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情愫生,暧昧蔓延-《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清晨的御马场还笼着一层薄雾,草尖上凝着露水。沈知微换了一身窄袖骑装,外罩浅青色披风,发髻用丝带简单束起,未戴繁饰。她站在围栏外,看着场中几匹骏马来回奔走,蹄声沉闷地敲在心头。

  守场太监见是皇后驾到,连忙迎上来行礼。她只道想学骑马,不必惊动旁人。太监犹豫片刻,命人牵来一匹枣红色母马,性子温顺,专供初学者试步。

  马背比想象中高得多。她仰头望着那宽阔的脊背,指尖微微发紧。宫中女子鲜少习骑,她自幼被拘在院中,连门槛都难出,更别提跨鞍执缰。可若连这点距离都无法靠近,往后如何应对更深的局?

  正欲抬脚踩上马镫,身后传来沉稳脚步声。

  “这马虽稳,也需有人带着走两圈。”裴砚的声音不高,却让四周空气骤然收紧。

  他不知何时到了场边,一身玄色劲装,腰佩短刀,眉目冷峻如常。侍卫们纷纷低头退开,不敢多看一眼。

  沈知微垂眸,轻声道谢:“劳烦陛下。”

  裴砚没应,径直走到马侧,一手搭上缰绳,另一手虚扶她肘部,助她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不带半分迟疑。她刚坐定,便听见脑中一声冰冷提示:

  【检测到目标心声:“若她摔了,朕绝不饶那马。”】

  她心头一震,随即压下波动,双手握紧缰绳,指节泛白。

  裴砚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双腿夹马腹,一手控缰,一手虚拢在她腰侧,未真正触碰,却已形成一道无形屏障。他低声道:“放松手劲,缰绳不是刑具。”

  她依言松了些力道。马儿缓缓起步,在场中绕行一圈。风拂过耳际,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她能感觉到他呼吸落在肩后,沉稳而有力,像某种隐秘的节拍,敲在她从未如此贴近过的身体边缘。

  起初一切平稳。她渐渐适应颠簸节奏,甚至试着自己掌控方向。裴砚并未过多干预,只在转弯时轻轻一带缰绳,提醒她幅度不可过大。

  直到远处传来一声炮响。

  那是北营例行军演的信号,每日辰时三刻准时鸣放。可这一声炸裂在寂静清晨,震得地面微颤。马儿猛然扬蹄,嘶鸣一声,前腿腾空而起。

  沈知微瞬间失衡,整个人向前倾去。她死死抓住鞍桥,但马已受惊,四蹄狂奔,直冲向场外林坡。

  “抓稳!”裴砚厉喝。

  下一瞬,他猛踢马腹,策马疾追。那匹受惊的母马已冲出围栏缺口,踏进斜坡草地,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撞入密林。

  电光石火间,裴砚纵身跃起,精准落在同一马背之上。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手臂如铁箍般环住她腰身,同时夺过缰绳狠狠一勒。马首高扬,长嘶不止,却终究被强行控住前冲之势。

  沈知微背贴着他胸膛,全身僵硬。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颈侧,心跳透过衣料撞进她的脊骨。两人之间再无距离,只有滚烫的体温与无法掩饰的震动。

  【检测到目标心声:“想这样抱她一辈子。”】

  系统提示响起的刹那,她呼吸停滞。

  马仍未完全停稳,仍在原地踏蹄打转。裴砚一手紧握缰绳,一手仍牢牢护着她,声音低哑:“别怕,我在。”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放松了紧绷的手指,轻轻靠进他怀里。

  可就在此时,马蹄踩上湿滑草皮,猛地一滑,整匹马失去平衡,顺着斜坡滚落下去。

  天旋地转间,她只觉身体腾空,随后重重摔进柔软草堆。耳边风声止息,世界骤然安静。

  她睁开眼,头顶是灰蓝天幕,枝叶交错。而她正躺在一人怀中——裴砚侧身倒地,将她整个护在上方,双臂撑地,为她挡开所有撞击。

  一缕发丝黏在唇角,他抬手替她拨开,动作极轻。接着,他又伸手将她散乱的发髻一点点挽起,用随身玉簪固定。指尖擦过她耳廓,带来一阵细微颤栗。

  她不动,也不敢动。

  他低眸看着她,目光深不见底。“疼吗?”

  她摇头,声音细弱:“不……不疼。”

  “下次,别逞强。”他说完,扶她坐起,却没有立刻松手,反而一直搀着她的手臂,仿佛怕她站不稳。

  远处传来杂乱脚步声,侍卫终于赶到。众人远远停下,不敢上前,只垂首候命。

  沈知微这才发觉自己的发簪歪斜,衣襟也蹭上了草屑。她低头整理,忽然想起什么,声音微颤:“陛下……压着臣妾的发簪了。”

  裴砚一顿,低头看去——原来方才翻身时,他膝盖恰好压住了她掉落的一支银钗。他缓缓拾起,指尖摩挲了一下钗尾雕纹,才递还给她。

  她接过,指尖轻抖。

  “还能走?”他问。

  “能。”她点头,由他扶着站起。双脚落地时略有踉跄,他顺势揽住她手臂,一路支撑着走向回程辇车。

  途中无人言语。风穿过林隙,吹动他的衣角扫过她的裙摆。她几次想抽出手,最终都没有挣开。

  到了车前,他亲自掀帘,等她坐进去,又将毛毯盖在她膝上。她抬头看他,晨光映在他脸上,削骨分明,眼神却不再如往日冰冷。

  “明日……还来吗?”他忽然问。

  她怔了怔,随即垂眸:“若陛下肯教,臣妾愿学。”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笑非笑。“那便……再来。”

  说完,他转身朝御马场走去,背影挺拔如松。可就在他抬手挥退侍从时,袖中手指猛然收拢,攥得指节发白。

  车内,沈知微靠在软垫上,闭了闭眼。耳尖仍残留那一瞬的触感——他俯身避险时,唇几乎贴上她耳尖,温热气息掠过皮肤,像烧了一道看不见的痕。

  她抬手摸了摸耳朵,指尖发烫。

  车轮启动,碾过碎石小道。远处宫墙渐近,檐角飞翘刺破云层。她没有再回头,只是将那支银钗紧紧攥在掌心,直到边缘硌出红印。

  马鞭甩响,惊起一群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