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庆典前夕暗流涌,各方天才初亮相-《修仙吗?社死就能变强》

  翌日,天光破晓,流云剑宗内钟鸣悠扬,正式拉开了为远道而来的各宗使团举行盛大欢迎宴会的序幕。宴会地点设于主峰“天剑峰”那险峻半山腰处的“聚仙阁”。此阁堪称鬼斧神工,竟是依托着陡峭崖壁与几株横生古松而建,主体以万年铁木与白玉石构筑,飞檐斗角线条凌厉,如无数柄利剑斜指苍穹,虽雕梁画栋、饰以流云仙鹤,却难掩其作为剑修宗门核心建筑的肃杀与锋锐之气。

  辰时未至,聚仙阁内已是华光流转,灵气氤氲。一张张温润玉案有序排列,其上琉璃盏中盛满琥珀色的千年灵酿,碧玉盘中堆砌着各色灵光闪烁的珍稀异果与精心烹制的兽肉灵膳。淡雅清心的檀香与灵果酒酿的醇香交织弥漫,营造出仙家盛会的非凡气象。东域修仙界众多叫得上名号的宗门修士,皆按照彼此实力与地位,被流云剑宗知客弟子恭敬引至相应席位。一时间,阁内衣香鬓影,华服与宝光交相辉映,俨然汇聚了东域年轻一代修士中最为精华的一批天才人物。

  青岚宗作为与流云剑宗世代交好、实力雄厚的大宗,席位被安排得颇为靠前。赵乾长老自然是满面春风,游刃有余地穿梭于流云剑宗及其他几个大宗门带队长老之间,口中满是“久仰”、“道友修为精进”之类的客套寒暄,脸上那外交级别的和煦笑容仿佛焊上去一般,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而郝仁、苏璇、叶辰三人,则被引至与各宗年轻弟子相邻的席位。

  叶辰甫一踏入这聚仙阁,那双锐眸便如同最精准的猎鹰,迅速扫过在场所有背负长剑、或周身气息带着明显锋锐之意的修士。他体内沉寂许久的剑心,在感应到如此多同辈剑道好手的气息后,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震颤,一股压抑不住的灼热战意在眼底一闪而逝。他默然选了个靠边的位置端坐,脊背挺得笔直,如同雪原上孤傲的青松,又像一柄已半出鞘、寒光内蕴的古剑,与周遭那略带喧闹、彼此试探的浮华气氛格格不入,却又自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孤高气场。

  苏璇则显得更为内敛与警惕。她姿态优雅地跪坐于蒲团之上,纤纤玉指轻搭膝头,清冷如秋水的目光看似平静地掠过全场,实则灵台清明,神识如同最精密的蛛网悄然铺开。她不仅敏锐地观察着其他宗门那些声名在外的天才弟子,评估着他们的实力与心性,更将至少一半的注意力,如同无形枷锁般,牢牢系在身旁那位极不稳定的郝仁师弟身上。她太了解这位师弟那“平地起波澜”的奇特体质了,在此等关乎青岚宗整体颜面的正式外交场合,绝不能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玉霞峰特色”来。她那看似自然垂落的右手,其实一直虚按在腰间的储物袋上,里面不仅有疗伤丹药,更备有几张效果各异的禁锢符箓,仿佛随时准备应对郝仁可能爆发的“灵感”。

  而被重点“关照”的郝仁,此刻倒是显得兴致盎然,毫无身为“不稳定因素”的自觉。他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场“东域修仙界高端青年英才联谊会”,只觉得比玉霞峰年终考核还要精彩纷呈。

  场中各色人等,确实让他大开眼界,心中啧啧称奇。

  但见不远处,几名身着赤红烈焰纹袍、气息灼热逼人的年轻修士,正是来自以火系道法闻名的离火谷。他们性格似乎也如其道法般炽烈直接,交谈时声音洪亮,毫不掩饰,偶尔情绪激动时,周身空气都因高温而微微扭曲,引得旁人侧目。

