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大明:陈圆圆跪地求饶!》

  “碌碌无为了一辈子……到了晚年……”

  “上天竟如此厚待老夫!”

  “先是让老夫发现了世间最美的璞玉!”

  “如今,又让老夫遇到这等重宝!”

  “老夫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感慨之间,

  刘真同忽然神色郑重,望向朱雄英。

  他索性丢掉拐杖,

  整理衣冠!

  挥袖拂去尘埃。

  以极其庄重的礼节,

  向朱雄英——

  深深一拜!

  “小郎君!”

  “这一次,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老夫深知,此物之重要,已到了难以估量的地步,”

  “此物之推广,更是刻不容缓。”

  “恳请小郎君,将其传扬天下!”

  朱雄英未直接回应,只淡然一笑:“现在,不就在传吗?”

  刘夫子猛然抬头,

  惊喜地看向朱雄英。

  只听朱雄英继续说道:

  “先生先前所言极是。”

  “此物,是介于文字与初学者之间的桥梁。”

  “这桥梁,可与我们祖先的一切典籍相连。”

  “它相当于为孩童正式入学前,打下文字基础。”

  “但不仅如此!”

  “此物亦脆弱,因此,在广传之前,”

  “朝廷之力,不可或缺!”

  一旁,

  马皇后眼中泛起疑惑的波澜。

  “朝廷?”

  朱雄英道:“正是!朝廷!”

  “朝廷学堂遍布天下!”

  “若由朝廷颁布法令,将其定为幼童入学基础!”

  “必能以最快速度传开。”

  “此外,还有声调、能让语句断句的标点符号!”

  “这些基础改进,将使教学变得极为容易!”

  此刻,

  在马皇后眼中,

  这年轻人所说的话,连她也感到迫不及待!

  “方才刘先生提到要与《说文解字》结合?”

  “在我看来,远不止于此。”

  “当以拼音为目录,收录同音各字,附以释义,编成字典!”

  “再进一步,收录组词、添加解释,形成词典!”

  “甚至,采撷古之谚语、典故,融为四字一词,名为成语词典!”

  “……”

  “如此,这些基础知识,便可适用于不同学段的学子!”

  朱雄英一番话,让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好!”刘夫子更是赞道:“大明洪武初年,天下安定,当今圣上命九品“其后,圣上又下诏恢复科举,各府、州、县考选秀才与举人入国子学。”

  刘夫子面泛红光,骄傲地说道:“我大明朝廷设有十三布政使司,统管天下一百四十府、一百九十三州、一千一百三十八县,并设众多卫所,这些地方都建有学堂!”

  “可惜学堂虽多,求学之人却稀少。”

  “幸得当年马皇后……”刘夫子拱手一礼。

  朱雄英一愣,旁边的马皇后也明显怔住了。

  刘夫子语气谦和,充满敬意:“马皇后深知百姓艰难,特意奏请圣上,让贫寒学子由国家承担食宿。”

  “不仅如此,孝慈皇后还下旨,那些尚未成家的监生,由皇后自俸禄 资,赐予婚聘费用、两套女衣,以及每月两石米粮!”

  “孝慈皇后仁慈之心,实为万民之福!”

  “可惜她已仙逝!”

  朱雄英转头看去,见马皇后眼中浮现追忆之色。

  刘夫子声音又起:“如今若有这拼音之法,我大明的教学体系必将更加完备!”

  “甚至可推广至成年男子,遍及乡野村落!”

  “使他们也能迅速识字!”

  “有这般条件……”

  “拼音之法何愁不能传遍大明?”

  “助我大明实现圣人所愿……”

  “真正教化万民!”

  刘夫子情绪激昂,急声道:

  “我在京城有位族兄,身为翰林!虽年事已高,但地位尊崇!”

  “我这就写信给他,让他见识这拼音!”

  “老夫近日也将召集友人,将此物传出太平县!”

  “还有这孩子的祖父,任职工部主事,已赴京城参加大朝会。”

  “若我们传播迅速,待他抵达时——”

  “翰林院、朝堂官员、民间传闻三方汇聚大朝会!”

  “必使朝廷震动!”

  听了刘夫子的话,朱雄英再次微笑。

  他看向神情动容的马皇后,心想,那位老爷子应该快到了。

  忽然,朱雄英想起一事,问那孩子:

  “请问他祖父是?”

  刘夫子答道:“工部主事,于修明!”

  “于?”

  朱雄英一愣,望向那个穿红肚兜、模样讨喜的小孩。

  若没记错,他叫“小谦”?

  “于谦?”

  大明皇宫!

  “户部有消息了吗?”

  几天过去了。

  近日,老爷子命户部、吏部及下属官员在南直隶彻查名为“桃花村”的地方。

  可多日过去,仍无任何音讯。

  老爷子越来越焦急。

  此刻,他正由宫内侍从服侍,穿上明黄龙袍。

  先前如寻常老者的气质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威严凛然的洪武帝!

  太子朱彪侍立一旁。

  “父皇,今早吏部詹大人上奏,说已核查十三个名为桃花村的地方,但未有确切消息。”

  “这……”

  “是否其中有误,母妃中途离开了?”

  “又或者……母妃尚未醒来……”

  听到这话,老爷子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他大吼一声:“不可能!”

