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要来吗?-《综漫:雨夜被不登校酒蒙子拖回家》

  白林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看见素世校服裙摆沾上的尘土,看见她膝盖死死贴在地上,这些细节比任何控诉都更具杀伤力。

  “你总是这样...”

  白林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擅自想着有的没的,又擅自判自己死刑。”

  素世怔住了。

  她看见白林眼中倒映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眶通红,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个认知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破坏力,她突然松开手。

  “对不起...”

  素世机械地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整理起裙摆褶皱。

  「我又搞砸了...」

  熟悉的微笑面具正在重新拼凑,却因为泪水不断滑落而始终无法成型。

  白林突然蹲下身与她平视。

  这个动作让素世浑身僵硬,她看见少年眼中燃烧着某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不许道歉...”

  他轻轻擦去少女脸上的泪水,指尖沾到的湿润让他声音发紧:“我刚刚...给灯发了消息。”

  素世的身体猛地一颤。

  “让大家...”他继续道,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来我家吃饭。”

  素世的世界突然安静了几秒。

  远处池塘的蛙鸣,树叶的沙响,全都退化成模糊的背景音。

  她盯着白林开合的嘴唇,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荒谬的错误。

  “素世?”

  白林皱眉看着她突然惨白的脸色。

  “我...”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肯定是爱音发来的消息。

  这个认知让她胃部绞痛,所有血液都冲向耳膜,咚咚的心跳声震得太阳穴发疼。

  白林叹了口气,伸手想扶她起来。

  素世却像触电般躲开,这个反应让两人都愣住了。

  “对不起...”

  她仓皇起身,膝盖隐隐作痛:“我得...我得先...”

  转身的瞬间,素世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她的裙摆勾住了长椅的螺丝钉,她又跪在了地上。

  这个荒谬的意外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跪在原地,突然笑出声来。

  笑声很快变成哽咽,素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不断溢出。

  她觉得自己像个拙劣的滑稽演员,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狼狈的闹剧。

  “别动。”

  白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布料被小心撕开的声音。

  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小腿,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当素世终于鼓起勇气回头时,看见白林正把撕破的裙角塞进口袋。

  “素世。”白林的手指轻轻抚过素世裙摆的裂痕,布料在他指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夜风突然变得很轻,连树叶都停住了晃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那句歌词吗?”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温度:“因为...那天晚上,我其实知道是你。”

  这句话像钥匙般“咔哒”一声打开了记忆的大门。

  素世看见月光下的房间,看见自己偷偷攥紧的少年睡衣的衣角——所有她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细节,原来都被他收藏在某个角落。

  “所以那句歌词...”白林的声音突然带上笑意:“【耳畔会传来你的轻语】,用的是‘你’而不是‘母亲’啊。”

  素世的耳尖瞬间红得透明。

  她自己小心翼翼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原来早就被写进歌里,被无数人听过、唱过,成了他们之间最公开的私密。

  “为什么不早说...”

  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变成细碎的呜咽。

  白林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

  “因为...”

  “我不敢确定...那个温柔的声音,真的属于我认识的长崎素世吗?”

  素世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

  “笨蛋!”她的眼泪砸在白林胸口:“那你现在...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白林任由她拽着,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因为...”

  “素世又在勉强自己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击,彻底击碎了素世所有的防线。

  她松开手,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坐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要来吗?”白林轻声问,声音里带着某种素世从未听过的恳求:“大家都在的...聚会。”

  夜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

  素世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扑进白林怀里,像个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所有的伪装、算计、逞强,在这一刻统统土崩瓦解。

  白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多年前她照顾发烧的他时那样温柔。

  长崎素世的哭声渐渐变成了细碎的抽泣,她攥着白林衣襟的手指终于松开了些。

  “妆都花了。”

  她突然小声嘟囔,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个突如其来的抱怨让白林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出声来。

  素世立刻恼羞成怒地捶他肩膀:“不许笑!”

  白林立刻抿住嘴唇,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随即松开了手。

  “所以...”白林站了起来,路灯的光落进他黑色的瞳孔里,像是夜空中突然亮起的星辰:

  “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吗?长崎~素世小姐?”

  素世看见白林微微歪着头,表情是如此的鲜活。

  路灯的光晕在他身后扩散,像是给整个世界加上柔焦。

  “笨蛋...”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这种时候...应该拉我起来才对吧?”

  白林伸出手。

  素世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是这双手,曾在深夜为她吹干头发,也曾弹着吉他写下让她心碎的歌词。

  「这次...是真的吗?」

  手机在口袋里又震动一下,估计又是爱音发来的。

  素世慌乱地握住手站了起来,然后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两条未读消息。

  【爱音】:soyorin去哪了?rinn说要聚餐哦!(≧▽≦)

  【爱音】:大家都在等你呢,快回来啦~

  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

  「大家都在等...」

  她想起灯含着泪光的眼睛,想起立希别过脸时攥紧的鼓棒,想起爱音固执地拽着她手腕说“我们等的是长崎素世”时的温度。

  而现在,她却在公园里像个失控的疯子一样又哭又闹,甚至跪在地上扯着白林的衣领质问。

  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素世猛地按灭手机屏幕。

  “是爱音?”白林突然开口。

  “嗯...”素世含糊地应了一声,屏幕上爱音的消息像一团烫手的火。

  她偷瞄了一眼白林,发现他正静静等着她的回应,眼神里没有催促,只有温柔的耐心。

  “那么...要来吗?”白林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再次问道:“大家都在的聚会。”

  “好...”

  素世突然抓住了白林的手:“不许...再逃了。”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却攥得很紧。

  白林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

  “不会逃了。”他指向公园出口的方向:“超市在那边,得去买食材。”

  素世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

  “还没准备晚餐的材料吧?”

  “刚发完消息就被某人追着跑出来了。”白林无奈地点点头。

  素世突然松开手,快步走到前面:“那得抓紧时间了。”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只有发丝间若隐若现的通红耳尖暴露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