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银渐层小姐我当你金主好不好。-《穿成合欢宗老祖,成万人迷龙傲天》

  客栈房间里。

  一位白发翩翩公子坐在窗边,手指缠着玉笛转了又转。

  从苏媚儿扛着他摔进这间房算起,已经过去两天零三个时辰了。

  他是从第二天傍晚开始坐不住的,明明知道她说了“两天来一次”,却总觉得漏数了时辰,干脆摸出玉笛想静静心。

  可指尖一碰到笛身就乱了章法。

  本该清越的《安神曲》被吹得七零八落,调子拧巴得像团乱麻,连带着他胸口的伤都隐隐作痛。

  云昭烦躁地把玉笛往桌上一拍,银白的长发垂下来遮住脸。

  他活了20多年,还是头一次为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姑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会不会忘了?会不会路上遇到麻烦?还是觉得他太弱了,不想理他了。

  一天了,她没有来

  两天了,她还是没有来

  她是骗子

  第三天了。

  云昭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墙上刻着两道浅痕。

  那是苏媚儿走的第一天和第二天划的。

  他数着窗外飞过的灵鸟,从第一只数到第三十七只时,正胡思乱想着,楼下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噔噔噔踩得楼梯直响,带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

  云昭猛地抬头,心脏竟不合时宜地漏跳了一拍,手里的笛子“啪”地掉在桌上。

  “砰”的一声,房门一推开就被一道阴影笼罩。

  阴影的主人高大,清悠,清冷,白色抹额发带随着动作起伏而摆动。

  云昭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后,指节泛白,手里还握着他那根漂亮玉笛,显然等了很久。

  少年感与文艺交织,确实是个大帅哥。

  他看向他等待的人,苏媚儿今天穿着一身紫色流云袍,锁骨凸显,下摆是粉色的裙纱,美丽异常。

  苏媚儿忍住了没有调戏大美人的冲动,调戏病人万一他激动伤口破裂怎么办?

  本就是个柔弱小白毛。

  众所周知,怜香惜玉,这是每个大女人都会有的高尚品质。

  人之常情。

  苏媚儿把竹篮往桌上一放,弯腰时鬓角的碎发垂下来,扫过颈侧。

  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装着不少东西。

  苏媚儿额角还带着薄汗,看见他就挑眉:“哟,还活着呢,不错?”

  “不过云公子,你睡觉怎么不关门的呀,门一推就开了。”

  云昭和淮清一样都有个看病,尴尬的时候不知道说话。

  窗外的月光顺着他的肩线淌下来,照亮他微蹙的眉。

  分明是想问“去哪了”,云昭的声音有些发紧,刚才那股气急败坏的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话到嘴边却成了,

  “银渐层,你不是说两天……”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哑,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苏媚儿忍住强烈想笑的冲动,被人叫银渐层,脑海浮现出的就是银色胖猫贱贱的模样。

  “急什么,又不是死了,刚在镇上把灵草卖完,耽误了点时间。”

  云昭愣住了,没有计较她那痞语气:“你……卖灵草?”

  目光落在竹篮里,竹篮掀开的瞬间,云昭的目光就黏住了那三株灵草。

  那是几株品相极佳的凝神草,叶片饱满,灵气浓郁,根须上还带着湿润的黑土。

  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是啊。”

  里面露出几个空了的药篓,“我自己种的,刚收了一批,品相不错,被药铺抢着要。”

  她掏出三株用湿布裹着的灵草,“喏,这是剩下的,待会给算命的老太太送去。你看看怎么样”

  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到锦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灵气顺着光纹漫出来,在他眼底漾开细碎的光。

  根茎饱满,紫莹莹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最惊人的是缠绕在叶脉间的灵力,纯净蓬勃,比三丹宗培育圃里的上品灵草还要精纯三分!

  云昭的呼吸骤然停了。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株,指尖传来温润的灵气波动,甚至能感觉到药草里藏着的勃勃生机。

  这哪里是“不错”,这分明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云昭的眼睛倏地亮了,牵扯到伤口也顾不上疼,他喉结滑了滑

  “这都是你亲手种的?”

  “不然呢?”苏媚儿又拿起一株,往他面前凑了凑,灵草的清香混着她发间青草香,挠得云昭鼻尖发痒。

  他声音都拔高了些,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他是丹修,最缺的就是高品质灵草!

  尤其是他丹音双修,对药草的灵性要求极高,寻常货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苏媚儿被他这反应弄得莫名其妙:“种个草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他抬头看向苏媚儿,黑色的眼眸里写满震惊,“用什么法子养的?寻常灵田根本种不出这种品相!”

  “就……随便种种啊。”苏媚儿被他看得不自在,挠挠头,

  “随便种种?”云昭倒吸一口凉气,拿起一株对着光看。

  “这品质,比丹峰药圃里精心培育的还好!

  “你知道这一株能炼多少炉上品疗伤丹吗?至少五炉!”他猛地看向苏媚儿。

  “可能是我运气好?”她总不能说自己的灵根,能催熟还能净化灵草吧。

  到时候灵根被抢了该怎么办。

  云昭却没信她的“运气说”。

  说到草药他不咳嗽了,精气神也有了,话也多了,眼睛更亮了,“银渐层小姐,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他又小心凑近了些,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后你的灵草,专供我,你只管安心种,销路包在我身上!”

