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内务藏毒源,王令仪查异常-《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夜色未散,凤仪宫灯影微明。沈知微刚换下外袍,内侍便捧着一份密报进来,声音压得极低。

  她接过纸页,只扫一眼,眉心微动。

  报上写着:太医署三日内接收两批异常药材,一批为陈年艾草,五十担,调令出自内务府;另一批为干制蟾酥,数量不明,签收人皆为已故宫人。

  她没说话,指尖在纸角轻轻一折,转身走向书案。

  片刻后,一道手令送出,由心腹送往王令仪寝宫。

  王令仪接到令时,天还未亮。她起身披衣,未唤侍女,独自提灯前往内务府库房。路上风冷,她脚步却稳。

  库房门开,老宦官打着哈欠迎出来,见是王妃亲至,不敢怠慢,连忙取出三个月来的药材调拨黄册。

  她坐在案前,一页页翻看。烛火晃动,映着她专注的脸。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她停在一条记录上。

  “三月十七日,调陈年艾草五十担,送往太医署冷库,用途:祭祀备用。”

  她皱眉。艾草驱邪,多用于殿前焚香或缝入香囊,向来存放于乾清宫侧库,从未入过冷库。冷库专储冰块与贵重药材,寒气刺骨,寻常草药放进去,不出三日便会受潮霉变。

  更可疑的是签收人——一名叫春桃的洒扫宫女。此人三年前因染疫病亡,尸身当日火化,如何能在三年后签收货物?

  她合上黄册,抬头问:“这批货入库时,是谁经手登记?”

  老宦官低头道:“按例由值守太监与太医署轮值医官共同查验。”

  “可有签字画押?”

  “有,但……”他顿了顿,“当时医官只看了封条,说气味无异,便准予入库。签收单据现归档在太医署文书房。”

  王令仪不语,只将那页记录抄下,起身离去。

  她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尚药局。

  尚药局掌管宫廷医药事务,例行巡查冷库属其职权范围。她以“春祭在即,需查验防疫药材储备”为由,申请开启冷库半炷香时间,并出示沈知微手令。

  守库太监查验令符无误,只得开门。

  铁锁拉开,冷气扑面而来。王令仪提灯走入,身后仅带一名随从。

  冷库极大,四壁结霜,分作数区。她按图索骥,很快找到标注“祭祀用草药”的区域。那里堆放着几捆干枯艾草,表面无异。

  她蹲下身,拨开草束。越往深处,触感越不对劲——草堆中竟有硬物。

  她小心扒开,发现底层藏着一个暗格,由木板拼接而成,极难察觉。

  打开后,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余包油纸包裹的小袋。她拆开其中一包,粉末呈暗红色,细腻如尘。

  她取少许置于指尖捻动,无味,但指腹传来轻微灼感。

  这是鹤顶红。剧毒,入口即死,常用于赐死重臣。

  更令人惊心的是,每包油纸上都贴着一张小签——“御膳房备用”。

  她脸色一沉。若这些毒粉混入膳食,哪怕只放进一口汤羹,后果不堪设想。

  她立刻命随从将所有毒包收回布袋,封存带回。临走前,她又仔细检查了艾草捆扎方式,发现绳结手法特殊,非宫中常用样式,倒像是民间药铺的习惯。

  出库后,她未声张,直接回府。

  密室之中,她将毒物置于案上,亲笔写信一封,交心腹连夜送往凤仪宫。

  沈知微收到消息时,已是午后。

  她正在翻阅边关军报,听闻王令仪送来急件,当即放下手中卷宗。

  信中详述查账经过、冷库所见及毒物特征。末尾一句写道:“签收人已死,恐有人借名行事,毒源未清,隐患犹存。”

  她看完,静坐片刻,随即起身。

  “去内务府。”她对身旁侍女道。

  路上,她脑海浮现那名签收人的名字——春桃。一个低等宫女,死后三年仍被用来走货,必有人刻意为之。

  抵达内务府,她召来当日值班的老宦官。

  那人战战兢兢跪下,双手发抖。

  她站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启动心镜系统。

  三秒。

  脑中响起冰冷提示:“检测到目标内心真实所思。”

  “……他们逼我代签……说是上面交代的……若不照办,孙儿就要被送去矿场……我不能害孩子啊……”

  声音断续,充满恐惧。

  她闭眼,再睁时目光已冷。

  果然是被迫签字。幕后之人不仅伪造流程,还以家人威胁经手人,手段狠绝。

  她问:“你可知是谁让你代签?”

  老宦官摇头:“没人露脸。当晚是值夜太监传话,说有紧急调令,让我补录入库信息。我只见过一只青玉扳指,戴在那人右手……”

  “什么模样?”

  “高个子,走路略跛,声音沙哑……别的我就真不知了。”

  她不再追问,挥手让人带下去。

  回到轿中,她靠在椅背,手指轻敲扶手。

  这毒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栽赃。艾草入冷库不合常理,签收人已死更是破绽百出,任何细查都能发现端倪。对方根本不想隐藏,反而希望被人发现。

  目的只有一个——把毒物和她联系起来。

  春祭将至,她需主持祭前祷告,若届时毒发或被搜出毒物,便是万劫不复。

  这是冲她来的局。

  但她也明白,对方既然敢设局,必然还有后手。

  她掀开轿帘,望向前方宫道。

  勤政殿就在尽头。

  她必须告诉裴砚。

  轿子行至殿前广场,她刚落地,便见一名暗卫疾步而来。

  “启禀娘娘,王妃派人回报,那名右手指节有烫伤的细作昨夜暴毙于狱中,死状蹊跷。”

  她脚步一顿。

  “怎么死的?”

  “口吐黑血,全身僵硬,像是中毒。”

  她眼神一厉。

  对方动作比她想的更快。

  已经有人开始灭口。

  她加快步伐,直入勤政殿。

  裴砚正在批阅奏章,见她进来,抬眼示意。

  她走到案前,将王令仪的信递上。

  他看完,眉头紧锁:“毒粉贴着御膳房标签?”

  “正是。”

  “谁有机会接触冷库?”

  “太医署医官、内务府值守太监、尚药局巡查人员。三方共管,理论上缺一不可。”

  裴砚沉默片刻:“你怀疑宫中有内鬼?”

  “不止一个。”她说,“有人走通关系伪造调令,有人负责入库掩护,有人准备在关键时刻引爆此事。环环相扣,绝非一人之力。”

  他盯着她:“你想怎么做?”

  她看着他:“我要让他们以为,计划成功了。”

  他眯眼:“你是说,假中毒?”

  “不是假中毒。”她声音平静,“是让全天下都以为,皇后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