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扣质北狄降,求和诚意现-《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夹道小太监已擒下,供出裴昭与北狄传递密信的全部路径。”

  沈知微站在偏阁中央,指尖轻轻摩挲银簪残壳。那东西早已没了毒,只剩下空 hollow 的中段,像一根断骨。她没抬头,只问:“他招了什么?”

  “裴昭以北狄为外应,密信藏于贡品香料匣底层,由御膳房西库值守太监接应。每三日一换岗,用的是内侍省旧名册。”

  她缓缓闭眼。证据链闭合了。

  再睁眼时,目光已落向角落里的北狄公主。女子被铁链锁在墙边,发髻散乱,脸上泪痕交错。她不再挣扎,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等一个结局。

  沈知微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你说你只想回家。”她的声音很平,“可汗三年不许你归,连你娘临终都没让你见一面。你觉得他还在乎你吗?”

  公主猛地抬头,嘴唇颤抖:“他是可汗……他必须为全族考虑……”

  沈知微没说话,闭上眼。

  【心镜系统,启动】

  目标锁定:北狄公主。

  三秒静默。

  机械音浮现:【我只想回家……可汗早就不管我了……他若知道我怀了孩子,一定会杀了我……】

  沈知微睁开眼,神色未变。

  她站起身,转身走向裴砚。

  “可汗未必想杀你。”她说,“他更怕我们杀了他女儿。”

  裴砚坐在案后,手指搭在玉扳指上。那枚扳指他已经摘下,此刻静静躺在案角,像一件死物。

  他抬眼:“你的意思是?”

  “召北狄使臣入宫。”她说,“只准可汗一人入境,带亲笔国书。”

  裴砚盯着她看了几息,随即点头。

  令下即行。

  天还未亮,乾元殿前已清空守卫。北狄可汗独自一人踏入宫门,身后无随从,手中只提一支青铜短杖,象征王权。他年近五旬,面容粗粝,眼神如鹰,进门那一刻便扫过四周,最后落在被押至殿前的公主身上。

  女子戴枷跪地,披头散发。

  可汗脚步一顿,却没有上前。

  沈知微立于丹阶之上,声音清晰:“公主参与弑君,证据确凿。按律当斩。”

  可汗冷笑:“她是北狄公主,不受大周律法处置。”

  沈知微不动声色,闭上眼。

  【心镜系统,启动】

  目标锁定:北狄可汗。

  三秒静默。

  机械音浮现:【只要她不死,三座边城可让,虎符绝不能给……那东西关系王族血脉,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她睁开眼,忽然轻笑一声。

  “可汗不必紧张。”她说,“她不会死。”

  可汗眯眼:“你想怎样?”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向前一步,“公主已有身孕。腹中之子,是裴昭的。”

  殿内骤然一静。

  可汗瞳孔猛缩,整个人僵住。

  沈知微盯着他:“你若执意开战,她母子必死。你若求和,孩子可送归北狄抚养,永不涉政。”

  可汗喉头滚动,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紫。他猛然转向女儿,声音嘶哑:“他说的是真的?”

  公主伏在地上,肩膀微微抖动,终于点头。

  “谁……谁让她怀上的?”

  “裴昭。”沈知微说,“他许她自由婚姻,骗她动手。如今事败,他却不见踪影。”

  可汗双拳紧握,指节发白。他低头看着地面,胸膛剧烈起伏。

  沈知微继续道:“你若交出金纹虎符,签永不再犯之约,公主可活,孩子也可归北狄。否则——”她顿了顿,“大周将宣布此子为裴昭遗脉,公开养育于宫中。届时北狄内部必乱,各部争权,血流成河。”

  可汗猛然抬头,眼中怒火几乎喷出。

  沈知微直视他:“你选哪一个?”

  良久,可汗缓缓抬起手,从腰间抽出一枚金纹令牌。那东西通体赤金,刻有狼首图腾,边缘镶着黑曜石。

  他咬牙,狠狠掷于地上。

  “拿去!”

  裴砚起身,亲自走下丹阶,拾起虎符。入手沉重,纹路清晰,确实是北狄最高军令信物。

  他抬头:“边城可还。”

  可汗冷笑:“可以。但我要亲眼见她平安离境。”

  “可以。”沈知微说,“但她必须留下,直到三城归还、百姓撤离完毕。”

  “不行!”

  “那就谈崩。”沈知微转身,“来人,押回地牢。”

  两名禁军上前,架起公主。

  可汗暴喝:“等等!”

  沈知微停下,背对着他。

  “……我签。”

  笔墨奉上。可汗提笔,写下一纸誓书,末了,咬破手指,以血画押。

  “若有违此约,天诛地灭。”

  沈知微接过文书,展开细看。条款明确:归还三座边城,撤回边境驻军三十里,永不主动犯境。

  她点头。

  裴砚将虎符收入袖中,沉声道:“传令兵部,即刻调派将领,接管边城防务。”

  可汗盯着女儿,声音低哑:“她什么时候能回?”

  “一个月。”沈知微说,“等大军入驻,百姓安顿。”

  可汗闭了闭眼,终是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再无来时威势。

  殿内众人未散。

  沈知微走到裴砚身边,低声问:“你觉得他会守约?”

  “不会。”裴砚看着手中的虎符,“但他现在不敢动。”

  “那就够了。”

  她望向殿外。天边已有微光,灰蓝的天空开始泛白。风从廊下穿过,吹动檐角铜铃,发出清脆一响。

  这时,一名内侍快步进来,双手捧着一只木盒。

  “启禀陛下,御膳房西库搜出此物,藏在香料架最深处。”

  裴砚示意打开。

  盒中是一块黑色布片,上面绣着半只狼头,边缘烧焦。

  沈知微接过,翻看背面。那里有一行小字,墨迹陈旧:

  “风起南枝,血洗东宫。”

  她眼神一凛。

  这是裴昭的密令。

  而这块布,原本应是完整信笺的一角。另一半去了哪里?

  她忽然想起什么。

  前夜宴席,公主倒酒时手腕轻转,壶柄擦过裴砚的手。那时她甩出银簪,击偏酒壶——可那壶柄上,似乎缠着一圈细布条?

  她问内侍:“那酒壶呢?”

  “清洗后收在器皿库。”

  “立刻取来。”

  一刻钟后,酒壶呈上。青铜质地,雕工精细。壶嘴无异样,壶身也干净。唯独壶柄处,有一圈浅淡痕迹,像是曾裹过什么东西。

  沈知微伸手抚过。

  那里有细微的针脚断口。

  她取出随身小刀,轻轻撬开壶柄底部封口。

  一块折叠的丝帛掉了出来。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子时三刻,令内应点燃南枝阁灯塔,举火为号。”

  下面署名——裴昭。

  沈知微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凉。

  南枝阁是宫中废弃了望台,位于东宫南侧。若有人在那里点火,远远望去,就像一支燃起的树枝。

  风起南枝……原来不是暗语,是行动指令。

  她抬头看向裴砚:“他还有一颗棋子在宫里。”

  裴砚盯着那张字条,眼神渐冷。

  “查。”他说,“所有接触过这酒壶的人,一个不留。”

  沈知微将字条收进袖中。

  远处传来第一声晨钟。

  宫门方向,一队禁军正押着那个被抓的小太监往地牢走去。那人脚步踉跄,头戴斗笠,经过一处拐角时,斗笠滑落一半,露出半边耳朵——耳垂上有一道月牙形疤痕。

  沈知微的目光停在那道疤上。

  她记得这个标记。

  三个月前,她曾在裴昭府外见过一个送菜的杂役,也是这样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