刀轻描淡写地挡下,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恐惧再次攫住了它,它开始不由自主地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程墨看着它那谨小慎微、几乎将全部精力都用在防御上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也已经没有更多新的花样了。

  他停下脚步,不再逼近,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惊蛰。

  刀身上的雷光骤然变得炽烈起来,冰冷的刀锋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已经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这平淡的问话,却让长脖恶鬼感到了致命的危机!

  也彻底击垮了它的斗志。

  它从对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中,看到了绝对的自信和一丝……不耐烦?

  逃!

  必须逃!

  这个念头瞬间占据了它的全部思维。

  它发出一声怪叫,周身所有的血液猛地回缩。

  不再是攻防形态,而是瞬间将它整个身体,包括那颗扭曲的长脖子头颅,完全包裹起来。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着的暗红色血球!

  下一秒,这血球猛地向后一弹,随即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远离村庄的黑暗方向滚动而去。

  速度极快,带起一阵腥风!

  程墨看着那仓皇逃窜的血球,眼中没有波澜。

  “看来是没有了。”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

  话音未落——

  轰!

  耀眼的湛蓝色雷光再次爆发,将他周身映照得如同白昼!

  几乎在雷光亮起的同一瞬间,他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那疯狂滚动的血球前方,程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拦住了去路。

  “惊蛰”不知何时已经归于鞘中,他保持着微微俯身的拔刀姿势。

  血球根本来不及转向或停下。

  只有一道极致凝聚的、细如发丝却耀眼无比的雷光刀线,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咔。

  轻微的收刀入鞘声响起。

  那巨大的血球猛地僵住,随即表面浮现出无数道纵横交错的、闪烁着雷光的裂痕!

  嘭!!!

  血球轰然炸裂,粘稠的血液被狂暴的雷电力场瞬间蒸发汽化,发出“嗤嗤”的声响。

  一颗布满惊骇表情的头颅高高飞起,尚未落地,便在炽热的雷光中化为飞灰,消散无踪。

  战斗结束得突兀而彻底。

  场中一时间只剩下夜风吹过的声音,以及那对猎户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程墨转过身,目光平淡地扫过瘫坐在地的武田英助,以及挣扎着半跪在地上、将女儿死死护在身后的泷川苍介。

  泷川花子从父亲手臂后怯生生探出半个小脑袋。

  程墨并不打算停留,转身欲走。

  “等、等一下!”一个细弱却带着勇气的声音响起。

  是泷川花子。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父亲的手,小跑上前两步,对着程墨的背影鞠了一躬。

  女孩的声音还有些发抖,却很大声:

  “谢谢你,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和爸爸还有英助叔叔!”

  程墨脚步微顿,缓缓回头。

  而此刻,泷川苍介已经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挣扎着完全站了起来。

  他一把将女儿重新拉回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她。

  他看向程墨的眼神复杂无比,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救命之恩的感激。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深植于骨髓的——

  恐惧。

  他死死盯着程墨周身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细微跳跃的电弧,又看了看他腰间那柄绝非寻常的刀。

  男人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道谢的话,却又仿佛被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将女儿护得更紧。

  旁边的武田英助也是同样的表情,瘫在地上,甚至不敢直视程墨。

  程墨清晰地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那与之前面对恶鬼时,如出一辙的恐惧。

  他忽然明白了。

  在这些人眼里,能操控雷电、瞬杀鬼物的他,和那些吃人的鬼,或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都是异类。

  都是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拥有可怕力量的“非人”存在。

  区别只在于,他暂时没有以他们为食而已。

  这个认知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在他古井无波的心境中,激起了一丝极其微末、转瞬即逝的涟漪。

  他天生性情冷淡,并不在意这些陌生人的看法,更不会因此产生什么愤怒或委屈的情绪。

  只是觉得……本该如此。

  他不再看那对父女,也不再在意那个吓得瘫软的猎户,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草木。

  身上最后一丝电弧隐入体内,他迈开脚步,身影无声无息地融入浓郁的夜色,消失不见。

  不远处的树冠阴影里,黑羽静静地站立着,它将下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它轻轻振翅,悄无声息地追随着主人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