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王还没坐上王座,王已经走过了-《海贼王:开局觉醒金狮子模板》

  那张空旷冰冷的王座,在军阀首领凯尔的眼中,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黄金巨兽,静静地蛰伏在城市的中央。

  他耗尽千斤黄金,铸此“正统之座”,本是为了一劳永逸地镇压人心,却不想,这椅子竟成了他无法掌控的梦魇。

  七日,整整七日。

  第一日,无人敢靠近。

  凯尔很满意这种威慑,权力,本就诞生于敬畏。

  但从第二日开始,一切都诡异了起来。

  守卫王座的亲兵回报,金座的底部,竟无声无息地缠绕上了坚韧的蓝色藤蔓,像是从地底深处生长出的脉络。

  到了夜里,座面开始微微发烫,隐约浮现出三道断裂锁链交织的光纹——那是旧王朝覆灭前,象征着解放与反抗的“断锁三式”徽记!

  凯尔震怒,下令用烈火灼烧、用刀斧砍劈,可那些藤蔓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第二天清晨又会恢复如初。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第七日的清晨。

  一名亲卫官连滚带爬地来报,王座前的石砖上,又出现了那双脚印。

  一双赤足印,每一天都会准时出现,像是鬼魅的巡视。

  它们深陷于坚硬的石板中,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却又查不到任何匹配的脚型。

  全城的鞋匠都被叫来比对,无一吻合。

  凯尔死死盯着那双脚印,一个冰冷的念头刺入脑海。

  这不是王座在等待它的主人。

  是真正的主人,已经绕着他这可笑的牢笼,轻蔑地走了七圈。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风也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艾琳,那个被凯尔政权通缉的前朝“摩语者”,正藏身于贫民窟的阴影中。

  她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无形的轨迹,将一段段加密的震频,编入一个拾荒孩童破旧的草帽里。

  那孩子叫阿诺,以捡拾废墟中的遗物为生。

  阿诺戴上草帽,只觉得比平时更暖和一些。

  他穿梭于断壁残垣,忽然,帽檐垂下数道幽蓝色的丝线,如有了生命般自行编织。

  不过眨眼功夫,一顶精巧的“断锁”纹路冠冕便已成型,却没有落在他的头上,而是奇迹般地悬浮于他发上三寸,散发着温润的光。

  阿诺吓了一跳,想把它摘下来,却发现那悬浮的冠冕如影随形,不即不离。

  他惊恐地发现,当他行走时,头顶的温热感会愈发明显,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守护着他。

  第七日,异象席卷全城。

  所有戴着草帽、布帽,甚至仅仅用破布裹头的孩童,头顶都出现了这样一顶悬浮的蓝色光冠。

  成千上万顶无形之冠在城市中流动,像是一片沉默而庄严的星海。

  凯尔的军队陷入了恐慌。

  他们奉命焚烧所有帽子,认为这是妖术。

  火焰冲天,灰烬却未曾落下,反而在空中凝聚,化作一场盛大的光冕之雨,纷纷扬扬,洒遍全城。

  每一滴光雨,都带着“断锁”的印记。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不是谁有资格佩戴王冠,而是王冠,在追寻和承认那些于苦难中前行的脚步。

  暴力的反噬,来得更加直接。

  冻港来的少年,莱恩,成功混入了凯尔组建的“王座卫队”。

  这支卫队的唯一职责,就是用最残酷的手段守护金座,任何靠近者,无论缘由,一律鞭挞至死。

  莱恩的目的很简单——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玷污那座象征暴力的基石。

  他故意制造了一次失误,被当做企图染指王座的叛逆者,拖到了金座前。

  卫队长狞笑着扬起浸了盐水的皮鞭,狠狠抽下。

  莱恩咬紧牙关,任凭皮开肉绽,一滴滚烫的鲜血,精准地溅落在了金座那巨大的花岗岩基石上。

  行刑持续了三日。

  莱恩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他的血,却像种子一样渗入了基石。

  第三日夜里,惊变陡生。

  “咔嚓——”

  坚硬的基石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蓝色藤蔓从中涌出,它们没有去触碰金座,反而托起了那些凝固的血块。

  血块在蓝光中被重塑、拉伸、凝聚,最终化为了一座与金座一模一样,却通体赤红的石座!

  赤红石座与黄金王座并立,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悲怆与愤怒。

  更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人能坐上那红座,只要靠近,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督造王座的工匠被紧急召来,他趴在地上,颤抖地抚摸着那不断蔓延的裂痕,终于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

  他发现,他们每鞭杀一个靠近者,基座的裂缝就会扩大一分,那赤红的石座,便会长高一寸!

