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全面平定:天下一统-《李氏霸业:全家定鼎新朝》

  晨光微亮,山林间那根引信燃尽的刹那,火雷炸裂声撕破寂静。不是进攻的信号,而是埋葬阴谋的钟声。

  李毅站在密林高处,刀锋在初阳下泛出冷光。他手臂一落,短哨轻响,如风掠叶。三十步外,弓弦齐震,伪装成挑柴农夫的细作猛然掀开柴担,抽出短弩。私兵首领刚勒住惊马,肩头已连中三矢,重重摔落在地。

  四面山林杀声骤起。北谷方向烟尘滚滚,两千精兵分两翼包抄而来;西岭火起,突击队冲破林氏旧庄大门,直扑火药库。各村祠堂前,百姓披衣出门,只见黑衣人被押跪于地,兵器堆成小山,火铳、火雷散落泥中。

  与此同时,总府高台之上,李震仍立于风中,手中赤铜令牌未动。一名传令官飞奔而至:“报!东村私兵尽数缴械,主谋林执之弟被捕!”

  又一人疾步上前:“西岭火器库已控制,查获火铳十七杆、火雷二百三十余枚!”

  第三骑扬尘而来:“南门渡口截获逃亡船队,七名骨干落网,无一漏网!”

  李震缓缓将令牌收入袖中,目光扫过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战事未延至市集,百姓尚在井边打水,孩童追逐于巷口,无人知晓今晨已越生死一线。

  片刻后,李瑶快步登上高台,手中捧着战报。她站定,声音平稳:“此次共破据点九处,擒首恶四十三人,胁从者六百余人皆已登记造册。依令,缴械者不杀,被裹挟者释放归田。”

  她顿了顿,“百姓尚不知情,只道昨夜有贼匪作乱,已被乡勇扑灭。”

  李震点头:“很好。新政不能因一场阴谋中断。”

  他转身望向南方广袤大地——两广沃野,江南学府,闽越海港,皆已纳入治下;北境蛮族归顺,藩王或盟或灭,士族再无凭仗。

  李毅登上高台,甲胄染尘,神情肃然:“大人,南方自此再无成势之敌。”

  李震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眼中沉静褪去,豪情迸发:“我们终于做到了。”

  他抬手,指向天际:“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风拂过城楼,卷起战旗猎猎。脚下大地,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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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个时辰内,九处叛乱据点全部拔除。锦衣卫清查庄园地窖,搜出私刻印信、伪造官文、联络外郡的密函。一处废弃磨坊地下,挖出埋藏已久的铁甲三百副,锈迹斑斑,却仍可组装。李瑶亲自查验清单,命人封存入库,并在册页上批注:“此物不再为刃,当熔铸为犁。”

  她在政厅召见七名归附的地方乡老,每人面前放着一份《新租约》。纸面清晰列明:亩产三石以上者,官租取一成五,余粮归耕者所有;若遇灾年,可申请缓征三年。

  “你们曾听士族说,新政会夺你们的地?”她问。

  一位老者颤声道:“他们说,官府要收走祖田。”

  李瑶将一份旧契与新约并排摊开:“这上面写的地界,可有一寸改动?可有一户被强迁?”

  老者低头看罢,忽然起身,对着她深深一揖。

  午后,第一批学子从避险村落返回。他们在村口搭起临时讲台,继续昨日未完的识字课。孩童围坐,念诵声再次响起:“一亩地,三石粮,官租明,私弊亡……”

  一名老农蹲在田埂上,翻看着新发的《节气耕作图》,对身旁人说:“我儿子在工坊做工,每月能寄回八钱银子。他说,只要认得字,就能升等领饷。”

  那人点头:“我家闺女上了女子学堂,前日回来,帮我算了三年账,发现去年多交了两斗米给东家。”

  两人相视苦笑。

  李瑶站在远处听着,没有走近。她只是轻轻将手中那份《南方治理纲要》攥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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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总府议事厅灯火通明。地图铺满长案,九处据点位置已被朱砂圈出,红线连接,显露出一张暗中织就的网。李震坐在主位,手指轻敲桌面,目光落在其中一点——陈嵩府邸西侧别院。

  “他没动手,但知情。”李瑶说,“昨夜私兵集结时,他的管家曾出府三次,最后一次带了个布包回来。”

