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潍坊出租车灵异惊魂:后座的神秘乘客-《全国各地恐怖民间故事》

  潍坊的夏夜总爱变脸,前一刻还闷热难当,下一秒就狂风裹着暴雨砸下来。赵师傅攥着方向盘的手沁出细汗,雨刮器以最快速度左右摇摆,却只能在模糊的玻璃上划出短暂的清晰。车载电台里正播报着路况,主持人的声音被电流搅得忽远忽近,最后彻底淹没在雷鸣中。

  已经是凌晨一点,赵师傅本打算送完最后一位乘客就回出租屋休息。他开出租快二十年了,从燃油车换到电动车,潍坊的每一条街巷都刻在他脑子里,可今晚这鬼天气,连最熟悉的东风东街都变得陌生。雨水在路面汇成溪流,车轮碾过溅起半米高的水花,车灯照出去,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雨幕。

  “叮——”手机接单提示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死寂。赵师傅瞥了眼屏幕,目的地是郊区的王家坟村,那地方偏僻得很,平时除了本村人,很少有人会去。起步价加返程空驶费,到手能有一百多块,他犹豫了三秒,还是点了接单。这个月女儿的学费还差一截,这点钱虽不多,却也不能放过。

  按照订单上的定位,乘客在老纺织厂门口等。赵师傅打着双闪慢慢靠近,远远就看见路灯下站着个身影。那是个穿黑色长款雨衣的人,雨衣的帽子压得极低,领口和袖口都系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像个被黑色塑料袋裹住的影子,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车子停稳的瞬间,后车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股刺骨的寒意钻了进来,和车厢里的空调风截然不同,像是从冰窖里刮出来的。赵师傅打了个寒颤,从后视镜里瞥见那人弯腰坐进来,动作僵硬得不像正常人。“开车吧。”低沉的女声响起,没有丝毫起伏,像是从空罐子里传出来的。

  “好嘞,您系好安全带。”赵师傅习惯性地提醒,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他发动车子,按照导航朝着郊区驶去。刚拐出市区,路灯就变得稀疏起来,最后彻底消失,只剩下车灯照亮前方不足十米的路面。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在狂风中疯狂摇晃,树枝扭曲着拍打车身,发出“砰砰”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外面敲打车窗求救。

  赵师傅偷偷抬眼瞥后视镜,只能看到后座一团模糊的黑影,那人似乎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着,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他心里渐渐发毛,开了这么多年夜车,什么样的乘客都见过,醉酒的、吵架的、甚至带着刀的,但从来没有人像今天这位一样,浑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冰冷气息。

  “姑娘,这么晚去王家坟村,是探亲啊?”赵师傅试图打破沉默,缓解心里的不安。后座静了几秒,才传来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回家。”话音刚落,车窗外突然闪过一道惨白的闪电,照亮了后座的景象——黑色雨衣裹着的身影依旧端正坐着,可雨衣的帽子下,似乎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赵师傅的心脏猛地一缩,脚下下意识地踩了下刹车。车轮在湿滑的路面上滑出一段距离,才勉强稳住。“您没事吧?”他强装镇定地问,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开车。”后座的声音依旧平静,可赵师傅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车子重新启动,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赵师傅不敢再看后视镜,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雨越下越大,打在车顶的声音像是无数只手在拍打,让人头晕目眩。突然,后座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绸缎摩擦,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细细密密的,顺着座椅缝隙钻到前座来。

  “姑娘,您是不是不舒服?”赵师傅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声音停了几秒,随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夹杂着风雨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他再也忍不住,猛地踩下刹车,快速回头看向后座——空的!原本坐着乘客的位置,只剩下一件黑色雨衣摊在座位上,雨衣的领口还保持着刚才的形状,仿佛那人刚起身离开。

  赵师傅的心跳快要冲破胸膛,他手脚冰凉,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怎么可能?前后不过两秒,车门没开没关,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他颤抖着伸手去够副驾驶的手电筒,手指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就听到“咔嗒”一声,后车门自己开了,又重重关上,那股熟悉的寒意再次弥漫整个车厢。

  “开车。”女声再次响起,就在他耳边。赵师傅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的想要发动车子,可无论怎么拧钥匙,车子就是打不着火,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他慌乱地摸出手机,屏幕上却显示“无服务”,连紧急电话都拨不出去。

  车外的雷声越来越近,每一次闪电都能照亮道路两旁的树林,那些树枝在雨中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像是无数个吊死鬼在摇晃。赵师傅抱着头缩在驾驶座上,突然听到车窗被轻轻敲响。他僵硬地抬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贴在车窗上,长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脸颊两侧,一双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是那个女乘客!她的雨衣已经不见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衣服上还沾着泥土和水草。赵师傅认出那身衣服——十年前,他刚开出租的时候,曾经在王家坟村附近拉过一个姑娘,也是穿这样的衣服,要去市区的医院看生病的母亲。后来那姑娘再也没回来,听说是在过河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被暴雨冲垮的桥洞,尸体半个月后才被找到。

  “赵师傅,”姑娘的声音清晰了许多,带着一丝委屈,“当年你送我到桥头,说前面水太深,让我自己走过去。你要是再送我一程,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她的脸慢慢贴近车窗,鼻子和嘴唇都开始渗出泥水,眼睛里流出的不再是泪水,而是浑浊的河水。

  赵师傅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十年前的画面,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夜,他把姑娘放在桥头,看着她走进雨幕。后来听说她出事,他还内疚了很久,可时间一长,就渐渐淡忘了。没想到十年后,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不住,对不住啊姑娘!”赵师傅一边哭一边磕头,“当年是我胆小,我不该让你自己走的!”车窗上的脸渐渐模糊,姑娘的声音也变得遥远:“我不是要怪你,只是想让你送我回家。我爸妈还在等我呢……”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嗡”的一声发动了。赵师傅抬头一看,车窗上的脸已经消失了,后座的黑色雨衣也不见了踪影。他不敢多想,挂挡踩油门,朝着王家坟村的方向驶去。导航提示目的地就在前方的一片墓地,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坟茔,墓碑上刻着姑娘的名字。

  赵师傅把车停在路边,对着坟茔深深鞠了三个躬。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有了信号,一条十年前的未读短信跳了出来,是那个姑娘发的:“赵师傅,谢谢您送我,等我看完妈妈就把车费转给您。”他再也忍不住,蹲在路边嚎啕大哭。

  从那以后,赵师傅再也不在暴雨夜接去王家坟村的订单。每当有人问起这件事,他都会拿出手机里的短信,轻声说:“做人啊,心里不能有愧,不然就算过了十年,也过不去自己这关。”而那辆出租车的后座,再也没有出现过穿黑色雨衣的神秘乘客,只是偶尔在暴雨夜,会传来一声轻轻的道谢,随风消散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