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际关系(1)-《许长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尸》

  许长生站在卧室门口,目光扫过床上萧沐晴苍白的面容,又落在书桌上那台已经被封存的笔记本电脑上。

  萧沐晴的遗书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那两个模糊的 “你” 更是让这起“自杀”蒙上了一层迷雾 —— 逼迫她的 “你”,给她幸福的 “你”,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和她的死有没有关系?

  这时他看到保姆倪桂琴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显然还没从主人家巨大的变故和惊吓中缓过神来。

  许长生走过去,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倪阿姨,能不能再跟你了解点更多情况?关于萧沐晴平时来往的人。”

  倪桂琴抬起头,随即点了点,声音有些沙哑:“警官,您问吧,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您。”

  “你跟萧沐晴相处两年多,应该很了解她的生活习惯。” 许长生语气温和,“你好好想想,她平时有没有什么经常来往的人?比如朋友、亲戚,或者其他什么人?”

  提到萧沐晴的人际关系,倪桂琴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警官,不瞒您说,萧女士的人际关系真的很简单。我在她家做保姆这么久,很少见她跟别人来往。

  她每天的生活几乎就是两点一线,早上送尧尧去学校,然后回家收拾家务、处理点自己的事,下午到点就去接尧尧放学,晚上陪尧尧写完作业,就早早休息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也就周末的时候,她会带着尧尧去上培训课,什么画画班、围棋班,都是孩子的兴趣班。有时候我跟她聊天,问她怎么不跟朋友出去逛逛,她总说没时间,要陪孩子。”

  许长生的眉头皱了皱。萧沐晴这样简单的社交圈,和遗书中提到的两个 “你” 完全对不上。他追问道:“那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人来家里找过她吗?哪怕是偶尔一次?”

  倪桂琴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身体下意识地坐直了些:“哦,对了,偶尔倒是有个年轻女人来找她!不过次数不多,大概一两个月才来一次吧。”

  “年轻女人?” 许长生立刻来了精神,往前凑了凑,“你仔细说说,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她们每次见面都聊些什么?”

  倪桂琴努力回忆着,眼神飘向远处,像是在脑海中勾勒那个女人的模样:“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挺白净的,卷发,说话细声细气的,挺温柔。每次来的时候,都拎个浅色的小背包,跟萧女士打个招呼,就一起进卧室说话了。

  不过她们待的时间都很短,最多十几分钟,萧小姐就会跟她一起出去,至于去哪、聊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萧女士没跟我说过,我也没好意思问,毕竟是主人家的事。”

  “那你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吗?” 许长生追问,这是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他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倪桂琴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歉意:“不知道全名。不过有一次,我在厨房做饭,听见萧女士在客厅叫她‘豆豆’。”

  “豆豆?” 许长生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手指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快速记下,他心里想这应该是小名吧?小名通常是亲近的人才会叫的,这个 “豆豆” 能让萧沐晴以小名称呼,说明两人关系肯定不错。

  可她为什么每次来都只待十几分钟就匆匆离开?她们出去是要做什么?疑问在许长生脑海里盘旋。

  他定了定神,继续问道:“倪阿姨,除了这个叫‘豆豆’的女人,你还见过其他人和萧沐晴有联系吗?特别是男人。” 许长生感觉遗书中提到的两个 “你”,很可能有一个或两个都是男性,这一点至关重要,他很想知道这方面的细节。

  倪桂琴听到 “男人” 两个字,又想了想,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道:“家里倒是没来过男人,不过…… 不过我在外面见过有男人找过萧女士。”

  “在外面见过?” 许长生的眼睛瞬间亮了,“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见的?”

  “这事大概发生在半年前吧,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那天下午我接尧尧放学,路过中山公园的时候,尧尧非要去公园里的滑滑梯玩,我拗不过他,就带他进去了。”

  倪桂琴顿了顿,继续说:“尧尧在滑滑梯上玩得高兴,我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他。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无意间往不远处的亭子那边看了一眼,就看到萧女士站在亭子里,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话。我本来想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可又觉得他们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怕打扰到他们,就没过去。”

  “那你看到他们当时的气氛怎么样?有没有吵架、争执之类的情况?” 许长生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的描述中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倪桂琴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看到吵架,两个人就站在那里面对面说话,看起来挺平静的。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了,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那你能看清那个男人的大概样貌吗?比如身高、体型、穿着打扮,还有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倪桂琴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中回忆那个男人的细节:“我想想…… 那个男的个子挺高的,看着得有一米八以上,人挺瘦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也是瘦瘦的,看着文质彬彬的,像个老师或者搞学问的。

  他当时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头发有点长,垂下来遮住了一点额头。其他的…… 我就记不清了,毕竟隔得太远,而且时间也过去半年了,印象有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