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悬崖之上-《天魔逐道之坠落凡间做牛马》

  “啪!”

  一声清脆且响亮的巴掌声,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

  只见风子垣扬起右手,狠狠地扇在了陶韵竹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陶韵竹被打得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歪去,头发也凌乱地散落下来,遮住了她那原本清秀却此刻满是惊愕的脸庞。

  “给我闭嘴!”

  风子垣怒喝一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因为用力而让自己痛不欲生,只好手撑着桌沿,大口地喘着粗气。

  陶韵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风子垣,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风子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缓缓转过身,面向瓦扬,道:

  “瓦扬兄,风某此行,不过是陪韵竹寻那‘甘木’而来。故而风某双手实不愿沾染他人的鲜血…”

  言罢,风子垣微微顿了顿,目光在瓦扬脸上停留片刻,似是在观察对方的反应,而后又接着说道:

  “瓦扬兄,小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兄长能够应允。”

  瓦扬双手抱臂,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缓缓开口道:

  “哦!子垣但说无妨,愚兄自当洗耳恭听。”

  风子垣看了一眼身旁的陶韵竹,又转头看向满脸茫然的巴贡,接着说道:

  “我与韵竹与巴贡道友,如今已是元气大伤,也绝不可能对兄长的宏图大计造成任何阻碍。风某在此,以性命担保,若能带走韵竹与巴贡道友,我等定当远走高飞,绝不会给兄长添乱。还望你念及旧情,成全风某则个。”

  说罢,风子垣弯腰作揖,久久未曾直起。

  瓦扬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风子垣、陶韵竹和巴贡身上扫视了一番。

  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道:

  “也罢,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我便允了你这请求。”

  随后,瓦扬大手一挥,对着身旁的木云说道:

  “木云听令!你即刻挑选一名得力之人,将三人押离此地。务必谨记,行事需隐秘,切不可让不死族人察觉丝毫踪迹,坏我大事!”

  木云听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

  “放心!当初我等择此处而居,为的便是离那不死族人的远远的。老夫我已选好了一条路,能完美地避开所有的哨岗,定不会让他们发现。”

  言罢,木云转身大步走到巴贡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轻轻捏起,送到巴贡嘴边,说道:

  “吃了它,此药乃老夫珍藏的灵药,有止血疗伤的奇效。”

  说着,硬是将丹药塞进巴贡的嘴里。

  一股温热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不一会儿,巴贡便感觉浑身的疼痛感消失了不少,伤口处的血也被止住,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然而,巴贡却惊恐地发现,全身灵力无论如何运转心法,都无法调动分毫。

  他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木云见巴贡已服下丹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赶紧起来吧!莫要耽搁了行程。”

  巴贡挣扎着站起身来,双腿仍有些发软。

  他一瘸一拐,默默地走到妻子身旁,轻轻牵起妻子的手。

  妻子抬头看了巴贡一眼,眼中满是木然。

  随后,巴贡跟在木云的一名手下身后,率先迈出了门。

  这时,木云走到风子垣二人面前,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风道友,陶姑娘,该上路了。莫要在此多做停留。”

  风子垣见状,再次向抱拳行礼:“瓦扬兄,纳迪娅姐姐,告辞!”

  说罢,风子垣转头看向陶韵竹,伸出手去,想要扶她一把。

  然而,陶韵竹柳眉一竖,猛地打开风子垣的手。

  而后,她自顾自地迈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其脚步匆匆,似是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风子垣看着陶韵竹的背影,露出一丝苦笑。

  他轻轻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待几人离开,瓦扬缓缓转过身,目光扫向余下众人。

  眼神中,带着审视,带着威严。

  突然,他提高音量,大声问道:“还有谁要走吗?若此刻心生退意,欲抽身而走,我瓦扬绝不阻拦分毫!”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纷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齐声说道:

  “我等皆愿留下,追随瓦扬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瓦扬满意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摆了摆手,道:

  “都起身吧!既然诸君皆有此忠勇之心,那便随我一同,成就这开天辟地的伟业,让吾等之名,永载史册!”

  ……

  夜色如墨,悄然泼洒在天地之间。

  风子垣三人,则在木云的带领下,渐渐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一路上,山林间的风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却吹不散众人心中那团压抑的阴云。

  陶韵竹俏脸涨得通红,压低声音却难掩怒气,嗔骂道:

  “风子垣,我错看了你,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哪承想竟是这般不堪!”

  风子垣微微皱眉,却并未动怒:

  “陶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保住性命,方有他日东山再起之时。”

  另一边,巴贡神情恍惚,宛如失了魂魄一般。

  他的眼神呆滞无光,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对不起,阿鲁迪,是我害了你们……是我一时糊涂,才致如此惨祸,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的愧疚与痛苦一同捶散。

  那“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几个,给我闭嘴!再敢聒噪,休怪我将你们的嘴给撕了!”

  木云在身后低声喝道。

  风子垣转头看了木云一眼,问道:“木云道友,不知你准备将我等送达何处?还望能告知一二。”

  木云冷哼一声,满脸不耐地说道:“走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言罢,便把头扭向一边,不愿再搭理对方分毫。

  风子垣无奈,只得紧闭双唇,不再言语,默默地跟在木云身后,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

  一行人脚步匆匆,在这夜色笼罩的山林中,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风子垣渐渐发觉,木云并未将众人送下山去。

  相反,他竟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悬崖之前。

  此地高耸入云,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风子垣心中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木云,质问道:

  “木云,你此举是何意?缘何将我等引至此处?”

  木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用看死人的眼神望向几人,冷冷地说道:

  “哼,尔等既不愿与我等同流合污,那便是我们的敌人。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尔等妄图置身事外,逍遥自在,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便是你们命丧黄泉之时!”

  陶韵竹也察觉到不对劲,他俏脸含霜,突然开口道:

  “木云!瓦扬道友分明命你护送我等安然离去,你这般行径,如何向瓦扬道友交代?”

  木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道:

  “陶姑娘,你也未免太过天真烂漫了!须知,这世间唯有死人,方能守口如瓶,不会四处乱语,坏了大事。”

  “你……你们这群奸佞之徒,简直无耻至极!”

  陶韵竹气得浑身发抖,美目喷火,怒声斥骂道。

  木云却丝毫不以为意,轻蔑地一笑,道:

  “无耻?哼,要怪便怪你涉世未深,缺乏历练罢了。在这弱肉强食的江湖里,本就无什么道义可言。”

  “陶姑娘,那帮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饶过咱们!他们之所以把咱们带到这儿,就是怕咱们被逼急了,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风子垣此时神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

  直到这时,陶韵竹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看着风子垣,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轻声说道:

  “风子垣,抱歉,此祸实因我而起。若非我一意孤行,执意远赴那‘不死国’,你便不会罹此劫难。”

  风子垣却显得十分坦然:

  “人生于天地之间,本就充满了变数。既已至此,便当以平和之心面对。古人有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等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便是了。”

  风子垣这般风轻云淡、超然物外的态度,如同一股清泉,反而触动了陶韵竹内心深处那根最柔软的弦。

  她终是忍不住,眼眶一热,泪水簌簌落下,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

  木云见几人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眉头瞬间紧皱,满脸的不耐烦。

  他猛地一挥衣袖,大声喝道:

  “还等什么,速速动手!莫要贻误时机!”

  手下得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抽出腰间的刀,朝着几人走来。

  他面目狰狞,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瞅准风子垣,大喝一声:

  “拿命来!”

  便准备狠狠劈下。

  突然,一支穿心箭划破长空,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洞穿了那人的腹部。

  那人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黑气瞬间爬满他的全身,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不过片刻,他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