  暴力,非但没能巩固王权,反而成了滋养另一座王座的台阶。

  他们亲手用无辜者的血与痛,筑起了审判自己的基座。

  凯尔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颁布了最严厉的“禁足令”,将王座方圆百步划为绝对禁区,狙击手和重甲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然而,禁令之下,新的反抗以一种更安静、也更坚决的方式出现。

  三名少年,就在禁区百步之外,脱下鞋履,赤脚并肩而行。

  他们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日复一日,在同一段路径上,沉默地来回行走。

  他们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毫无意义,甚至是愚蠢的。

  但他们走得无比专注,仿佛在丈量着一片无形的国土。

  第七日,奇迹降临。

  他们脚下那条被踩踏了无数遍的路径,毫无征兆地开始隆起。

  泥土与石子自动聚拢、抬升,形成了一条直通王座区域的高台。

  台面平整如镜,上面却浮现出千千万万个脚印层层叠叠压出的繁复纹路,仿佛这片土地记住了每一个不屈的步伐。

  远处的百姓遥望着这一幕,恍然大悟。

  那不是通往王座的台阶,那是王走过的路,自己从大地之上生长了出来!

  凯尔彻底陷入了癫狂。

  他决定上演一出“伪王大戏”,找来一个身形与传闻中“旧王之后”相似的替身,要让他登上金座,向全城发表演讲,宣告“王已归位”。

  艾琳在暗中冷笑。

  她将更复杂的摩语编入声波,与整片大地深处的地频达成了共鸣。

  第七日夜,好戏开场。

  替身穿着华服,在重兵拥簇下走上金座。

  他清了清嗓子,按照凯尔的剧本,用扩音器高声喊道:“我,就是你们的王!”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黄金王座猛地向下一沉!

  替身一愣,以为是错觉,继续大喊:“我将带领你们走向荣耀!”

  “轰!”金座又下沉了一分,冰冷的座椅边缘已经碰到了他的膝盖。

  与此同时,城外荒野之上,那条由脚步走出的高台,却在同步升高一分!

  “我为王!”替身每嘶吼一句,脚下的金座便加速下沉一寸,而城外的高台,便拔高一寸。

  城里的王座在陷落,城外的荒野在崛起。

  黎明时分,当替身喊出最后一声“我才是……”时,巨大的黄金王座已经完全沉入地底,只留下一个漆黑的土坑。

  那可怜的替身双膝跪在烂泥里,像个被戳穿的丑角。

  而在城外那座高耸入云的荒野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成千上万的民众。

  他们没有欢呼,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沉默本身,就是最响亮的宣言。

  不是谁在扮演王。

  是王,从来不在高台之上,而在那条通往高台的路上。

  莱恩,那个来自冻港的少年,此刻就站在这沉没王座留下的深坑边。

  他看着凯尔调集最后的“仪仗军”,准备用奢华的金色地毯,从坑边铺向军营,似乎还想迎接一个“新王”的驾临。

  莱恩笑了。

  他弯下腰,从坑边抓起一把混着血腥与诅咒的泥土,缓步走到金毯的起点,将泥土轻轻撒了上去。

  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那地毯说,又像是在对这片大地宣告:

  “你们以为在迎接王?不,你们在为它标记终点。”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片大地仿佛活了过来。

  地底深处,那股沉睡的蓝色脉络火焰,猛然被点燃!

  火流顺着大地的经脉逆涌而上,精准地找到了那把泥土标记的起点。

  金色的地毯,从第一个线头开始,寸寸焚化,却没有化为灰烬,而是变成了一条流动的光路。

  那光路没有通向任何权力中心,反而调转方向,奔涌向城外,与那座万民伫立的荒野高台连接在了一起。

  次日黎明,再无人去理会那个空洞的土坑。

  成千上万的民众,自发地走上了那条由金毯焚化而成的光路,走向荒野。

  不是王来了。是王,早已由千万人的脚步,走成了自己的形状。

  风拂过废墟,不为谁加冕,也不宣读任何诏书,只是轻轻托起每一双踩在王途上的脚,引着他们,向前,再向前。

  凯尔站在自己最后的堡垒上,目睹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他的黄金王座沉了,他的威慑成了笑话,他的人民,正沿着一条他无法理解的光路离他而去。

  他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深坑,眼中布满了血丝。

  黄金已经无用,暴力只会筑起敌人的高台,那股力量……那股真正改天换地的力量,究竟藏在哪里?

  他的目光,仿佛要将那片空洞的、被王座沉陷后留下的深坑洞穿。

  或许,答案不在地上,而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