  另一侧,则是一群来自玄水宫的女修,个个身着水蓝色曳地长裙,身姿曼妙,气质柔美温婉,宛如水中仙子。她们聚在一处,低声浅笑,眼波流转间却带着水之变幻的深邃与灵动,自成一道靓丽风景,吸引了场中不少年轻男修或欣赏或爱慕的目光。

  更有那体魄雄健异常、浑身气血澎湃如烘炉的金刚门弟子,他们大多沉默寡言,如同磐石般端坐,只是默默享用着案上灵食,偶尔抬眼间,目中精光如电,扫过他人时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人不敢小觑其肉身之力。

  此外,还有一些衣着打扮颇具地方特色、或气息诡秘深沉、明显是散修中的佼佼者或是小门小派倾力培养的天才。他们或独坐一隅,自斟自饮,神情冷漠;或目光闪烁不定,如同评估货物般悄然打量着在场诸人,显然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与目的。

  郝仁甚至还敏锐地注意到,斜对面席位上,坐着几名衣着风格与青岚宗道袍迥异、但袖口处同样绣着类似云纹标记的修士。经苏璇不动声色地以传音提醒,他才知晓那便是与青岚宗在几处资源点上素有摩擦、关系不算和睦的“连云寨”弟子。对方似乎也早已认出他们青岚宗的身份,投来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探究,以及一丝若有若无、针锋相对的敌意。

  “啧,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咳咳,是群英荟萃,英才云集啊。”郝仁内心疯狂吐槽,只觉得这局面比茶馆里听的说书还要有趣得多。他按捺不住性子,试图与邻座一位来自以炼制精巧法器着称的“百巧阁”、看起来眼神灵动、颇为机灵的年轻弟子搭话:“这位道友请了,久闻百巧阁法器精妙绝伦,冠绝东域,不知贵阁近来可有什么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问世?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那百巧阁弟子闻声转过头来,脸上挂起一副训练有素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但其眼神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古怪之色,显然对郝仁的“鼎鼎大名”早已有所耳闻。他拱了拱手,语气平淡无波:“道友谬赞了,我阁不过是些微末伎俩,登不得大雅之堂,实在不足挂齿。倒是青岚宗……近年来人才辈出,各有风采,着实令人印象深刻。”他说话时,特意在“人才”二字上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便迅速转回头去,与身旁的同门低声交谈起来,摆明了不愿与郝仁这个“麻烦源”有过多牵扯。

  郝仁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不觉尴尬,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摸了摸下巴,心道:“看来哥们儿我这‘青岚宗社死担当’的名头,在这东域高端圈子里也算是挂了号的‘名人’了?有意思,这舞台,比想象中更具挑战性啊。”

  就在此时,原本充斥着寒暄、低语、略显喧闹的聚仙阁,忽然如同被投入冰水的滚油,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种无形的、凝重的氛围弥漫开来。几乎所有在场修士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齐刷刷地投向了阁楼的入口处。

  只见在数位气息渊深、神色肃穆的流云剑宗内门长老陪同下,一名女子,缓步而入。

  她身着一袭流云剑宗真传弟子方能穿戴的月白色剑袍,袍服质地非凡,其上以秘银丝线绣着更加繁复玄奥、仿佛蕴含剑道至理的流云剑纹,随着她从容不迫的步履,那些纹路竟似活物般微微流转,隐隐有云气弥漫、剑光隐现的异象。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仅以一根素雅无华的青玉簪松松挽起,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堪称造物主杰作,却仿佛终年覆盖着北极万载寒冰的容颜。她的肌肤白皙近乎透明,一双眸子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万年寒潭,清澈倒映着世间万物,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间的烟火气与温度。身姿挺拔如昆仑雪巅迎风傲立的孤绝雪莲,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极致清冷与孤高。

  她并未刻意释放灵压或剑意,但当她踏入此阁的瞬间,整个聚仙阁内流动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滞,喧嚣被无形的力量抚平,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被其牵引。许多自诩天才的年轻修士,尤其是那些心高气傲的男修,在触及她那冰冷目光的刹那,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艳、痴迷,乃至一种深藏的自惭形秽。

  “是凌无雪师姐!”

