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裴砚赐剑,知微坐镇中军帐-《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微微发颤。传令兵刚要出发执行封锁北山隘口的命令,却被营外骤起的喧哗拦住脚步。一名斥候飞奔入营,声音急促:“陛下亲率援军抵达辕门!”

  沈知微站在中军帐前,手中令旗尚未放下。她转身望向辕门方向,风掀动她的衣角,软甲在夜色下泛着冷光。

  裴砚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一队玄甲骑兵。他未等马停稳便翻身下地,大步走向中军帐。众将列阵两侧,目光落在他肩后那柄青光流转的长剑上——龙泉剑,先帝御赐,唯有掌天下兵权者可持。

  裴砚站定,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沈知微身上。他抬手,从背后解下长剑,双手托起,声音沉稳如铁:“贵妃运筹帷幄,破敌在即。今赐龙泉剑,代朕监军,凡抗令者,斩!”

  空气仿佛凝住。有老将低头避开视线,也有年轻校尉紧握刀柄,眼中燃起敬意。一道心声悄然浮现:【她真能接这剑?】另一道紧随其后:【可若胜了……便是女帅。】

  沈知微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她伸手接过长剑,剑身冰凉,压在掌心却似千钧。她起身,转身面向诸将,右手缓缓拔剑出鞘。寒光一闪,映照沙盘舆图。

  “本宫既受此剑,便与诸位同生共死。”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夜风,“敌未退,我不归。”

  将士齐声应诺,声震营垒。

  裴砚看着她佩剑立于阵前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他走近几步,在她耳边低语:“若有变故,立刻撤回主营。”声音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

  沈知微点头,未多言。她知道,这一剑不只是权力,更是责任。从此刻起,她不再是幕后调度之人,而是全军仰望的统帅。

  裴砚留下片刻,巡视防务,确认各部布防无误后,翻身上马。临行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终究未再多说一句。马蹄声渐远,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知微返回中军帐,将龙泉剑插于案侧。剑锋直指地图上的敌营位置,象征意义不言而喻。她下令:所有军报必经中军帐裁决,任何调动须得她亲自签押。

  副将捧来最新战情:“东线巡逻队发现敌军踪迹,似有集结迹象。”

  她盯着沙盘,手指划过东南谷口与北山隘口之间的通道。“赫连烈被困已久,粮草断绝,士卒疲惫。他若想活命,只有一条路——突围。”

  “可他会选哪边?”

  “人心总往最不起眼的地方逃。”她说完,闭上眼。

  心镜系统启动,目标锁定一名潜行靠近的敌兵。三秒静默。

  脑中响起提示音:【东侧哨岗换防最弱,队长贪睡,今晚就从那儿突!】

  沈知微睁眼,立即下令:“传令东侧防线,增派弓弩手两队,火把全燃,擂鼓示警——但不得出击。”

  副将迟疑:“若他们不来呢?”

  “会来。”她坐回主位,“人总以为最危险处最安全。”

  命令迅速传达。半个时辰后,东侧火光骤起,喊杀声逼近。敌军果然趁夜突袭,意图撕开防线缺口。然而大周军早有准备,箭雨密集落下,冲锋队伍瞬间溃散。伏兵趁势截杀,斩敌百余,俘获数十。

  捷报传来时,沈知微正低头查看地形图。她听完汇报,只问一句:“有没有发现敌军主将动向?”

  “暂无踪迹。但据俘虏交代,赫连烈已下令各营准备随时撤离。”

  她冷笑一声:“他想跑,没那么容易。”

  战事稍歇,她亲自登上观敌台。夜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她披软甲,佩龙泉剑,立于高台之上。下方押来数名俘虏,皆是突袭失败被擒的敌兵。

  她指向其中一人:“你说,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那人低头不语。

  沈知微闭目,启动心镜系统,目标锁定此人。三秒后,提示音浮现:【主帅说只要烧了中军帐,就能扭转战局……】

  她睁开眼,冷笑更甚:“你们想烧的,是空帐。”

  众人一怔。

  她提高声音:“自今日起,中军帐不设虚位。我沈知微,日夜在此,等你们再来。”

  台下将士闻言,神情震动。有人低声传语:“贵妃真神机也。”“有她在,敌不敢近。”

  她走下高台,回到中军帐。烛火摇曳,映着墙上舆图。她坐在案前,提笔批阅军报,动作沉稳。腹中胎儿轻轻一动,她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书写。

  林昭进来禀报:“各营已按您吩咐重新布防,北山隘口加派五百精兵,东南谷口设三道埋伏。粮草也已全部转入地下窖仓,假堆已完成。”

  “好。”她点头,“再派两队斥候,轮番盯紧敌营动静。尤其是夜间,不得松懈。”

  “是。”

  林昭欲退,又被她叫住:“传我命令,明日清晨,召集所有百夫长以上将领,到中军帐议事。”

  “您要正式立规?”

  “规矩早就定了。”她看向案边的龙泉剑,“现在,是要让他们亲眼看见。”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诸将齐聚中军帐外。沈知微走出帐门,一身软甲未卸,腰佩龙泉剑。她没有升座,而是站在沙盘旁,当众宣布三条军令:

  其一,凡前线调兵,须经中军帐核准,违者以通敌论处;

  其二,各营每日两次上报兵力与物资损耗,瞒报者斩;

  其三,凡斩获敌首、擒获要犯,一律记功授赏,不得私藏战利。

  她说完,环视众人:“谁有异议?”

  无人出声。

  一名老将上前半步:“末将愿效死命。”

  紧接着,其余将领纷纷抱拳:“愿听贵妃调遣!”

  沈知微点头,抬手示意众人入帐详议。她走进去,坐于主位,龙泉剑横放案前。这一刻,她不再是依仗帝王威名的贵妃,而是真正执掌三军的统帅。

  午后,敌营再度异动。一名斥候带回消息:赫连烈亲率主力向北山移动,似有强行突围之意。

  沈知微立即召来副将:“你带三千骑兵埋伏于北岭峡谷,等他们进入狭窄地带再动手。记住,不要追击太深,逼他们退回即可。”

  “若是他们拼死冲出来?”

  “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进退两难。”

  她又下令:“同时放出流言,就说南诏王已派人问责赫连烈,若再败,全家问斩。”

  副将领命而去。

  傍晚时分,北山方向传来厮杀声。不久后,捷报送到:敌军强攻未果,折损三百余人,被迫撤回主营。途中遭伏击,伤亡加剧,士气大挫。

  沈知微看完战报,放在烛火上点燃。火焰吞没纸页,她望着跳动的火光,指尖轻轻抚过剑柄。

  这一夜,她留在中军帐未曾休息。烛火彻夜未熄,文书不断送来,她一一过目,批示明确。偶尔停下,喝一口温水,揉一揉发酸的肩膀。

  子时刚过,一名守卫匆匆进来:“娘娘,外面有个士兵说有机密军情禀报,是从东线巡哨换下来的。”

  她抬眼:“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满脸尘土的士卒走入帐内,单膝跪地:“启禀贵妃,小人在东线巡查时,发现一处隐蔽脚印,通向营外荒坡。追踪三十步后失去痕迹,但地上留有湿泥,像是刚有人走过。”

  沈知微神色未变,心中却已警觉。她闭上眼,启动心镜系统,目标锁定这名士卒。

  三秒静默。

  提示音响起:【不能说实话……我收了钱,得把人引进来……】

  她猛地睁眼,手已按在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