  “云公子要当我的金主?可我已经答应东街药铺的掌柜了……”

  他看起来就是个丹痴,这种痴迷于某个专业刻骨钻研的人,最有魅力了。

  他声音发紧,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执拗,“我包了,多少钱,你开价。”

  苏媚儿观察着眼前这个柔弱白毛,难道?这小白毛是哪个世家的公子?是哪个大丹宗的长老?

  见她没说话,他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没法再动。“银渐层小姐,别卖给别人,好不好。”

  他轻轻摇晃她手腕,好看的琥珀瞳,期待的望着苏媚儿,

  此刻的他,活像一只可怜兮兮要偏爱的小狗。

  和他清冷文艺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看到他这撒娇样子,苏媚儿忍不住脑补他染上玉望止不住发晴的样子,他脸颊发红,哭着喊着叫妻主的样子。

  不知道这样一个柔弱小白毛,狠起来,会是什么样。

  “哦?”苏媚儿挑眉,故意挣了挣手腕,没挣开。

  “我出三倍价。”声音都带了点颤,“不,五倍!你种多少我要多少,我……当你金主,成不成?”

  苏媚儿再次听到金主这二字,不禁想当在现代那个小狼狗富二代,她说她要孝敬奶奶,他就拿了价值三亿的股权给她。

  和现在的云昭,简直一模一样,她不禁有点笑出声。

  这笑声在云昭听来,却以为是她看不上眼。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稀有种子?灵泉活水?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去给你挖。”

  他这才发现自己抓得太紧,手指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慌忙松手,耳根红起来。

  “我是说……你这灵草品质太好,卖给那些不懂行的太可惜了。”

  苏媚儿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笑了,把那三株灵草放进锦盒:“行啊,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云昭一口答应,只要能拿下这灵草供应,别说一个条件,十个他都应。

  你得帮我找些稀有种子,我想试试种点别的。”

  “苏媚儿掰着手指,“比如冰晶果、冰魄花,火焰花,什么的,越稀罕越好。”我还有土地还空着呢,正好种点值钱的。

  这都是些很稀罕至极的药草,就是连云岚宗这第一大宗,数量也不多,平时还都是些结丹长老在打理。

  但苏媚儿已经萌生出完美筑基之意,只有完美天道筑基,才能有机会飞升。

  而这几样药材,是天道筑基必不可少之物。

  云昭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没问题!别说种子,就是幼苗,我都能给你弄来!”

  很好,这个小白毛真诚又大方,苏媚儿很满意。

  苏媚儿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笑出声,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温温的。

  “急什么,”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我逗你的。不过……”她故意顿了顿,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身体,

  “以后我种的灵草,第一个给你看,好不好呀,云公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云昭猛地偏头,鼻尖差点撞上她的脸颊。

  他慌忙后退半步,手里的竹笛“啪”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他这样子和情窦初开的纯情男大没有任何区别。

  惹得苏媚儿好想逗他看他脸红。

  “笨死了。”苏媚儿捡起笛子,指尖划过他刚才攥出的指痕,无奈地摇摇头。

  “先换药吧,别想灵草的事了。”

  云昭盯着那三株清心草,又看看苏媚儿坦荡的脸,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子,

  “银渐层姑娘,说真的,你种的灵草,我全要了,真不是开玩笑,价钱随便开。

  “有没有兴趣换个买主,我来做你的专属金主,如何?”

  苏媚儿眼睛也亮了。

  专属金主?这白毛看着弱不禁风,出手倒是挺阔绰。

  人生中第一次有金主,激动,颤抖,难道捡了这个白毛以后就要变成修仙界草药大王富婆苏媚儿了吗?

  果然书上说好人有好报是真的。

  白毛好,白毛帅,白毛多金高富帅。

  捡的很好,下次还捡。

  “专属金主啊……”她拖长了调子,故意逗他,“那也得看你给的价。

  云昭闻言,立刻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玉盒递过去,里面躺着三粒莹白的丹药,灵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4品清蕴丹’,能稳固炼气期根基,一粒抵你这三株凝魂花十倍的价。先付定金,如何?”

  一出手就是4品丹药,这个白毛,太厉害了。

  苏媚儿接过玉盒,掂量了掂量,觉得这白毛帅得更顺眼了。

  云昭的视线从灵草移到她脸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月光刚好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层碎银。

  “成交。”

  她缓缓靠近云昭,笑得像只可爱的布偶猫

  “不过说好,我两天来一次,给你送药,半个月左右给你送一次灵草吧。”

  “金主大人,可别忘了付药钱啊。”

  她忽然把药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药给你放桌上了,记得敷。”

  门被轻轻带上,云昭还僵在原地,怀里的灵草带着她的温度,和他的心跳一起,烫得他指尖发麻。

  窗外的月光落了满室,他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刚才她呼吸扫过的地方,还烧得厉害。

  原来他等的,不止是她来送药。

  他拿起玉笛子,吹了支明快的调子。

  曲调悠扬,好听到窗外渐渐有驻足的人,专为听这陌生的人,一曲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