  “流云剑宗当代首席真传,被誉为东域年轻一代剑道第一人的那位!”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等风姿气度……”

  低低的、带着敬畏与赞叹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却又都压抑着音量,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位降临凡尘的冰雪剑仙。

  凌无雪对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蕴含各种情绪的目光恍若未闻,仿佛周遭一切皆是虚无。她目不斜视,步履从容而精准,如同经过最严苛的测量,径直走到流云剑宗弟子区域最前方、那空置的首位安然落座。动作优雅流畅,没有一丝冗余,仿佛本身就是一道完美的剑招。落座后,她甚至没有与身旁任何同门有任何眼神或言语上的交流,只是微微垂下眼帘,如同老僧入定,仿佛与这阁内所有的热闹、所有的暗流、所有的攀比,都隔着一层坚不可摧、冰冷剔透的无形屏障。

  她仅仅只是存在于此,便已毫无争议地成为了全场唯一的核心与焦点。

  叶辰的目光在凌无雪身上停留了足足三息,眼底深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烈火烹油般的灼热战意,那是对巅峰剑道的渴望与挑战欲。但这份战意旋即被他以绝强的心志强行压下,只是那握着酒杯的右手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收紧。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此女在剑道之上的修为与境界,深不可测,犹如无底寒渊,是他修行至今所遇到的同龄人中,带给他的压迫感与吸引力最为强烈的存在!是一个值得他倾尽一切去追赶、去挑战的目标!

  苏璇亦是微微动容,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同为天赋卓绝的女性修士,她能更深刻地感受到凌无雪那份源于绝对实力、无双天赋以及极致专注所带来的、近乎纯粹的自信与孤高。这让她心生警惕,将此女列为需要极度重视的对手,同时,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对于强者、对于纯粹道心的敬佩。

  郝仁则是眨了眨眼睛,内心迅速给出评价:“嚯!好一个冰山美人!这气场,这颜值,这生人勿近的范儿,搁哪儿都是妥妥的天命女主角模板啊……不过看起来就是个超级加强版的叶师兄,浑身上下都写着‘莫挨老子’,估计比和苏师姐搭话难度还高上几个等级。”

  凌无雪的到场,仿佛给这场原本还带着几分世俗喧闹的欢迎宴会,瞬间定下了一个冰冷而肃穆的基调——表面一团和气,觥筹交错,实则暗流汹涌,各方天才齐聚,彼此间的审视、比较、乃至无形的锋锐气机碰撞,已然在这片祥和之下悄然展开。

  郝仁感受着那些或明或暗、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夹杂着好奇、探究、审视、乃至一丝不易察觉鄙夷的复杂目光,又瞥了瞥身旁那位如同尽职尽责的“监护人”般、全程保持高度警戒状态的苏璇,再看了看不远处那座散发着绝对零度气息、仿佛能冻结空间的“移动冰山”凌无雪,忽然觉得嘴里那枚汁水丰盈、灵气充沛的朱果,似乎都失去了几分应有的香甜滋味。

  “唉,看来想在这东域顶尖天才圈子里‘扬名立万’,完成师尊的殷切期望,光靠脸皮厚度和出其不意,怕是远远不够了啊……”他暗自嘀咕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感悄然浮现。然而,这种极具挑战性、近乎于逆风开局的环境,反而像是一剂强效兴奋剂,让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和玩味的眼眸,此刻却不受控制地、愈发闪亮起来,如同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玩具的孩童。

  挑战越大,突破常规后所带来的“震撼”效果,以及那种游走于社死边缘却安然无恙的极致成就感,不就越是酣畅淋漓、令人回味无穷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