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母女相斥-《天魔逐道之坠落凡间做牛马》

  话音方落,只见地面上,一块被爆炸余威炙烤得通红似铁的巨石后,簌簌落下几块碎石,碎石带着火星,噼里啪啦地溅落在泥地上,扬起阵阵白烟。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不安的气息。

  紧接着,南宫若雪身形踉跄,面色苍白如纸,额间细汗密布,颤颤巍巍地自那炽热巨石之后缓缓步出。

  她的身后,梦云笙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双眸中闪烁着忧虑之色。

  而风子垣倒是神情自若,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柳云裳自云端轻盈飘落,衣袂翻飞,宛如九天仙子临凡尘,落地无声,姿态优雅至极。

  梦云笙眼见柳云裳,慌忙疾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弟子梦云笙,见过柳掌教。”

  柳云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轻启朱唇:

  “你此次将雪儿护得周全,倒是辛苦了,回宗后,自会得到应有的赏赐。”

  南宫若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慨,猛地冲上前去,直视柳云裳,高声喊道:

  “阿娘!你素来睿智仁慈,可为何对云笙姐之子种下蛊毒?元儿不过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何辜遭此大难?又为何要利用我,去取那掌天印?难道女儿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吗?”

  她俏脸涨得通红,美眸中泪光闪烁,言语间肆意发泄着对母亲的不满。

  梦云笙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赶忙上前几步,轻轻拉住她的衣袖,说道:

  “雪儿,休得无礼。掌教大人行事自有其理。我等身为晚辈,当以恭敬之心待之,切不可如此质问。”

  南宫若雪却猛地挣脱她,带着几分悲戚,问道:

  “云笙姐,若非他们放出那穷凶极恶的妖人,子龙哥哥又怎会…怎会遭遇不测?”

  言及此处,她声音哽咽,眼中泛起泪光。

  梦云笙闻言,再次被戳中软肋,好容易平复的情绪瞬间崩塌。

  她面色如死灰,颓然瘫坐在地,双手掩面,泪水无声滑落,抽泣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凄凉。

  柳云裳面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雪儿,你须知,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宗门,乃至整个修仙界的安危。”

  “荒谬至极!分明是尔等心怀叵测、暗藏祸心,才使得那妖人重现于世,竟还厚颜无耻地宣称是为了世间苍生福祉!”

  南宫若雪黛眉紧蹙,俏脸含霜,立刻出言反驳,声如银铃却掷地有声,满含愤懑与不屑。

  “雪儿,够了。你即刻随我返回天澜国。”

  柳云裳面色冷峻,沉声命令道。

  南宫若雪却猛地摇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不!我心意已决,要云游四海,踏遍那三山五岳、四海八荒,从此不再受任何羁绊束缚!”

  言罢,挺直了脊梁,神色坚定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柳云裳闻言,怒气如火山般骤然喷发,厉声呵斥道:

  “你去神武国数年,倒是长了不少本事,学会忤逆长辈了!今日,你回也得回,不回,我绑也要将你绑回去!”

  南宫若雪闻言,心中愤恨如潮水般汹涌翻腾,积怨已久的情绪终于如决堤之水般爆发,她杏眼圆睁,大声喊道:

  “爹爹生前曾言,是你害死了他!如今,你又要来加害于我吗?”

  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满含悲戚与控诉。

  柳云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旋即又涨得通红,怒不可遏,怒喝道:

  “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言罢,扬起玉掌,裹挟着满腔的怒火与威严,重重地落在了南宫若雪的脸上。

  “啪!”

  南宫若雪的脸瞬间泛起红晕,身形也微微一晃,眼见就要栽倒在地。

  风子垣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如铁箍般迅猛张开,稳稳将她护在怀中。

  他满脸焦急与心疼,那神情仿佛心都被揉碎了一般,柔声安抚道:“雪儿,你可还好?”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南宫若雪的肩膀,试图给予她无尽的力量。

  柳云裳冷冷地看着风子垣,目光如冰刃般锐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声质问道:“你就是风子垣?”

  风子垣挺直脊梁,不卑不亢道:“正是在下。”

  柳云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出言警告道:

  “风子垣,你最好离我女儿远一点。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竟敢打我女儿的主意,小心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风子垣毫不畏惧地与柳云裳对视,目光坚定如炬,朗声回怼道:

  “大鹏展翅凌云霄,志在九天非池隅。我风子垣虽出身平凡,却也有凌云之志,岂会因您的威胁而退缩!”

