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李毅行动,破坏叛乱阴谋-《李氏霸业:全家定鼎新朝》

  北边的天空还泛着暗红,李毅站在西华门外的巷口,手里捏着一块铜牌。那铜牌刚从死人身上取下来,边缘还有温热。他没看它多久,转身塞进怀里,对着身侧一名锦衣卫低声道:“把井口封死,火油倒进去,点火烧了。”

  那人点头,立刻带人行动。另一名手下快步走来,低声禀报:“指挥使,底下清完了。一共十七具尸体,八人确认是叛军旧部,剩下的是江湖人。主谋当场格杀,没让他开口的机会。”

  李毅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地面散落的残物——半截断刀、烧焦的纸片、一只沾泥的靴子。他弯腰捡起那张纸,勉强能辨出几个字:“寅时三刻”“西华门启”“内应接应”。纸角有火燎的痕迹,但内容足够清楚。

  他知道,这份计划原本会在今晚执行。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水门第六闸的指挥所接到李瑶的密令。她只写了四个字:“宫中有鬼。”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从排水沟第三节砖缝里取出的信,写着初五送信、南门交接。他看完没说话,直接起身出门,召集十二名亲卫,直奔北城区那口废弃古井。

  现在任务完成了,但他没松劲。

  他抬头看向宫墙,墙头守卒来回走动,火把在风中晃。一切看似平静,可他知道,真正的危险不在外面,而在里面。那个能每月定时送出消息的人,至今没抓到。

  “去南门。”他说。

  一行人迅速穿街而行。路上遇到巡夜兵丁,见是锦衣卫,远远避让。到了南门,守将迎上来,脸色发白:“指挥使,那三个押车的全招了。说是崔府老仆安排的,给钱办事,不知内情。他们只是运料,火油和凿具是别人塞进去的。”

  “人呢?”

  “关在地牢。”

  “带我去。”

  地牢阴冷,三人被分开锁在三间囚室。李毅一间间看过去,最后停在中间那间。里面的汉子三十多岁,脸上有道疤,双手被铁链吊着。他抬头看了李毅一眼,又低下头。

  李毅没问话,只盯着他的手。那手上全是茧,但右手食指第一节有些异常,像是断过又长歪了。他忽然伸手,抓住那人的袖口,用力一扯——内侧果然绣着一个极小的“崔”字,针脚细密。

  “你不是杂役。”他说。

  那人咬牙不语。

  李毅松开手,对身边人道:“把他单独提出来,换个地方审。别用刑,给他饭吃,也别让他睡。就问他一句话:谁让你送信的?每句话记下来,一字不漏。”

  手下领命,把人带走。

  李毅走出地牢,天已全黑。他站在南门口,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一座不动的山。可他知道,山底下已经裂了缝。

  他摸出乾坤万象匣,打开机关图谱,调出旧城水道全图。屏幕上显示三条红色虚线,是他刚才根据地形逆推出来的可能入口。其中一条直通西华门下方,与叛军据点位置吻合。

  他手指点在那条线上,输入指令:“标记为高危通道,七日内每日巡查两次。”系统回应一声轻响,记录完成。

  这时一名探子跑来:“指挥使,我们在邻宅地窖发现了横向地道,宽约三尺,刚挖通不久,通往叛军据点后方。您安排的第三路突袭,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李毅点头:“掘进组没事吧?”

  “毫发无伤。敌方注意力全在井口,没想到我们会从隔壁挖进来。”

  “好。”

  他转身走向马匹,翻身上鞍。几名亲卫立刻跟上。

  “去西华门偏殿。”

  马蹄声在夜里响起,一行人快速穿过几条街巷。到了偏殿外,李毅下马,命人在四周布哨,自己走进屋内。屋里空荡,只有张木桌和两条长凳。他坐在靠门的位置,脱下斗篷,放在腿上。

  一名手下递来热水袋:“您歇会儿,我们轮值。”

  他摇头:“我不累。”

  他闭眼片刻,再睁开时,已启动天机分支的短时推演功能。眼前闪过几帧画面——一道黑影翻过宫墙,一人在廊下传递竹筒,火光从西华门内升起……画面只持续十息,随后断裂。

  他睁开眼,额角出汗。

  “传令,西华门内外加派双岗,所有进出人员查腰牌、验手印。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开启宫门。”

  “是!”

  命令下达后,屋里安静下来。李毅靠在椅背上,手里握着那块缴获的铜牌。铜牌上有磨损的纹路,像是长期佩戴留下的。他仔细看,发现背面刻着一个数字:七。

  他记得,大雍禁军龙骧卫共有八个分队,第七队负责宫门夜巡。十年前就被裁撤了。

  这个铜牌不该存在。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风停了,檐角挂着的灯笼微微晃动。宫道上没人走动,只有巡逻的火光缓缓移动。

  他盯着那火光,忽然开口:“刚才审讯的人,有没有提过‘七队’这两个字?”

  手下愣了一下:“还没回报。”

  “去催。”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传来换岗的脚步声。一名探子回来,脸色凝重:“指挥使,那人说了两个字——‘七爷’。”

  李毅握紧铜牌。

  “继续问,七爷是谁。”

  “已经派人去查崔府旧仆名单,看看有没有代号叫七爷的。”

  “快些。”

  他又坐回椅子,但没再闭眼。他知道,今晚不会太平。敌人计划被打乱,但他们还有人活着,还有路可走。

  只要那个内应还在宫里,危险就没结束。

  他低头看铜牌,拇指摩挲着那道数字。这东西不是信物,是身份。持有它的人,要么曾是七队成员,要么就是继承了这个位置。

  而这样的人,不可能只藏在排水沟里送信。

  他忽然想起李瑶那句“宫中有鬼”。她说的不是一句警告,是一个线索。

  鬼不在外,在宫墙之内,在那些每天进出却无人注意的身影里。

  他站起身,对亲卫道:“准备笔墨,我要写一份名单。”

  “写什么名单?”

  “所有近三个月内调入宫门值守的人员,全部列出来。尤其是由崔府推荐、或曾在旧军服役的。”

  “马上办。”

  纸笔送来,他提笔写下第一个名字。刚落笔,外面传来急促脚步。

  一名锦衣卫冲进来:“指挥使!南门地牢那个犯人,突然咬舌自尽了!”

  李毅笔尖一顿,墨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

  他慢慢放下笔,站起身。

  “尸体留下,不准动。其他人,封锁南门区域,所有人原地待命。另外,调工部匠人来,我要查地牢的通风口和送饭通道。”

  “是!”

  他站在桌前,看着那张被墨迹污染的纸。第一个名字只写了一半。

  他没再坐下。

  屋外,宫灯依旧亮着。西华门的火光静静燃烧,照不到偏殿门口的阴影。

  李毅站在门框下,手按在刀柄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宫道尽头,那里有一盏灯刚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