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谁是凶手(26)-《许长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尸》

  如果王万真的像他们推测的那样,下午三点回村后看到孙武奎在赵小桃家,为了抓把柄报复他而翻墙进院躲藏,那他进入院子的时间肯定在崔中超之前 —— 崔中超傍晚六点多才出门,翻墙技术熟练,要是相对笨拙的王万在他之后进入,很容易被崔中超察觉。

  “王万没翻墙经验,动作笨拙,要想不被孙武奎和赵小桃发现,肯定会选他们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进入,比如他们在堂屋吃饭或看电视的时候。”

  许长生喃喃自语,“而且他在赵小桃家里可能藏了至少两个小时,从傍晚六点左右到晚上八点左右崔中超的第一次离开。

  这么长时间,他一定会尽量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既没被已经在屋里的孙武奎和赵小桃发现,也没被随后进入的崔中超看到。”

  他想起崔中超说过,第一次进入院子时,卧室灯亮着,孙武奎在打电话,赵小桃不在家。那时候王万肯定已经躲在赵小桃家里了,说不定就藏在厨房、柴房,或者院角的杂物堆后面。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躲藏,加上心里紧张,他一定很难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许长生的脑海里闪过王万第一次来举报崔中超时的画面 —— 中等微胖的身材,站在门口犹犹豫豫,额头和鼻尖全是汗,说话时还时不时抹一把汗,随手甩在地上。

  “啪!” 许长生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响亮,吓了孙怡一跳。

  “师父,怎么了?” 孙怡连忙问道,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有办法了!” 许长生瞪大了眼睛,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马上联系老刘,让他带上勘查设备,我们再去一趟赵小桃家!”

  孙怡虽然不知道许长生想到了什么,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立刻拿出手机联系老刘。

  二十分钟后,老刘带着勘查箱赶到村委会门口,许长生、孙怡和他一起驱车前往赵小桃家。

  路上,许长生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两人:“王万当天在赵小桃家可能躲藏了至少两个小时,当时金海气温很高,像蒸笼一样,他体型微胖,肯定会大量出汗。

  而且我观察到他有个习惯,会用手抹额头上的汗,然后随手甩在地上。

  那么他躲藏过的地方会不会留下很多汗渍呢?

  另外,现场那把用来二次伤害的菜刀,之前没提取到指纹,但是如果用过的人手上曾经沾过大量汗珠,黏糊糊的,就算刀柄被擦过,会不会还能提取到汗渍残留,也要再加倍仔细地化验。”

  老刘眼睛一亮:“对啊!汗液里的上皮细胞能提取到完整 DNA,就算案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但现在天气炎热,环境干燥,没被雨水冲刷过,说不定还能检测出来!”

  孙怡也恍然大悟:“师父,难怪您刚才那么激动,原来是想到了这个!”

  很快,三人抵达赵小桃家。院子里还保持着案发后的样子。许长生指着院子里的几个地方,对孙怡和老刘说:“我们重点查这几个位置:

  一是厨房门后,这里空间小,隐蔽性强,适合躲藏;

  二是院角的杂物堆,里面全是旧家具、柴火,很适合藏人;

  三是正屋窗户下面的墙根,这里有阴影,从屋里看不到外面,也有可能。”

  老刘拿出勘查灯、毛刷、样本袋等工具,开始仔细勘查。

  孙怡则在院子里四处查看,寻找其他可能的躲藏点。

  她走到厨房门口,推开半掩的门,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灰尘味。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门后 —— 门后空间狭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站立,地面铺着水泥,上面有几道划痕,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空油桶。

  “老刘,这里地上似乎有污迹!” 孙怡喊道。老刘连忙走过来,打开勘查灯,光线照亮门后角落。

  他蹲下身,用毛刷轻轻扫过地面,突然停住动作:“这里有好多散落的深色痕迹,看起来像是水滴或汗液等液体滴落后留下的印记!” 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痕迹,放进样本袋,贴上标签。

  接着,三人来到院角的杂物堆。老刘拨开杂乱的柴火和旧家具,在一个旧衣柜后面发现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

  他用勘查灯照射,发现地面上有几处细微的凹陷,像是有人长时间蹲坐留下的痕迹,凹陷处还有淡淡的深色印记。“这里也有疑似汗液的痕迹!” 老刘再次提取样本,装进样本袋。

  最后,他们检查了正屋窗户下面的墙根。墙根处有一道缝隙,里面积了些灰尘。老刘用镊子拨开灰尘,在缝隙深处发现了几缕细微的纤维,还有一小块疑似干涸的汗液结晶。

  “这些纤维看起来像是棉质衣服上掉下来的,说不定是王万躲藏时衣服勾到墙壁留下的!” 老刘将纤维和汗液结晶一起提取,小心保存。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细致勘查,老刘一共提取到了十多件 “样品”,包括汗液痕迹、纤维等。

  “这些样品我得马上带回局里化验,争取尽快出结果!” 老刘收好勘查箱,急匆匆地驱车返回市局。

  许长生看着老刘离开的方向,对孙怡说:“我们也走,去王万家。”

  “去王万家?” 孙怡疑惑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过来,“是要获取王万的生物样本,比如毛发、唾液、烟头之类的吧,需要用来和老刘提取的样品做 DNA 比对?”

  许长生点点头,“对,一会我们就以‘确认举报细节’为理由,进去后想办法获取样本。”

  两人驱车来到王万家门口,敲了敲门。

  王万打开门,看到是许长生和孙怡,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但很快掩饰过去:“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

  “是啊,有些细节需要跟你再确认一下。” 许长生一边随意地说着一边走进屋里,“比如你 6 月 27 日晚上看到‘疑似崔中超的人’时,对方的身高、体型,还有你当时站的位置,能再跟我们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