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裴昭伏法日,帝妃共斩佞臣头-《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马车停在刑场外,石阶前的风忽然大了起来。沈知微抬手压住衣角,没有立刻下车。裴砚先一步踏下马车,转身扶她。她的手指搭上他的掌心,稳稳落定在青石板上。

  四周人声如潮。百姓挤在街边,有老人跪着磕头,也有孩子被人抱在肩头张望。菜市口高台早已搭好,黑底红边的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囚车从城西押来,轮子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声响。

  监斩官立于台前,见帝妃到场,立即展开黄绢,高声宣读罪状:“逆贼裴昭,勾连北狄,私调军饷,谋害皇嗣,三罪并罚,依律当斩!”

  囚车门打开,裴昭被拖出。他身上囚衣破旧,脸上带着伤,脚步踉跄却未倒。抬头时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沈知微脸上。他笑了,嘴角裂开一道血口。

  “姐姐……你以为赢了?”

  台下一阵骚动。有人低语,有人怒视,也有人攥紧拳头不发一言。

  沈知微站在裴砚身侧,指尖微动。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冷却完毕】。她闭眼三息,再睁眼时已看清对方心底所想。

  那三秒里,她听见了他的心声:只恨未能亲眼见你们反目成仇。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向台下万民,声音清晰:“他最后想看的,是帝妃相疑,朝堂再乱。”顿了顿,转头看向裴砚,“陛下,可愿与臣妾同斩此獠,以证君心如一?”

  裴砚看着她,目光深沉。片刻后,他抽出腰间佩剑,递到她面前。沈知微伸手握住剑柄,两人双手交叠,共执一刃。

  刽子手退至一旁。

  裴昭仰头望着他们,笑声戛然而止。刀光落下时,他嘴唇微动,像是还想说什么。

  头颅滚落,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台面五步之内。尸体被迅速拖走,只留下一地暗红。

  全场寂静了一瞬。

  紧接着,一声高呼从人群中炸开:“帝妃同心!大周万年!”

  这声音像火种落入干柴,瞬间燎原。百姓齐声呐喊,有人拍打胸膛,有人泪流满面。孩童挥舞着手臂,老人颤抖着举起拐杖。整个菜市口沸腾起来,呼声直冲云霄。

  沈知微仍立于高台之上,风吹起她的命服衣角,白玉簪在日光下泛着清冷光泽。她目光扫过人群,看见那个曾在湖州见过的老农抱着孙女站在最前面。小女孩用力朝她挥手,老农重重磕了一个头。

  她抬起手,轻轻回应。

  裴砚站她身侧,握剑的手未曾松开。两人并肩而立,影子投在染血的台面上,合为一处。

  台下有百姓开始自发焚香,纸钱随风飘起。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地叩拜,嘴里喃喃:“娘娘救了我们一家……”旁边男子抹着眼角,低声对儿子说:“记住今日,记住是谁让咱们活得像个人。”

  一名小吏捧着册子匆匆奔上台,在监斩官耳边低语几句。监斩官脸色微变,随即快步走到裴砚面前跪禀:“启禀陛下,裴昭临刑前曾咬破指头,在囚车壁上留字。”

  “写什么?”

  “两个字——‘未完’。”

  台下喧嚣未歇,这话却让周围空气一凝。沈知微眉头微蹙,裴砚眼神骤冷。

  “带我去看看。”

  他说完便往囚车走去。沈知微紧随其后。囚车停在刑场角落,木壁内侧果然有一行暗红指印写的字,歪斜却有力:未完。

  她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

  脑中机械音再度响起:

  【主线任务“肃清奸佞”完成,解锁帝妃共治结局】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抚过那行字迹。指尖沾上一丝残血,凉得刺骨。

  裴砚回头问她:“你觉得他还留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知道他希望我们猜。”

  “那就让他失望。”裴砚转身下令,“查所有与他往来过的官员名册,翻遍三年内的驿传文书,一个都不准漏。”

  “是。”侍卫领命而去。

  人群仍在高呼,口号声一波接一波。有人开始唱起民间小调,词是新编的:“帝妃登高台,佞臣断头来;一人执龙印,一人掌凤裁;江山共携手,百姓免尘哀。”

  沈知微听着,慢慢走回高台中央。她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去手上血痕。那抹红在素白绢布上晕开一小片,像一朵不开的花。

  王令仪不知何时也到了现场,站在台下仰头望着她。两人视线相接,王令仪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只郑重地福了一礼。

  沈知微点头回应。

  远处钟楼传来午时三刻的鼓声。阳光正盛,照得整座京城通明。街道上百姓仍未散去,反而越聚越多。有人举着竹竿挑起红布条,有人把家中铜盆铁锅敲得震天响。

  一名老兵拄着拐杖挤到台前,颤巍巍地举起右手,行了个军礼。他身后十几个退伍将士纷纷效仿,整齐划一。

  沈知微抬手回礼。

  裴砚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今天之后,不会再有人敢动这个位置。”

  “不是不敢。”她看着远方宫墙,“是知道代价。”

  他沉默片刻,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急奔而来,脸色发白:“启禀陛下、贵妃,东华门外……发现一具尸体。”

  “谁?”

  “是个乞丐打扮的人,怀里揣着半块虎符,胸口插着匕首,已经断气了。”

  沈知微眼神一凛。

  裴砚立即下令:“封锁四门,禁军戒备,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

  她站在台上没动,目光落在那具尸体可能所在的方向。风吹乱了她鬓边一缕发丝,她抬手别到耳后,动作平静。

  台下百姓还在欢呼,完全不知道新的消息已经传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擦干净的指尖,此刻又沾上了一点从袖口蹭来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