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算子-《盗墓:我的尸宠,吞了六翅蜈蚣》

  红姑娘与花灵梳了道髻,本来就长得俊俏,穿起道袍来,倒像是两位年轻的道姑。

  可这样一个组合,三个道士带着两位道姑一同出行,怎么看都有些异样。

  鹏鸽哨没有回答。

  那中年人见状,也就不再追问。

  世上有拖家带口的道士也不奇怪。

  更何况是这乱世民国,五人个个身手不凡,不惧他人觊觎。

  真要有人不长眼,不必洛玄出手,鹏鸽哨和红姑娘就能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火车上人多嘴杂,洛玄也没与鹏鸽哨多谈。

  他们有的是时间,等到了柠夏,下了车,就算凭脚力赶往西夏黑水城,也得走上一两个月。

  “兄弟,还有扑克牌吗?”

  正值火车停靠站台时,一个男子从过道走来,俯身向洛玄讨要。

  “你干什么?”

  老洋人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他常年练搬山吐纳术,手上力道极大。

  “哎呀!”

  洛玄听到一声痛叫,也察觉到那人借着问牌的机会,想从他身上顺走点东西。

  没想到老洋人早一步出手,直接捏住了对方的脉门。

  “滚。”

  洛玄冷冷说了一句,老洋人松开手:“听到了吗,我师兄让你走人。”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那人知道遇上硬茬,捂着发紫的手腕,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小兄弟身手了得。”

  鹏鸽哨对面的中年人朝老洋人拱手,后者却不言语。

  有两位师兄在前,轮不到他开口。

  “不过是些江湖行走的小手段。”

  鹏鸽哨淡然回应,“倒是阁下腰间那个盒子,挺有意思。”

  那中年人手里转着两只铁球,腰上挂着一个盒子。

  那盒子像是个小型木棺,上面布满小孔,如同蜂巢。

  洛玄被鹏鸽哨提醒,也注意到了那个盒子,心中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火车缓缓停下,两侧乘客纷纷下车。趁此机会,鹏鸽哨开口说道。

  “途经高山抬头望,山上有面金字牌,金字牌后是银牌,排排皆是蜂字头。”

  鹏鸽哨话音刚落,洛玄便已猜出对方身份——果然是蜂窝山的人!

  “一面镜子两面照,照出金凤满面笑。不知哪路望峰来,可识金银蜂字牌?”

  那人回了一句,也确认了自己蜂窝山的身份。

  同时反问鹏鸽哨等人,来自哪一脉,又是七十二行中的哪一行。

  “风里鹏飞随山转,快马加鞭赶路急。”

  鹏鸽哨说完,接着道:“在下搬山鹏鸽哨。”

  “原来是搬山魁首驾到。”

  那中年人拱手行礼:“在下姓李,做些小买卖,江湖朋友不弃,赐了个外号,叫销器李。”

  “原来是蜂窝山的蜂头。”

  常胜山与搬山各有首领,蜂窝山则是专精奇巧机关的一派,高手云集。

  洛玄本就通晓机关之术,对墓中各类机关也颇有研究,知道此地的技艺传承极为精妙。

  “这两位是我的师弟,洛玄与老洋人。”

  “这位是我的夫人红姑。”鹏鸽哨介绍道,“还有我的小师妹花灵。”

  销器李早年便听闻搬山、卸岭、摸金、发邱四大盗墓门派之名。

  发邱一门因发邱印损毁早已失传,他见过摸金校尉,与金算子也有些交情。

  至于卸岭一派,虽人数众多,但并无太多特别之处。

  唯独搬山道仁,销器李还是头一回得见。

  之前见老洋人身手不凡,便知这一行人个个身怀绝技。

  此刻得知他们正是搬山一脉,心中不由暗道:“搬山道人的本事,果然非同寻常。”

  “李先生。”

  洛玄开口问道:“不知你可曾见过一人?他是摸金一派的高人,外号金算子。”

  “哦?”

  销器李略感惊讶,反问:“你们找他有何事?”

  众人听洛玄提起摸金校尉,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销器李并未反问“那是谁”,而是直接问“所为何事”,可见他确实认得此人。

  没想到刚出门便能遇见知晓摸金一派的人,众人顿时觉得运气不错,对寻找黑水城大睡佛寺也多了几分信心。

  “此地人多嘴杂,几位若愿赏光,不妨随我下车,去寒舍一叙。”

  销器李发出邀请。洛玄等人本就不急于一时,就算到了黑水城,也只是四处打听大睡佛寺的所在。

  若能先寻得摸金一派的高人相助,那更是事半功倍。

  “好。”

  一行人答应下来,随他在宝定下了车。

  宝定与帝都毗邻,与帝都、天京共成鼎足之势,素有“北控三关,南达九省,地连四部,雄冠中州”之誉。

  众人先前在开封上的车,不曾想如今又踏入一座古都。

  有了本地人销器李带领,一行人得以畅游此地,收获颇丰。

  “方才我见你们随身携带之物,莫非是机关伞?”

  “这位先生好眼力。”

  洛玄答道:“此物乃我亲手所制,名为千机伞,变化多端,入墓之时用以护身最为合适。”

  “早先我见过金罡伞,没想到还有这般巧妙之物。”

  销器李早在火车上便注意到了鹏鸽哨等人所携带的千机伞。寻常人只当是一把普通雨伞,看不出门道。

  但他身为蜂窝山的蜂头,眼光远非常人能及。

  “这莫非是搬山一脉的秘传机关?”

