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残党余孽·密谋复辟风-《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阳光落在奏折边角,映出那枚铜扣的暗纹。沈知微指尖轻轻压住它,目光未动。

  她刚下令追查闽地商旅名单,便有谍网女官从侧廊疾步而来,手中密报用油纸裹着,封口沾了夜露。

  “娘娘。”女官低声,“七人持伪造路引入京,昨夜曾靠近东宫外围。今日清晨,有人在皇太孙学堂后巷发现一枚与偏门相同的铜扣。”

  沈知微将两枚铜扣并排放在案上。一枚来自井底焦木旁,一枚来自昨夜翻墙现场。样式一致,边缘有细微刻痕,像是某种标记。

  她抬眼:“他们现在何处?”

  “藏身城南旧驿馆,未再移动。”

  沈知微起身,走到殿角铜钟前,抬手一拉。钟声穿廊,三响连鸣。

  御林军统领匆匆赶到时,她正站在沙盘前,指尖点着皇太孙学堂东侧偏门。

  “三日内,残党会动手。”她说,“目标是劫走皇太孙。”

  统领皱眉:“可眼下只有行踪可疑,并无确凿证据。若贸然布防,惊扰宫中,恐遭非议。”

  “非议?”她转身盯着他,“等孩子被带走,你再去解释?”

  她将密报拍在桌上:“这是谍网确认的情报。七人皆习武,携带利刃,伪装成修缮工匠。你要等到刀架在皇孙脖子上才行动?”

  统领低头看密报,脸色渐变。

  “我不要万一。”她声音冷,“只要万无一失。立刻调兵,四角高台埋伏弓手,学堂内外换上亲信侍卫,所有出入人员查验腰牌。外松内紧,照常上课。”

  她指向沙盘:“就从这里收网。”

  统领领命退下。

  半个时辰后,宫门开启,一队巡卫如常进出。无人察觉,每名守卫腰牌已换成特制铁牌,背面刻有暗记。高台角落,弓手披着灰布斗篷,箭矢上弦。

  沈知微登上城楼,立于檐下。

  风穿廊而过,吹起她袖角。

  她闭眼。

  心镜系统启动。

  三秒静默。脑中响起冰冷提示音:“目标内心读取成功——‘午时三刻,信号火起,先抓孩子!’”

  她睁眼,望向日晷。

  距午时三刻,还剩一刻钟。

  她抬手,对身旁传令兵道:“放信号。”

  一道红烟冲天而起。

  片刻后,东宫偏门传来脚步声。五名工匠模样的男子抬着木箱走入庭院,其中一人肩上扛着工具袋。

  他们穿过回廊,直奔学堂后门。

  就在门口站定的瞬间,四面围墙上弓手齐现,箭头对准院中。

  “放下东西,原地跪下!”巡卫队长厉喝。

  五人僵住。

  为首的工匠猛地掀开工具袋,抽出短刀,反手割断同伴喉咙。鲜血喷溅,尸体倒地。

  “杀出去!”他怒吼。

  其余三人拔刀冲向学堂门。

  箭雨落下。

  两人当场中箭倒地,一人手臂贯穿,踉跄扑倒。

  只剩首领一人冲至门前,举刀劈向门栓。

  门内传来孩童惊叫。

  沈知微在城楼上看得清楚。

  她抬手,第二道令下:“活捉为首者,余者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屋顶跃下数名黑衣侍卫,刀光一闪,封住去路。

  首领挥刀乱砍,逼退两人,转身欲逃。

  一支冷箭射中他右腿。

  他跪倒在地,抬头望向城楼,目眦欲裂。

  “沈知微!”他嘶吼,“裴昭王爷不会死!你会不得好死!”

  侍卫上前,铁链锁颈,将他拖走。

  其余尸体就地查验,身上搜出毒药、绳索、火折子。

  沈知微走下城楼,来到庭院。

  她蹲下身,翻开一名死者衣领。脖颈处有一道淡疤,呈月牙形。

  她见过这个印记。

  三年前,裴昭亲卫中就有十几人带着同样的疤。那是他私设刑堂时,用烙铁打下的忠诚标记。

  她站起身,看向被押走的首领。

  那人仍在挣扎,嘴里不断咒骂。

  “带回天牢。”她说,“单独关押,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

  她转身走向殿内,手中攥着那枚从死者身上搜出的铜扣。

  踏入门槛时,她停下。

  “让谍网继续查。”她对女官说,“这七人只是明面行动者。幕后之人还未露头。”

  女官点头:“属下已派人盯住所有出入京城的驿道。若有新的铜扣出现,立刻回报。”

  “还有,”她补充,“查这七人的饮食来源。他们在城南住了三天,吃喝从何而来?谁给他们送饭?”

  “明白。”

  她走进内殿,将两枚铜扣并排放在案上。一边是井底焦木旁发现的,一边是今日擒获者所带。大小相同,刻痕一致。

  她又取出那份边关驿路图,铺在桌上。

  程砚之标注的三条暗道清晰可见。其中一条,通往北境军镇,另一条深入闽地山林,第三条则绕过关卡,直通皇陵西侧荒谷。

  她指尖停在第三条线上。

  这条道,极少有人知道。就连兵部地图上也未标明。

  可就在昨日,程砚之送来的新版图中,它被完整画出。

  她记得他说:“学生整理旧档时,在一份前朝工部残卷里发现了这条路。”

  她当时只觉此人细心,未曾多想。

  现在再看,却觉得太过巧合。

  她盯着图纸,忽然开口:“传程砚之。”

  内侍应声要走。

  她又叫住:“等等。”

  她收回命令。

  此时召见,反而打草惊蛇。

  她改口:“让他继续核对驿路图。特别是第三条暗道的沿途水源和隐蔽处,全部标记清楚。”

  内侍退下。

  她坐回案前,提笔写下几行字:

  “东宫偏门铜扣两枚,样式相同,边缘刻痕为逆时针三划;

  死者脖颈有月牙疤,属裴昭旧部特征;

  行动时间锁定午时三刻,说明内部有人传递时辰消息;

  七人入京路线避开关卡,熟悉宫禁巡逻间隙。”

  她停笔,看向窗外。

  夜色渐沉,宫灯次第亮起。

  她知道,这一网虽收,但线还没断。

  真正的根,还在暗处。

  她把纸折好,放入袖中。

  然后拿起那枚缴获的铜扣,轻轻摩挲。

  金属冰凉,边缘的刻痕划过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