  “标儿,咱们都是亲眼见过那消息的,你也看到了。”

  “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解开八幅画,最终得到的信息。”

  “你告诉我那是假的?”

  老爷子一挥手,脾气罕见地暴躁起来。

  “你若是再说这种丧气话,别怪咱骂你!”

  “别说整个南直隶的桃花村,就是附近杭州府、武昌府,甚至整个大明!”

  “凡是能找的地方,咱都要去找!”

  “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老爷子的眼睛有些发红。

  这几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以前不知道皇后的下落也就罢了。

  可现在,他不仅知道,还清楚皇后尚在人间,甚至可能已在某处醒来。

  这叫他如何安眠?

  “继续找!马上就是大朝会,咱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

  “对了!”老爷子又想起沐王的事,“沐王回来了没有?”

  朱彪连忙回禀:“据信使来报,明日就可抵达!”

  “明天?”老爷子的眉头越皱越紧,“那詹徽不是说,那些鬼画符是西方文字吗?鸿胪寺不是有外国使臣吗?难道就没一个认得的?”

  鸿胪寺主管外宾事务,朱彪却默然不语。

  眼见连日积压的问题一个也未能解决,老爷子更加恼火。

  “罢了,先上朝!”

  依照朝廷律令,每月初一和十五举行大朝会。

  百官觐见皇帝,共商国是,而今日正是大朝会之期。

  ……

  此次大朝会,议程繁多,涵盖夏收、防汛、官员升迁、怀城建造等一系列事宜。

  老爷子上朝后,开门见山。

  百官依次上奏。

  终于,在新任礼部尚书上前启奏时,众官员纷纷打起精神。

  “启禀圣上,信使来报,镇守云南的沐王已至武昌府,预计明日便可入京!”

  正题来了!

  闻听此言,群臣齐齐凛神,望向老爷子。

  果然,老爷子一听这消息,立刻看向众臣。

  “沐王病重,已病入膏肓。他是咱和皇后早年认下的义子!”

  “诸位也都知道,沐王八岁就跟着咱,十二岁便上阵杀敌,十六岁随军出征,讨吐蕃、收云南!”

  “他还曾当着咱的面亲口承诺,要替咱老朱家世代镇守云南!”

  说到此处,老爷子的语气带着几分悲戚。

  “可如今,因太子此前病危的消息传至云南,致使沐王一病不起。”

  “听闻诸王回京,他执意要来见太子一面!”

  “这孩子虽非咱亲生,却是咱与皇后当年认下的第一个孩子。”

  老爷子语气沉重,身子微微前倾。

  “那是真有感情的。”

  “听说他病重,咱心里……不是滋味!”

  群臣纷纷低头,恭声劝慰。

  “沐王福泽深厚,定能安然无恙。”

  “请陛下保重龙体!”

  “是啊,陛下,请节哀!”

  百官垂首,口中尽是劝慰之词,却无一句有用之言。

  老爷子按捺不住,勃然大怒。

  “节什么哀?”

  他猛一拍案,霍然起身。

  “你们真当咱是找你们诉苦求安慰的?”

  他目光如炬,逼视群臣。

  “咱是要问你们正事!”

  “消息传来前,咱就得了宝药的线索。”

  “已经五天了!”

  “五天前就把线索交给你们查!”

  “那个鬼画符,查出来没有?”

  原本肃静的朝堂瞬间紧绷。

  众臣纷纷低头,唯恐触怒天威。

  “詹徽,你躲什么?”

  老爷子抬手直指,“当初是你亲口告诉咱,那是西洋文字!”

  “咱给了你时间去问。”

  “你问出什么了?”

  詹徽苦脸上前,正要回话,老爷子已转向另一边。

  “鸿胪寺的人出来!”

  “还有礼部的!你们不是整天说要与番邦友善往来吗?”

  “这几年咱对他们够客气了,除了那些不长眼敢作对的,咱给足了脸面。”

  “现在……”

  “咱早把那些符号交给你们,该有答案了吧?”

  被点名的官员冷汗涔涔。

  “回陛下,”一位鸿胪寺官员连忙回禀,“臣等确已问过,可番邦使臣说这些符号看似相像,实乃胡乱拼凑,并无意义……”

  “没有意义?”老爷子怒极反笑,“你当真觉得没有意义?”

  那官员顿时噤声,瑟瑟发抖。

  朝堂气氛愈发凝重。

  百官窃窃私语,心知这是皇爷早有准备的发难。

  殿门外,一位清瘦老者正紧张地擦拭笏板。

  他是工部主事,正六品,此次本为河堤防汛之事进京请款。

  奈何户部公务繁忙,他连日求见无门,只得趁大朝会上奏。

  正当他准备出列时,却想起家中先生来信,托他将孙子夜半带回之物呈交朝中重臣品鉴。

  此事令他左右为难。

  道出这个消息,已是他极大的勇气。

  此刻怎敢再多言!

  他此生所至最高的官位,不过是主事。

  以他如今的年纪,仕途也差不多走到尽头。

  眼下所求不多,

  只愿做好自己的本分差事。

  此时,

  见皇爷脾气愈发暴躁,他不由得心生退意,

  小声询问身旁的官员:

  “皇爷所说的‘鬼画符’,究竟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