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大明:陈圆圆跪地求饶!》

  【然较之汉唐,经宋制熏陶,大明文臣少了几分锐意,多了几分守成。】

  【短期虽可休养民生、恢复国力。】

  【然时日渐久,朝堂势力固化,大明必陷内斗、纷争不休……】

  【加之大明皇子皇孙,个个皆非庸碌之辈。】

  【与其内耗中沾染同胞之血。】

  【不若向外开拓疆土!】

  【海路艰险,前路莫测,远航犹如盲人摸象……待新式战船问世,再征海洋不迟。】

  【另,驱逐北虏!安定边陲!】

  【重开丝绸之路,再通河西走廊!】

  【四方疆域,海陆皆达!】

  【扬大明国威,超越汉唐!】

  【此乃我大明……无双盛世!!】

  “果不其然!”

  “果不其然!”

  此刻,老爷子读至此处,朗声大笑,转头望向马皇后与自己的儿子。

  “瞧瞧,这就是咱的孙儿!”

  “与咱所思不谋而合。”

  “五百年了。整整五百年,我们未曾踏足的河西走廊,昔年大唐威震四方的安西都护府!”

  老爷子豪情万丈:“我大明,该收回来了!”

  他激动地继续往下看,目光落在信的结尾。

  【皇爷爷不必挂念孙儿……】

  【孙儿迟早会现身!】

  【在那之前,我要让我的名字响彻大明。】

  【对了……】

  【这是孙儿房中最后一把钥匙!】

  【但使用它之前,需先解一首诗!】

  信的最后,附着一首诗和一把黄铜钥匙。

  【满城皆白发,至死不丢刀!】

  【孤军五十载,枯骨埋寒城!】

  【沙场为国死,忠魂凛然在!】

  【血尽望明月,何时归故乡?】

  信已读罢,

  老人却仍怔怔地凝视着那首诗,

  望着那最后一把钥匙,

  久久不能回神。

  旁边,

  马皇后与朱彪同样愣在原地,

  心绪难平。

  过了许久,马皇后才望向老爷子,

  轻声问道:“这……这是……”

  老爷子此前已数次收到类似的信,

  前几回或是字谜,或是算题,或是财政之问,

  而这次,竟换作“解诗”?

  朱彪也锁紧眉头,一脸困惑。

  老爷子最先回过神来,回到正题:

  “妹子,我之前和你说过,大孙托梦告诉我,他还活着,对吧?”

  马皇后眼中闪过喜悦,点头应道:

  “是,你说得没错!”

  “大孙说,他之后会回来?”

  “哈哈,那咱就安心了!”

  老爷子扬了扬信纸,

  开怀而笑。

  马皇后笑意更深,再次点头:

  “对!”

  “大孙还说,他会名扬天下?”

  这次,马皇后与朱彪一同点头。

  老爷子又问道:

  “可这最后一封信,

  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彪在一旁猜测:

  “听起来像沙场征战的诗句?”

  他语气急切:

  “雄英的意思,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要我们解开这首诗?”

  眼前这封信,

  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信中明言:

  解开诗谜,就能得到第三把钥匙。

  回想前两间屋子——

  一间属于娘亲,

  一间藏有颠覆认知的技艺与蓝图,

  这第三封信,

  加上雄英明确的提示,

  让朱彪与老爷子相互对视,

  难掩急切。

  “爹,

  这会不会……和雄英有关?”

  朱彪追问道。

  老爷子连连点头。

  马皇后也急忙开口:

  “那赶紧解呀……

  可这首诗,究竟藏着什么深意?”

  三人反复细读,仍不得其解。

  老爷子甚至亲手将诗誊抄下来,

  铺在书案上。

  “既然是诗,

  从字面上看,似乎是讲一群白发老兵守城的故事……”

  马皇后轻声分析。

  “不止如此,”朱彪接话,

  “最后两句‘血尽望明月,何时归故乡’,

  分明是血已流尽,仍望着明月思乡啊……”

  他努力提炼着诗中的关键。

  “这代表什么含义呢?”

  “白发将士、守卫边城、伤亡殆尽,血战至死,怀念故土?”

  “这指的又是什么?”

  从字面上看。

  他们能读懂这首诗。

  可是。

  其中蕴含的深意,三人无论如何揣测,都难以参透!

  “这大概关乎咱们大孙最后的谜题了!”

  “无论如何,都必须弄清其中真意。”

  马皇后与朱彪纷纷颔首。

  都显得迫不及待。

  然而。

  就在他们打算继续深思时。

  “皇爷,出事了!”

  老爷子身边,一道如鬼似魅的身影骤然显现。

  见到此人。

  三人大吃一惊,

  锦衣卫密探,若非有重大情报,绝不会轻易露面。

  此刻突然出现?

  “什么事?”老爷子皱起眉头问道。

  “回皇爷,北疆传来急报,帖木儿骑兵出现……”

  “赵茂、黄子澄皆已被擒!”

