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帝妃朝堂?共绘盛世-《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钟声还在空中回荡,九响余音未散。沈知微站在高台之上,风从东面吹来,拂动她袖口的布料。她没有动,目光落在台下的人群中。

  那孩子仍蹲在地上,手握炭笔,一笔一划写着“我”字。笔尖在青石上划出浅痕,歪斜却用力。

  沈知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她将炭笔递出去时,指尖触到孩子的掌心,温热而粗糙。那是常年干活的手,不是闺阁小姐那种细软。

  她收回视线,扫过朝臣列班。有人垂首,有人侧目,也有人直视着她,眼神复杂。

  她闭了闭眼。

  脑中响起冰冷的声音:【心镜系统启动,目标锁定——】

  三秒。

  一名穿七品官服的小吏低着头,心里想着:“我娘不识字,临死前说,要是能认得一个‘安’字,就不怕走错路。”

  再换一人。

  一位白发御史盯着地面砖缝,心里挣扎:“先帝若在,必不容此等干政之举……可今日之治,确胜过往十年。”

  最后看向角落里的宫人。年轻女子攥着衣角,望着她与裴砚并立的身影,心头轻颤:“原来皇后也能站得这么稳。”

  【读取完毕,今日次数已尽。】

  沈知微睁开眼,嘴角轻轻扬起。她不再需要隐藏什么了。

  这时,裴砚转过身来。他一直站在她身侧,方才钟声落定后便没再说一句话。此刻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静静伸向她。

  沈知微看着那只手。它很稳,指节分明,曾握过剑,批过折子,也曾在她病中轻轻抚过她的额头。

  她没说话,伸手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裴砚五指收拢,握住她的手。然后转身面向百官。

  “诸位都看见了。”他的声音不高,却传得很远,“这支笔,画的是学堂,是医馆,是边关烽火,是千家灯火。”

  他顿了一下,另一只手举起两人交握的手,高过肩头。

  “而执笔者,非朕一人。”

  全场寂静。

  百姓仰头望着,没人出声。朝臣们列队而立,呼吸都放轻了。

  裴砚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知微脸上。他声音沉下,却更清晰:

  “这万里山河,朕与你共守。”

  沈知微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眉骨上,映出一道浅影。他的眼睛很黑,里面映着她。

  她没有跪,没有低头,也没有行礼。

  她只是回握住他的手,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陛下,臣妾愿与您白首不离。”

  话音落下,台下仍是静的。

  一个老农突然弯腰,双手托地,额头贴上泥土。他年纪大了,动作慢,但做得认真。

  旁边妇人见了,也跟着跪下。孩子不懂,却被母亲拉着一同伏地。

  不是叩首称奴,也不是磕头请命。

  是双手托举,仰面敬望。

  “皇后千岁!”

  一声喊起,千声应和。

  “陛下万年!”

  “皇后千岁!陛下万年!”

  呼声如潮水般涌上来,一波接着一波。孩童拍手唱起那首童谣:

  “姐姐上学堂,弟弟背书囊;

  男读圣贤字,女知天地光。”

  歌声混在欢呼里,越传越远。

  朝臣之中,几位年迈的老臣仍站着,脸色阴晴不定。其中一人嘴唇微动,似要开口阻拦。

  但他刚张嘴,就察觉四周同僚已纷纷抬手抚胸,躬身行礼。

  连一向最守旧的礼部尚书,此刻也低下了头。

  那人终于闭上嘴,缓缓抬起手,按在胸前,微微弯腰。

  这一拜,不是为一个人。

  是为眼前这局已定的天下。

  工部官员正准备卷起《盛世长卷》送往各州。画师提着木箱走来,将最后一角展开。

  阳光正好照在“女子入学”那一段。小女孩蹲在地上写字的画面格外清晰。

  画师忽然停住。

  他发现角落里多了一笔墨迹——原本空白的地面上,多了个小小的“我”字,墨色未干,像是刚添上去的。

  他抬头四顾,人群攒动,无人注意这边。

  只有那个五六岁的女童,还蹲在原地,手里紧紧抓着炭笔。她写完一个字,又开始写第二个。

  沈知微看见了。

  她轻轻挣开裴砚的手,走下两级台阶。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她走到女孩面前,蹲下来。

  女孩抬头看她,眼睛亮亮的。

  “你还记得怎么写吗?”沈知微问。

  女孩点点头,低头继续写。一笔横,一竖钩,再撇捺。

  “我。”

  字写得不好看,但她一笔没少,也没跳。

  沈知微伸手,轻轻扶正她拿笔的手。

  女孩扭头看她:“娘娘,我也能当先生吗?”

  “能。”她说,“你想教多少人,就能教多少人。”

  女孩咧嘴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牙的豁口。

  她低头又要写,手却被轻轻按住。

  沈知微从袖中取出一支新炭笔,放在女孩掌心。

  “这支给你。”

  女孩愣住,看看笔,又看看她。

  “谢谢娘娘。”她小声说,把笔紧紧攥住,生怕丢了。

  沈知微站起身,回头望去。

  裴砚仍站在高台中央,风吹动他的玄色龙袍。他看着她,也看着台下的百姓、学子、老兵、农妇。

  他伸出手,再次向她。

  沈知微一步步走上台阶,重新站到他身边。

  两人并肩而立,手再次交握。

  台下万人仰望,呼声不绝。

  一名史官捧册上前,跪地记录:“永昌三年春,帝携后立于朝堂,宣告共治天下。自此,女子可入学,贫者可就医,军民同享国策。百姓拥戴,新政稳固。”

  另有一名画师悄悄将《盛世长卷》的最后一角重新铺开。

  他在帝妃脚下添了一行小字:

  “甲辰年三月十五,帝执后手,立誓共守山河。”

  然后他收笔,抬头望向高台。

  沈知微正望着远方。

  她的眼前不再是深宅冷院,也不是权谋暗斗。

  是田野间新修的沟渠,是海边升起的烽烟,是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

  她曾被人踩进泥里,说庶女不堪为后。

  如今她站在这里,手握江山,言定乾坤。

  裴砚低头看她一眼,握紧了她的手。

  她回眸,轻轻一笑。

  台下忽然有孩子指着天空喊:“飞鸟!是白鹤!”

  众人抬头。

  一只白鹤掠过高台,翅膀展开,越过宫墙,飞向南方。

  它飞得很稳,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