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救人-《短篇快穿合集,每篇只写一章》

  原主名叫兰桂花,17岁,因好心救溺水儿童,结果自己过于自信,反倒溺水身亡。

  贾丽穿入原主的身体,改写原主的命运。

  1.

  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鼻腔时,贾丽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系统说:“恭喜宿主进入下一个快穿角色……”

  "桂花!桂花你醒醒!"

  一阵剧烈的摇晃和刺耳的呼喊将贾丽硬生生从混沌中拽了出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布满皱纹的焦急面孔。

  "谢天谢地!这丫头命真大,在水里泡了十分钟还能活过来!"老妇人拍着胸口,转头对旁边喊道:"王翠花,你家桂花没死成,赶紧把人领回去!"

  贾丽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躺在河岸边,周围挤满了穿着粗布衣裳的村民。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这绝不是她那双拿手术刀的手!她明明看到系统界面能穿越的快穿角色有一个是医生,怎么又变了?

  这双手粗糙黝黑,掌心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有泥垢。

  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1985年,清水村,十七岁的兰桂花因不愿被继母卖给五十岁的老光棍,心情不好,走到河边儿,恰巧碰到有小孩儿溺水,原主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去,就是她甚至忘了她其实游泳技术一般,结果小孩儿救上来了,她沉下去了。

  "我...救人了?"贾丽,不,现在她是兰桂花了,艰难地撑起身子。湿透的粗布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这具身体瘦弱的轮廓。

  "死丫头!要死也不死干净点!"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冲过来,揪住她的耳朵就往岸上拖,

  "老李家聘礼都收了,你这一闹,让我怎么跟人交代?"

  疼痛让兰桂花彻底清醒。她认出这是原主的继母王翠花,也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

  "放开我!"兰桂花猛地甩开那只肥厚的手掌,声音嘶哑却坚定,"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去!"

  围观的村民一片哗然。往日唯唯诺诺的兰桂花,竟敢当众顶撞继母?

  王翠花愣了一下,随即暴怒:"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个赔钱货!"她抄起河边的树枝就要抽下来。

  兰桂花迅速爬起,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锐利如刀:"打啊!当着全村人的面打死我!正好让大伙看看,你是怎么逼死继女好吞抚恤金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王翠花头上。她举着树枝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桂花说得对!"人群中一个白发老者走出来,"王翠花,桂花爹才走半年,你就急着卖他闺女,良心被狗吃了?"

  "就是!老李头都五十多了,桂花才十七,这不是糟蹋人吗?"几个妇女也帮腔道。

  王翠花见势不妙,立刻换上一副委屈面孔:"我这不是为桂花好吗?她爹走了,家里没个男人怎么活?老李头虽然年纪大点,但家里有地有房......"

  "放屁!"兰桂花冷笑,"你收了他三百块聘礼,当我不知道?"

  王翠花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搜搜你炕席底下就知道了。"兰桂花盯着她,一字一顿道,"那钱用红布包着,还有张写着'聘礼'二字的纸条。"

  这下连帮王翠花说话的人都闭了嘴。三百块在1985年的农村可是巨款,足够盖三间大瓦房。

  王翠花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死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说完扭头就走,肥胖的身躯挤开人群,活像只落败的母鸡。

  兰桂花长舒一口气,这才感到浑身发冷,双腿发软。刚才全凭一口气撑着,现在危机暂解,重生后的不适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桂花,先到我家换身干衣服吧。"先前唤醒她的老妇人扶住她摇晃的身子,

  "我是你赵婶,就住你家隔壁。"

  兰桂花感激地点点头。根据原主记忆,赵婶是村里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

  走在村路上,兰桂花悄悄打量着这个八十年代的北方村庄。低矮的土坯房,泥泞的小路,远处田野里劳作的村民......一切都那么陌生又熟悉。

  "桂花,你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赵婶递来一碗姜汤,疑惑地问。

  兰桂花捧着碗,热气氤氲中露出一丝苦笑:"死过一次的人,总要有点长进。"

  三天后,兰桂花站在山坡上,望着初升的太阳深吸一口气。这三天里,她摸清了现状——父亲是退伍军人,半年前修水库时意外身亡,留下她和继母王翠花、继母带来的女儿兰小娟一起生活。抚恤金被王翠花把持,原主过得比丫鬟还不如。

  "既然老天让我替重活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兰桂花握紧拳头,目光坚定。

  她背着竹筐向山里走去。前世作为中医世家传人,她认得许多草药。八十年代农村缺医少药,采草药卖钱是最快的出路。

  "柴胡、黄芩、丹参......"兰桂花熟练地辨认着草药,不一会儿就采了半筐。忽然,她在一处岩石后发现了几株特别的植物。

  "这是...野生天麻?"她惊喜地蹲下身,小心挖掘。野生天麻在八十年代极为珍贵,这几株至少能卖二十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

  正当她专心采药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哟,这不是投河没死成的兰桂花吗?"尖细的女声充满嘲讽,"怎么,现在改行当采药女了?"

  兰桂花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扎着麻花辫的少女。这是她名义上的堂姐兰小娟,王翠花的亲侄女,也是原主记忆里经常欺负她的人之一。

  "有事?"兰桂花懒得搭理,继续挖她的天麻。

  兰小娟见她不理自己,恼火地一脚踢翻旁边的竹筐:"跟你说话呢!聋了?"

