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驭鼠人-《1978,我的猎户人生开挂了》

  等李越山再次睁开眼,就看到小妹云秀那颗近在咫尺的脑袋。

  “哥,你醒了?!”

  云秀看着李越山睁开眼,激动的蹦了起来。

  随后还不等李越山发问,这丫头就一溜烟的朝着屋外跑去。

  甩了甩脑袋,李越山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甚至于脑子比平时还清醒了不少。

  起身下炕,还不等他走出屋子,小丫头就拽着吴慧进了门。

  眼见儿子醒来,吴慧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但总归少不了一顿埋怨。

  以前日子苦是苦了点,但最起码心安。

  自从儿子挑大梁之后,日子眼瞅着是越来越好,可整天的提心吊胆。

  安慰了一番老娘之后,李越山正要问问自己昏迷后的事,却见富贵端着一个碗进了院子。

  眼见李越山醒来,这家伙激动的直挠头。

  “富贵,你来是有啥事?”

  眼见富贵手中拿着空碗,一旁的吴慧轻声问道。

  富贵闻言,憨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为情的神色。

  “拜娘,六爷说服白龙要细面作引子,俺家没有……”

  富贵说完,偷着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越山。

  这年头,就连傻子都知道上门讨粮不合适,更何况要的还是细粮。

  可富贵没办法,他认识的所有人里,也就知道李越山家里有细粮。

  “给我吧!”

  吴慧笑容温和的接过富贵手中的碗,转身朝着灶房走去。

  富贵则蹲下身子,从老头的烟锅子袋里捏出一撮烟叶子,细细的碾了起来。

  “那老鼠是你放的吧?”

  李越山站在两人身旁,看向老头之后,语气平淡的问道。

  拿着烟锅子的老头一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东岭一线天的古道上,李越山碰到那野狐驹,再到最后将那鬼东西弄死,实际上出力最大的就是那个一开始掏了野狐眼睛的大老鼠。

  而上一世,李越山在老头死后收拾遗物的时候,见到过一面造型古怪的腰鼓。

  后来科技飞速发展,信息爆炸,偶然一次在短视频上,李越山见到有人在介绍神秘的北平驭鼠人。

  而视频中展示出来的那个腰鼓,就和当初被自己收拾烧掉的一模一样。

  要是能学会这手艺,以后进山那可就稳妥多了。

  “那都是些损阴德的旁门左道,你不能沾。”老头一烟锅子抽完,这才起身对着李越山道。

  正当李越山还要问些疑惑的时候,吴慧端着碗走了过来。

  土碗里满满一碗精细白面,足足有一斤多。

  富贵小心翼翼的接过碗,乐呵的冲着吴慧一傻笑,这才朝院外走去。

  “我去看看。”

  李越山给吴慧打了声招呼,随即带着云秀也朝着富贵家去。

  这白龙虽然是他弄来的,可说实话他还真就没看清这小玩意长啥样。

  当时天黑,就看到一个好像鳝鱼一样的脑袋一闪而过。

  再说了,这玩意服用还要白面做引子,听着就新鲜。

  带着云秀,两人出门直奔富贵家。

  来到富贵家的柴门外,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少人。

  这东西北尧虽然有,但是见过的人还真不多,大家都想看个稀罕。

  “山子,来了啊!”

  “山子哥,你也来看热闹啊。”

  “山子哥……”

  ……

  看着一脸热情甚至于有些谄媚的村民,李越山倒是一头雾水。

  这些家伙平时看到自己,不骂两句都算是心善了。

  可这一转眼的功夫,却热情的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

  被集体夺舍了?!

  有些人打招呼,有些人则面露惧色。

  毕竟这么多年,能从东岭一线天活着回来的,也就老李家这爷俩了。

  李越山带着云秀走进堂屋。

  这年头,除了公社几个领导家,要么就是赵老八那样有手艺的人家里能阔气点,剩下其余家里几乎都一个模子。

  堂屋炕上,赵老蔫直挺挺的躺着,身边炕沿边坐着一个神采奕奕的老头。

  这老头就是东尧村爷爷辈的赵老六,倒是和北尧村的赵老蔫一个排数。

  “山子来了。”

  六婶看到李越山进来,赶紧起来让座。

  而炕上的赵老蔫,则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直勾勾的看向李越山。

  李越山救他,他心存感激。

  可老李家居然以这个为要挟,将自己家的独苗拜进了李家的门,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这个弯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麦香味,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年头,家家都不宽裕,虽说白面过年也吃一两顿,可村里分的那玩意说是叫白面,实际就是掺杂着次粉的二合面而已。

  眼前傻富贵淘换来的这玩意,是镇上供销社才有的富强粉!

  那一碗从李越山家借来的精面,被六婶取出一部分做成了几个荷叶饼子。

  等荷叶饼子端进来,炕沿坐着的赵老头这才取出一个包裹着湿土布的皮囊筒子。

  打开筒子,从里面倒出一活物,看着就像是长着四肢爪子的黄鳝似的。

  只是这东西口阔眼大,看着还有些呆萌。

  赵老六可不管这小家伙呆不呆萌,伸出两根枯槁的手指,掐住小鲵前爪背部。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老头抓起活蹦乱跳的小鲵,直接夹进还冒着热气的荷叶饼里。

  “给,趁着活泛赶紧吃!”

  说着,将还在荷叶饼里挣扎的白龙递给了躺在炕上的赵老蔫。

  老蔫也不废话,抓过荷叶饼就往嘴里塞。

  而那一直没有声响的小鲵,也在老蔫的嘴里发出一阵阵如同婴儿啼哭的声音。

  别说看热闹的旁人了,就连李越山都被这一幕整的有些毛骨悚然。

  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这乡野的土郎中给人看病的手段,看着都渗人。

  不过他前世倒也听说过,好像这玩意在中医上说有行气止痛,接骨的功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两口嚼完,赵老蔫又吃了两个荷叶饼子压了压嗓子眼里泛起的土腥味。

  赵老六随后又开了一些外敷的草药方子,起身离开了。

  周围人看着没热闹看了,也都纷纷离开了富贵家。

  看着赵老蔫的神情,李越山本来想要解释两句的。

  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这种闷哧汉子,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