  “实则是我家师弟祖上传下来的。”

  鹏鸽哨开口。

  洛玄随即接话:“师兄不必如此说。我既已加入搬山,从今往后,千机伞便归入搬山一脉。”

  一家人自当同心协力,鹏鸽哨维护洛玄,洛玄也维护门派声誉。

  “搬山道仁,果然名不虚传。”

  销器李点头称赞:“你们要找的金算子,我认得。只是不知,你们为何要寻他?”

  “李先生可曾听闻黑水城?”

  鹏鸽哨反问。

  “你们是要找李元昊的陵墓?”

  搬山一脉下墓,目的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为了寻找长生之法,此中隐秘,销器李尚不知晓。

  “这大睡佛寺早已被黄沙掩埋,外人前来寻找,犹如大海捞针。若能有摸金校卫的天星秘术相助,便容易许多。”

  “恰好,金算子前些日子丢了金罡伞,托我帮他重制一把。”

  “如今他已去寻材料,估计这两天便会归来。”

  销器李提起金算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此人乃张三爷的弟子,继承了摸金福,是正统的摸金校尉。其寻龙点穴与破解机关之术,我也是佩服得很。”

  “几日便回?”

  鹏鸽哨听后心中欣喜,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望向洛玄,二人齐齐抱拳行礼:“多谢李先生相助。”

  于是,洛玄等人便在宝定城停留数日,静候金算子归来。

  这一日,天落细雨,屋外缓缓走进一人。

  身影单薄,头戴黑圆帽,身披长褂,似是被雨水打湿,微微发抖。

  “老李,快弄壶热茶来,冻死我了。”

  来者正是金算子,怀中算盘刻满天干地支,乃其推演命理、辨龙定穴的宝贝。

  “来了,嚷什么嚷。”

  销器李递上毛巾与热水:“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可等你好些日子了。”

  “嗯?”

  金算子正欲饮茶,听出话中有话。

  他抬头一望,屋内不止销器李一人。

  “哟!”

  金算子年逾花甲,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见众人身着道袍,心下已有几分猜测,却仍不敢贸然断定。

  眼看众人准备用黑话交流,销器李却摆摆手,直接说道:“别整这些虚的了,咱们都是同行,不必兜圈子。”

  “跟我同行?这话怎么说?”金算子面露疑惑。

  鹏鹃哨站了出来,开门见山地说:“搬山道仁,鹏鹃哨,特来请金前辈出山。”

  “哦?”金算子轻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鹏鹃哨的身份,也清楚搬山道仁的规矩:“什么地方的墓,你们都搞不定?”

  “大睡佛寺。”

  “原来是李元昊的陵墓。”

  金算子沉吟片刻,开口道:“帮忙不是不行,结个善缘也好。只是我最近有些事情在身。”

  “前辈是缺盘缠吗?”鹏鹃哨试探地问。

  金算子虽精于算计,为人却刚正不阿。

  只是他性子高傲,寻常人难入其眼。

  这次他亲眼见到黄河水灾,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不忍,便变卖家产,倾尽所能救济灾民。

  可毕竟财力有限,杯水车薪,难以解燃眉之急。

  因此,他才动了再入地宫的念头。

  但搬山倒斗,非一人之力可成。

  他的师傅张三链子曾言,摸金校尉,需三人同行,独行者凶。

  如今他孤身一人,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尤其是听闻龙岭谜窟之下,有西夏古墓,诡谲难测,更是踌躇不前。

  “我确实缺钱。”金算子坦然道,“但不是为我自己。”

  “这件事,我可以证明。”销器李出声说道。

  他向搬山众人讲述了金算子这些年所做的善举。

  红姑娘、鹏鹃哨、洛玄听后,皆对他心生敬意。

  洛玄道:“西夏皇室曾将大量珍宝藏于大睡佛寺地下,那里本就是一座宝藏。哪怕只取其中一成,也足以救济灾民。”

  他又说:“我们搬山此行,只为寻不死药。前辈若想筹措善款,不妨同行。”

  搬山道仁身手矫健,善闯古墓。

  再加上金算子的风水秘术,这一行,大睡佛寺岂非手到擒来?

  金算子想到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终于点头:“好,我便随你们走一遭。”

  “多谢前辈!”鹏鹃哨激动万分。

  洛玄心中暗想,金算子若随他们前往大睡佛寺,命运恐怕也将改变。

  原书中记载,他本该去古蓝县修建渔骨庙,最后命丧龙岭谜窟。

  一代风水奇人,竟落得那般结局,令人扼腕。

  “只是我缺一柄金罡伞。”金算子补充道。

  “不碍事。”洛玄取出千机伞,说道:“这把伞不仅具备金罡伞的性能,还有多种变化,可暂借前辈使用。”

  他身上另有“非攻”之物,威力远胜千机伞。

  不过他无意多造,也无心多提。

  摸金校尉有摸金福,他心中也渴望留下一件代表身份的东西。而这千机伞作为独门暗器,正合其意。

  “世间竟有此等奇物?”

  金算子急忙接过千机伞,仔细端详,同时手中翻转变化。

  此人确为奇门暗器行家,虽然身法不及搬山道仁那般矫健,但双手灵活异常,使起这千机伞来,毫无生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