  草药撒了一地,兰桂花眼神一冷,缓缓站起身。她比兰小娟高出半个头,这一站气势十足。

  "捡起来。"她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凭什么?"兰小娟扬起下巴,"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兰桂花不再废话,一把抓住兰小娟的手腕,拇指精准按在某个穴位上。这是前世爷爷教她的防身术,专治泼妇。

  "啊!疼疼疼!"兰小娟顿时惨叫起来,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

  "我说,捡起来。"兰桂花手上加力。

  兰小娟疼得眼泪直流,只得弯腰用另一只手把草药捡回筐里。她怎么也想不通,往日任打任骂的兰桂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难道溺水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滚吧。"兰桂花松开手,冷冷道,"再有下次,我让你三天拿不了筷子。"

  兰小娟捂着手腕落荒而逃,跑出老远才敢回头骂:"你给我等着!我告诉姑姑去!"

  兰桂花嗤笑一声,继续采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王翠花母女不会善罢甘休,但她已不是任人宰割的原主了。

  下午,兰桂花背着满满一筐草药来到县城。八十年代的县城比村里繁华许多,街上偶尔能看到自行车驶过,国营商店门口排着长队。

  "小姑娘,你这草药卖吗?"一个白发老者在她面前停下,指着筐里的天麻问道。

  兰桂花抬头,看到一位穿着整洁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人。他身后是家挂着"回春堂"牌匾的中药店。

  "卖的。"她点头,"野生天麻,刚采的。"

  老者拿起一株仔细查看,眼睛一亮:"品相不错。这些我全要了,按市价给你,二十五块怎么样?"

  二十五块!兰桂花心中一喜,这比她预计的还多。但她面上不显,沉稳地说:"周大夫,您识货,这价格公道。"

  "你认识我?"老者惊讶地问。

  兰桂花微笑:"回春堂的周大夫,全县最好的中医,谁不认识?"

  其实她是看到药店牌匾下的署名才认出来的,但适当的恭维有益交易。

  周大夫哈哈大笑:"好个伶俐的丫头!进来吧,我给你拿钱。"

  进了药店,周大夫不仅付了钱,还泡了杯茶给她:"小姑娘,你采药的手法很专业,跟谁学的?"

  兰桂花早有准备:"我爹教的。他当兵时跟部队军医学过。"

  "难怪。"周大夫点头,忽然话锋一转,"你手腕上的胎记,很特别啊。"

  兰桂花一愣,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内侧。那里确实有个淡红色的月牙形胎记,她穿越后就发现了,但没在意。

  "天生的。"她随口答道。

  周大夫却盯着胎记看了许久,眼神复杂:"小姑娘,以后采到好药材,直接送来我这里。价格不会亏待你。"

  离开回春堂,兰桂花数了数钱——天麻二十五,其他草药卖了八块,总共三十三块巨款!她花三块钱买了盐、针线和一块蓝布,剩下的三十块小心缝在衣服内袋里。

  回村的路上,兰桂花心情愉悦。有了这笔启动资金,她的计划可以实施了。正走着,一辆自行车突然停在她身旁。

  "桂花?"一个年轻男子从车上下来,"真是你!我听说你......"他欲言又止,小麦色的脸上写满担忧。

  兰桂花认出这是村支书儿子陈卫国,高中毕业后在公社当干事,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原主记忆中,他曾偷偷给过她几次吃的。

  "我没事。"兰桂花笑笑,"救人把自己溺了是犯傻,以后不会了。"

  陈卫国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这是去县城了?"他看到她手里的布包。

  "嗯,卖了点草药。"兰桂花没隐瞒,反正这事瞒不住。

  "你会认草药?"陈卫国惊讶地问,随即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你爹懂这个。"他犹豫了一下,"桂花,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兰桂花点头道谢。她知道陈卫国是好意,但现在的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回到村里,兰桂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几个妇女看到她,立刻停止交谈,眼神古怪。她不动声色地往家走,心里已猜到七八分——兰小娟肯定添油加醋告状了。

  果然,刚进院子,一个搪瓷盆就朝她飞来。

  "死丫头!还敢欺负你姐!"王翠花叉腰站在屋门口,满脸怒容。

  兰桂花轻松躲开盆子,冷眼看向躲在王翠花身后得意的兰小娟:"谁欺负谁,你心里清楚。"

  "反了你了!"王翠花抄起扫把冲过来,"今天不教训你,我就不姓王!"

  兰桂花站着不动,等王翠花冲到跟前,突然从怀里掏出刚买的蓝布:"我买了块布,准备给你做件新衣裳。"

  王翠花举着扫把的手僵住了。那块蓝布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是眼下最时兴的的确良料子,至少要五块钱。

  “你……哪来的钱?”王翠花满脸狐疑地盯着兰桂花,手中的扫把也缓缓地放了下来。

  兰桂花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我是去山上采草药卖的。”

  王翠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贪婪所取代。她紧盯着兰桂花,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然而,兰桂花的表情始终如一,没有丝毫的波动。她继续说道:“我想通了,与其整天跟你闹别扭,还不如想办法多挣点钱。所以,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十块钱,这样你就别再逼我嫁人了。”

  十块钱!王翠花的眼睛猛地一亮,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老李头的三百块聘礼虽然不少,但那是一次性的,而兰桂花说的十块钱却是每个月都能拿到。

  王翠花心里像闪电一般迅速地盘算着,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她看着兰桂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兰桂花心中暗自冷笑。她对王翠花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女人贪财又欺软怕硬,只要给她一点甜头,她就会暂时收敛自己的恶行。十块钱虽然不多,但能换来一段时间的清净,对兰桂花来说已经足够了。

  毕竟,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尽量让钱去解决吧。这可是她穿越前的人生经验!

  当晚,兰桂花躺在硬板床上,听着隔壁王翠花和兰小娟的鼾声,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月牙胎记。周大夫看到胎记时的反应很可疑,这背后或许藏着什么秘密。

  "不管怎样,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微扬,"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