  他的声音洪亮,在空气中回荡,尽显豪迈之气。

  柳云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怒喝一声:“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间来到风子垣面前,右手成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风子垣击去。

  风子垣躲避不及,被这一掌击中胸口,“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柳云裳却并未就此罢手,眼中杀意涌动,再次飞身而起,向风子垣攻去。

  南宫若雪见状,心中大惊,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拦在了二人中间,大声喊道:“阿娘,住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哀求。

  “阿娘,我与子垣情深似海、情比金坚,还望阿娘成全我二人之事。”

  柳云裳身形一顿,素手悬于半空中,怒目瞪着南宫若雪,咬牙切齿道:“你们已私订终身?”

  南宫若雪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看向柳云裳,她重重地点点头,神色决然:

  “嗯,此生非他不嫁。”

  柳云裳怒极而笑,“好…好…你如今长大了,翅膀倒硬了,竟敢在外偷汉子。”

  言罢,她陡然怒指风子垣,玉指如利剑般直戳而出,声色俱厉道:“我柳云裳之女,竟欲下嫁于一个来历不明之穷酸小子,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令天下人笑掉大牙。”

  “贫贱岂足为惧,位卑又何妨哉?他乃这世间予我最为温柔呵护、体贴入微之男子。若无他一路悉心护佑,女儿怕是早已魂归幽冥,香消玉殒于这纷扰尘世之中矣。”

  南宫若雪凛然不惧道。

  柳云裳对她的辩解之词充耳不闻,心中早已认定是那风子垣使了邪魅手段,给女儿灌下了迷魂之药,令她神魂颠倒。

  此刻,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恨不得即刻将那风子垣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能消解心头之恨。

  半晌,她朱唇轻启,声音冷冽似寒夜北风,一字一顿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南宫若雪盈盈下拜,身姿如弱柳扶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

  她抬起头,泪光在眼眸中闪烁,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声音虽轻却坚定如磐石:

  “女儿心意已决,此生已认定子垣,要随他共度那岁月流年。”

  柳云裳闻言,不再言语。

  她忽地轻点眉心,刹那间,光芒闪过,一把月白宝剑入手。

  剑身如月华流淌,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她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瞬间闪至南宫若雪身前,猛地一把将她推开。

  南宫若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待她站稳,只见柳云裳剑尖如电,直抵风子垣咽喉。

  剑尖距皮肤不过毫厘,只要轻轻一送,便可取他性命。

  “阿娘,不可以!!”南宫若雪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欲阻。

  柳云裳却并未用力,剑尖悬在空中,冷冷地问道:“雪儿,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他。”

  风子垣面无惧色,大声说道:

  “雪儿,你莫要管我,她要杀便杀,我风子垣能与你相识相知,此生已无憾。即便到了那黄泉路上,我也……”

  “住口……”

  柳云裳怒喝一声,手腕一抖,剑锋一转,一剑穿透风子垣肩头。

  “扑哧”一声,剑尖没入血肉,鲜血顿时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衫。

  在月白剑身的映照下,那抹血红显得格外刺目惊心。

  “啊!”

  风子垣疼得面容扭曲,五官狰狞,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伤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在地,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南宫若雪见状,心如刀绞,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子垣……”

  后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被柳云裳用剑气逼退数步。

  南宫若雪泪流满面,眼神中满是悲愤,立刻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

  刀尖紧紧抵在自己咽喉,声音哽咽却又无比坚定:

  “阿娘,别逼我。你若加害子垣,我就死给你看。此生若不能与他相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柳云裳看着女儿手中的短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

  她冷冷地说道:

  “雪儿,你以为用死就能威胁到我?你若真死了,我也绝不会让你与这来历不明的小子在一起。”

  南宫若雪泪如雨下,她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中的短刀上。

  她深吸一口气,悲声道:“阿娘,女儿求您成全我们吧。子垣他虽出身平凡,但他心地善良,对我情深义重。您为何就不能放下门户之见,接受他呢?”

  柳云裳冷哼一声,手中宝剑微微颤抖,似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门户之见?这世间自有它的规矩,我柳云裳的女儿,怎能嫁给一个无名小卒?今日,你若不跟他断绝关系,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南宫若雪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决绝,她将短刀又往咽喉处凑近了几分,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

  她凄声道:“阿娘,既然您如此固执,那女儿便以死明志。只愿来生,您莫要再如此逼我了。”

  说罢,她手上一用力,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