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封妃夜变?血诏惊宫闱-《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风停了。

  城楼下的欢呼声还在回荡,沈知微收回视线,指尖轻轻抚过白玉簪。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跟着裴砚转身,沿着高台长阶缓步而下。内侍捧着凤冠霞帔在侧等候,今日是她正式册封贵妃的日子,礼乐已在殿前备齐。

  宫道两侧站满女官,垂首肃立。红毯铺至大殿正门,香炉青烟袅袅。沈知微踏进殿门时,铜镜映出她素净的脸。她不施浓妆,也不佩繁饰,只那支白玉簪始终未换。

  赞礼官刚要开嗓,殿外忽有一阵急促脚步声。

  众人还未反应,一道素白身影已冲破守卫,直扑殿心。来人披头散发,衣襟染尘,却将一卷黄绢高举过头,声音尖利:“先帝遗诏在此!裴砚得位不正,乃篡诏夺权之贼!”

  是沈清瑶。

  沈知微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手上那卷泛红的诏书。血迹顺着边缘滴落,在金砖上砸出暗点。满殿哗然,宗室命妇纷纷后退,连礼乐都乱了调。

  裴砚立于主位,神色未变。他抬手一压,殿内顿时安静。

  沈清瑶喘着气,眼中闪着狠光,“陛下若无私心,何不敢当众宣读此诏?若有虚言,我愿当场自尽谢罪!”

  沈知微不动,只盯着她发抖的手指。那是她从小就知道的破绽——撒谎时,右手中指总会不自觉地蜷缩。

  她闭了下眼。

  脑中响起冰冷机械音:【心镜系统启动,剩余使用次数:三】

  第一声响起的瞬间,她已转向裴砚。系统提示仅三秒,她必须精准捕捉。

  【目标:裴砚】

  【心声读取中……】

  “此诏墨迹未干,必是今夜伪造。”

  沈知微睁眼,目光扫向血诏边缘。果然,朱砂浮于纸面,未渗入纤维,像是刚写上去又用血掩盖。她缓步上前,声音平稳:“姐姐既持先帝遗诏,可敢当众宣读全文?”

  沈清瑶一僵。

  “先帝诏书皆由内阁誊录、玉玺加印、三司会签。”沈知微继续说,“这卷无印无签,连字号都不合规制。你说它是真,谁能信?”

  “你闭嘴!”沈清瑶尖叫,“贱婢也配质疑先帝遗命?”

  她猛地展开诏书,开始朗读。语句断续,用词粗陋,连基本的诏文体例都不懂。念到“皇嗣当归嫡脉”时,竟把“嗣”字读成了“祠”。

  沈知微垂眸。

  第二声启动:【目标:沈清瑶】

  【心声读取中……】

  “只要拖到子时三刻,外面动手,大局可定。”

  她心头一紧。外面?什么动手?

  她迅速环顾四周。殿门紧闭,守卫森严,但东侧偏廊有通风小窗,通向宫墙外的河道。若是有人从水路潜入,接应劫狱……

  念头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喊杀声。

  火光映上窗棂,夹杂着兵器交击与惨叫。一名侍卫撞门而入,盔甲破损,满脸是血:“启禀陛下!东牢遭袭,叛军正在强攻狱门!”

  殿内炸开了锅。

  宗室中有老臣当即跪下:“陛下!今日若不释疑,社稷危矣!”

  沈知微知道,此刻不能乱。她看向裴砚,轻声问:“陛下可信臣妾?”

  裴砚看着她,眼神沉静。片刻后,他说:“朕宁负天下,不负卿。”

  第三声启动:【目标:裴砚】

  【心声读取中……】

  “她说得对,我信她。”

  一字未改。

  沈知微松了口气。她当即撩起袖子,捧着手掌跪在中央,“陛下既信我,我岂能负陛下?今日若教奸人毁我大周根基,臣妾愿以性命相抵!”

  话音落下,她抽出金簪,狠狠划过掌心。

  鲜血涌出,顺着手腕流下。她抓起那卷血诏,将血涂在表面,声音响彻大殿:“真伪自有天鉴!若我心不忠,便叫我血化黑水,命丧当场!”