  李毅补充:“布包里是金饼,重约十两,来自崔氏废族名下的钱庄。我们查了账底,那笔钱三天前刚提走,用途写着‘修缮宗祠’。”

  “借口。”李震冷笑,“他们想借百姓之口反我们,自己躲在后面数钱。”

  厅内沉默片刻。

  “怎么处置?”李瑶问。

  “不抓。”李震答得干脆,“让他活着。把证据留着,哪天新政推行遇阻,就把这些拿出来,让百姓自己看清楚,谁在背后捅刀。”

  李毅点头:“明白。我们会继续盯着,但他不能再靠近任何学堂或粮仓。”

  “还有,”李震补充,“明日开始,所有参与新政的学子,都配一名暗卫随行。不必露面,只需确保安全。”

  李瑶记下指令,又道:“我已经拟好《南方全面推行政策书》,包括扩大识字班、增设农技站、建立巡回义诊队。只要局势稳定,立刻下发各县。”

  “就按你说的办。”李震站起身,“百姓信我们,不是因为我们说了什么,是因为他们亲眼看见日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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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南方各地陆续传来消息。

  岭南上报,已有十八村自发组织联合识字班,请求派遣学子任教;

  闽南港口,渔民成立互助会,用复式记账法核算渔获分成,月均增收三成;

  江南学院第二批毕业生整装待发,名单中多了十二名女子,她们将前往偏远山村,开设女子工读堂。

  李震每日晨起必看各地简报。他不再批红画圈,而是让李瑶在每份报告末尾附上一句评语:“此策可行”“需增人力”“可试点推广”。

  他常说:“以前做事靠脑子,现在做事靠民心。”

  一日傍晚,他独自登上总府高台。夕阳洒在城墙之上,映出长长的影子。李瑶随后赶来,手里拿着一封加急军报——北方边境传来消息,铁木真遣使送还三名被扣商旅,并附书言:“愿守互市之约,永不犯边。”

  李震看完,只说了两个字:“准了。”

  他将信递给李瑶:“告诉李骁,加强边防巡查,但不开衅。让他们知道,和平是我们给的,不是他们抢的。”

  李瑶应下,正要离去,李震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咱们刚来的时候吗?连一口干净水都难找。”

  她停下脚步。

  “现在呢?”他指着远处,“孩子能读书,农民敢留粮,商人敢运货。这不是靠谁施舍,是我们一步步打出来的。”

  李瑶望着父亲的背影,没有说话。她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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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最后一支叛乱残部在深山被剿。为首者原是某县退任典史,藏身岩洞,靠村民接济度日。李毅亲自带队围捕,未动刀兵,只派人喊话:“你妻儿已在县衙登记返乡名录,若你自首,可免株连。”

  那人沉默良久,走出山洞,双膝跪地,痛哭失声。

  当晚,李瑶在政厅主持归田仪式。六百余被裹挟者逐一领取路引与安家粮,承诺回归本业。一名年轻农夫接过文书时,突然跪下:“我娘说过,官家都是吃人的。可你们发新犁,教种地,还救了我病倒的弟弟……我不该听人蛊惑。”

  李瑶扶他起来:“错的是煽动你的人,不是你。只要肯回头,田还在,家还在。”

  仪式结束,她回到情报司,翻开最新一份《民心动态录》。其中一页写道:“柳河村百姓自发拆毁旧族规碑,改立‘新政惠民碑’,上书‘地归耕者,利归民享’八字。”

  她合上册子,吹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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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清晨,李震再次登临总府高台。李瑶与李毅左右随行。三人并肩而立,俯瞰城池。

  街道上人流如织,商贩吆喝,学子穿行,工匠推着装有新犁具的板车驶向城门。远处试验田里,农户正用曲辕犁翻土,牛铃叮当,节奏分明。

  李震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有力:“从今天起,南方全境,再无遮蔽阳光的阴云。”

  李瑶望着那一片片翻新的土地,轻声说:“接下来,是整个天下。”

  李毅握紧腰间刀柄,目光扫过城防各处岗哨,一字一顿:“我们准备好了。”

  风掠过城楼,战旗翻卷。一只灰羽雀鸟跃上檐角,振翅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