  “恐怕……已经叛变!”。

  诸王馆。

  燕王终于……读完了信的最后一字。

  这封信,记录了北方边境此次变故的全部经过。

  读至末尾。

  朱棣竟流露出一丝感慨。

  “奸臣犹在,忠魂不屈!”

  “梦中所见、历历在目!”

  他缓缓合上双眼。

  整个人仿佛随着信中的叙述。

  飘向了……一个月前的北疆……

  ……

  北境的风,凛冽刺骨!

  黄子澄抵达不久,见识了与应天、江南迥异的塞外景象。

  此处!

  曾是元朝的都城。

  燕王治军严明,但他未曾料到,治理这座北方城池竟也如此秩序井然。

  城中百姓,过着各自的生活。

  巡逻的兵士,穿梭往来。

  民众并不畏惧,反而有人主动与这些精兵打招呼。

  而黄子澄本人。

  则由一名军官引领。

  手牵马缰,向城外走去。

  “黄大人,既然来到北境,就安心在此驻留。”

  “此地虽无江南婉约,久居却别有一番风情。”

  他面前的,是一位年约三十的男子。

  “你也是南方人?”黄子澄问道。

  “是啊,末将追随燕王来到这北平城,昔日的元朝国都,已十六载了!”

  黄子澄心头一沉。

  他生长于江南。

  从未久居北地。

  如今才几日,已感身心俱疲。

  难道真要像这些人一样,滞留十几载,连归乡之望都渺茫?

  “皇爷派你们文官来此。”

  “无非两种,一是如那老者,因罪流放。”

  军官指向远处。

  黄子澄目光一闪,他认得那人。

  是当朝礼部尚书、赵茂!

  “另一种,则是奉皇爷殷切期望,来这北平城历练!”

  “明了何为战、为何而战、战之意义!”

  军官说着黄子澄难以理解的话。

  后者一脸困惑。

  黄子澄瞪大双眼。

  全然不解。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他听懂了。

  “不知黄先生属于哪一种?”

  黄子澄勉强笑了笑。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对方善意的关怀,还是别有用心的讥讽。

  他是黄子澄!

  洪武十八年会试的状元,初入仕途便担任太子殿下的伴读。

  这是何等的荣耀?

  仿佛是洪武帝早已安排妥当,

  定意让黄子澄成为太子的得力臂膀。

  太子待他亦不满,

  更任命他为二皇孙的师傅。

  年方三十余,官职虽不高,却是天子近臣。

  毋庸置疑,

  一旦朱彪登基,他必定位列六部要员;

  若皇孙继承大统,他的权势将更显赫。

  从洪武帝到皇孙,

  三代君主,

  他黄子澄皆是亲信之臣。

  这份殊荣,

  若得长寿,

  或许还能成为后世君王的辅政重臣。

  这样的前景,

  几乎是臣子所能企及的顶峰。

  纵观古今,能有几人?

  黄子澄不禁想起,

  在那一场梦境中所见,历经五朝的内阁首辅杨士奇!

  自己……

  是否也应成为那样的人物?

  他一边思量,一边走近赵茂。

  赵茂比他早到些时日,

  早已失却了礼部尚书的威仪,

  面容冷峻、神情麻木,仿佛换了一个人。

  “黄大人,您与赵大人原是朝中旧识。”

  “王妃有言。”

  “在北平这地方,虽不愿亏待二位,但皇爷遣你们来此,并非为了享福。”

  “在此驻留三月。”

  “三月之内,瞧瞧我北平将士如何征战。”

  “也请二位思量,从前在朝堂上的那些建言。”

  “削藩?”

  “太平治世?”

  “王妃说,这可不是空口白话……”

  “我们军中每年要牺牲多少将士、斩杀多少草原铁骑,才能换来你们口中的太平盛世?”

  “几千?数万?”

  “黄大人,看见那座小山了吗?那是京观。有时战后清理战场,堆积起来也差不多那般高。”

  留着短须的将士说罢离去。

  黄子澄怔立原地。

  他自然明白,这番话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望向北方……

  草原上,北风呼啸……

  看似一片太平!

  ……

  黄子澄拂袖转身。

  心头仍有些愠怒,他看向身旁的赵茂。

  对方鬓发斑白,容颜憔悴!

  见他到来,一言不发。

  最初几日,

  两人几乎全无交流。

  直到一次,

  黄子澄因不谙“养马”之事,

  前去向赵茂讨教。

  自此,两人间的僵局稍缓,

  正式开始了饲马生涯。

  这位昔日的礼部尚书,作为“前辈”,养马技艺已然纯熟。

  黄子澄仍需向他请教。

  一来二去,

  原本在朝中地位悬殊的两人,

  竟也生出几分“患难之情”。

  “黄兄,你还年轻,待太子登基,你仍有归朝之日。我不行了,我已老了。”

  一日,赵茂忽发感慨。

  黄子澄笑答:“赵大人老当益壮,仍可为朝廷效力啊。”

  赵茂大笑,“哈哈哈?效力?老夫倒是愿意,可陛下还愿意用我吗?”

  “黄大人,实不相瞒,老夫来到这北境后思虑良多,或许,我们真的错了……”

  黄子澄疑惑道:“为何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