  无人再动。

  忠臣们抬头看着她,眼中震动。那血顺着黄绢缓缓渗透,颜色依旧鲜红。有人低声念了一句:“列祖列宗在上……”

  就在这时,沈清瑶突然暴起。

  她甩掉外袍,手中金簪直刺沈知微咽喉,口中嘶吼:“你也配当贵妃?你不过是个下贱庶女!”

  风扑面而来。

  沈知微来不及躲,只听“铛”的一声,裴砚已跨步挡在她身前。他徒手抓住沈清瑶手腕,另一手扣住她肘关节,用力一拧。

  金簪落地。

  沈清瑶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摔在地上。裴砚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血顺着指尖滴落,但他没松手。

  “押下去。”他声音冷得像铁,“关进冷宫偏殿,严加看守,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拖走挣扎的沈清瑶。她一路嘶喊:“你们都会死!裴昭不会放过你们!他已经在路上了!”

  殿内重新安静下来。

  沈知微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又看向裴砚受伤的臂膀。她撕下裙角布条,为他包扎。动作很轻,一句话也没说。

  裴砚低头看她,“你方才……用了几次?”

  沈知微抬眼,微微点头。

  他知道答案。

  系统只剩一次机会,已经被她用完了。从此以后,她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心声。

  可她不怕。

  她站起来,走到殿前,对领班侍卫下令:“封锁四门,查所有出入人员。重点排查东牢通往宫外的水道和暗渠,务必找出内应。”

  “是!”

  “另外,调禁军增援东牢,活捉为首者,一个都不能放走。”

  命令一条条下达,语气冷静,毫无迟疑。她不再是那个靠偷听秘密才能活下来的女子。她是贵妃,也是这个帝国真正的支柱之一。

  裴砚站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剑。剑出鞘半寸,寒光逼人。

  “我去东牢。”他说。

  “我同去。”沈知微将金簪重新插回头发,拾起落在地上的凤冠,“那里不只是关犯人的地方,也是他们计划的起点。”

  裴砚看了她一眼,没反对。

  两人并肩走向殿门。夜风卷着血腥味吹进来,远处火光仍未熄灭。宫道上脚步纷乱,铠甲碰撞声不断逼近。

  沈知微走在裴砚身侧,手指握紧了袖中的帕子。那上面还沾着她的血。

  她知道,这一夜不会太平。

  刚走到宫门口,一名禁军校尉迎面跑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东牢狱墙已被炸塌一角,囚犯正在往外逃!带头的是个戴铁面具的男人,武艺极高,已杀了三名守将!”

  裴砚眼神一凛。

  “带路。”他抬脚就走。

  沈知微紧跟其后。穿过两道宫门后,前方出现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入口窄小,两侧石壁潮湿,显然是条少有人走的旧道。

  “这是通往地底监牢的密道。”校尉喘着气,“平时封闭,今夜被人从内部打开。”

  裴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不必进去。”

  沈知微摇头,“我在外面等,才是最危险的。”

  裴砚沉默一秒,点头。

  他拔出长剑,率先踏入石阶。沈知微紧随其后,手扶着冰冷的墙壁。越往下,空气越闷,呼吸都变得沉重。

  走了约百步,前方出现一扇铁门。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火光。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怒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裴砚加快脚步,一脚踹开铁门。

  火把插在墙上,照亮了狭窄的牢厅。地上躺着几名守卫,胸口插着短刃。中央站着一个高大身影,黑袍覆体,脸上戴着狰狞铁面,手中长刀滴血。

  他看见裴砚,非但不惧,反而低笑一声:“兄长,终于来了。”

  裴砚举剑指向他,“拿下。”

  那人猛然跃起,刀光直劈而下。

  沈知微往后退了一步,背贴石壁。她没有武器,只能观察。就在双方交手的瞬间,她注意到那人左腿微跛——那是旧伤,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

  她张了张嘴,正要提醒。

  裴砚已格开一刀,反手刺出。对方旋身避开,斗篷扬起,露出腰间一块半褪色的绣纹——云雷纹边,中间一只展翅鹰。

  沈知微瞳孔一缩。

  那是先帝亲赐给皇子的贴身信物。只有三人拥有:裴砚、裴昭,还有一个……早已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