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秘密武器-《诸位岳父别打了,公主已经怀孕了》

  一场大雪过后,天气骤然变冷,呵气成霜,黄河水面上开始出现薄薄的冰凌,相互碰撞,发出咔嚓的声响,预示着大河封冻在即。

  对岸元军各部族的队伍陆续到来,帐篷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每到入夜,西岸火光连天。即便隔着宽阔的河道,也能隐约听见对岸的人吼马嘶声。

  河岸这边,汉军大营早已森严壁垒,数万精锐,沿着河堤内侧的高地一字排开,旌旗蔽日,枪戟如林,在凛冬的冷风中,一队队重甲步兵往来穿梭,铁甲摩擦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一排排重弩斜指河面,黝黑的弩臂被河边的水气氤氲凝出白霜。

  双方隔河对峙,鼓角相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营帐内,以梁夺为首,龚超,苏定一等将军们围坐在地图旁,激烈地讨论着作战计划,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分析着元军的动向和可能的进攻路线。

  我们的监军大人此时却有些不务正业,刚刚哄完未来的丈母娘,和刘项俩人带着游峰一头扎进了城中临时征用的一处宽敞仓库里。

  仓库区域被划为最高军事禁区,由孙铁命亲率禁卫精锐把守,严禁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明哨暗岗交错布置,内外信息彻底隔绝。偌大的仓库内部,根据工序与保密等级,被严格分割成数个独立区间。

  在远离火源的通风处,范离脱下裘袍,只着一身利落的短打,小心翼翼用一柄铜勺,将案几上分装好的硝、磺、炭三种粉末依照比例,依次舀入一个干燥的铜盆里,搅拌均匀,空气里立时弥漫出刺鼻的硫磺味。

  混合均匀的火药被范离缓缓灌入一个个厚实的陶罐中。每装满一罐,他便取过预制好的引信,小心地插入罐体中央,再用半干的黏土仔细封堵罐口,确保严丝合缝。这些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黑色陶罐,被韩成略等人谨慎地运出仓库,装上覆盖着厚毡的板车。

  在仓库的另一个区域,十多名被严格筛选出来的老裁缝,正按照刘项提供的图样,将大块大块用桐油反复浸泡过的厚实棉布缝合起来,逐渐形成一个巨大气囊的雏形。空气中弥漫着桐油特有的气味。

  小正太挽着袖子,正指挥几名木匠,在一个巨大的底框两侧,安装带有曲柄的手摇式螺旋桨。

  为了防御来自地面的箭矢,底框的关键受力处和边缘都用薄铁皮进行了包裹加固。

  木匠们将螺旋桨的各个部件逐一安装到位,先是承重的支架,接着是传动齿轮组,最后是那硕大的桨叶。刘项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步骤,待到整个传动机构终于完整成型,眼中立刻闪起兴奋的光,他上前握住曲柄,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齿轮箱内传出紧密啮合的低沉嗡鸣,桨叶旋转,带起一股微风。

  刘项心头火热,只是力气不够。范离那家伙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可说到这些奇思妙想时,绝对靠谱。他说装上这螺旋桨,热气球便在空中随意调整方位,再不是只能随风飘荡的纸鸢。

  刘项松开曲柄退后两步,对身旁的游峰示意:"你来摇。”

  游峰握住曲柄,手臂飞速转动。随着齿轮的低鸣,桨叶划破空气,带起阵阵气流。刘项站在下风处,任由那股人造的旋风吹动衣袂,眼睛渐渐放亮,从没有人像他此刻这么渴望战争,他仿佛已经看见这巨大的气囊载着那些密封的陶罐,在黄河上空缓缓移动……

  仓库里,范离把最后一点火药连同引信装进陶罐里,刚准备歇口气,韩成略带着一股寒气进来向范离道:“老大,这几日我们暗访了宁州城内不下百十名百姓,三教九流都有所接触。那赵铁山……风评确实不错,没什么恶名。”

  范离闻言,顿时来了兴致:“走,瞅瞅去!”

  他倒不是对赵铁山有多上心,关键是地牢里那笔庞大的宝藏,还等着他去数呢。他对刘项叮嘱几句,让其严格保密,尤其是火药配方。

  小正太狠狠瞪了范离一眼,那意思,你是把我当成白痴了吗?范离看游峰在一边虎视眈眈,忍了!

  与韩成略出了仓库,刚穿过两条街,斜刺里猛地窜出一个身影,一把扯住了范离的胳膊,力道之大,拽得他一个趔趄。

  “那个……小子,江湖救急,借点银子使使。”

  青明子搓着手,一脸谄媚。

  范离甩开他的手:“不是,你怎么又借银子?这样啊,您先把之前借我的还了再说!”

  青明子脸不红心不跳,嘿嘿一笑:“哎呀,你看,容我手头宽裕些,连本带利一并奉还!”

  “等你宽裕?”范离气得直翻白眼,“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说着,他扭头就走,心说还特么天下七子,什么人呀?

  青明子一把又拽住他的衣袖,腆着脸道:“别啊,咱俩好歹也算同门,要是从刘朵那丫头那边论,你还得叫我好听的,……”

  论你妹呀!

  范离满头黑线,心说我特么是打不过你,我要是能打过你,非把你打出屎来不可!他使劲挣脱,奈何青明子手劲奇大,两人就在街角拉扯起来。

  就在这拉扯不清之际,一个穿着花哨涂脂抹粉的老鸨气喘吁吁地从不远处的巷口追了过来,一把抓住青明子,尖声道:“好你个老无赖!玩了姑娘不给钱就想跑?没门!还有你,”她又指向范离,“你是他同伙吧?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今天不给钱,谁也别想走!”

  我特么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范离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与老鸨子理论。

  韩成略眉头一拧,“噌”地拔出腰间佩刀,指向那老鸨,厉声喝道:“放肆!敢对范大人无礼?滚开!”

  那老鸨被明晃晃的钢刀吓了一跳,先是一愣,然后‘呵呵’笑了两声,旋即往地上一躺,双手拍打着地面,扯着嗓子开始嚎啕大哭:“杀人啦!当兵的欺负老百姓啦!玩了姑娘不给钱还要杀人灭口啊!没天理啊……”

  她这一嚎,顿时引得周围零星的路人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范离只觉得脸上臊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咬着牙,从怀里掏出银票,看也没看就塞到那老鸨手里,几乎是吼出来的:“够不够?拿了快滚!”

  老鸨接过银票,瞥见上面的数额,顿时止住了嚎哭,脸上笑开了花,一骨碌爬起来,谄媚道:“够了够了!军爷真是爽快人!欢迎下次再来……”说完,生怕范离反悔似的,扭着腰肢一溜烟跑了。

  范离看着老鸨消失的背影,又瞪了一眼讪笑着松开手的青明子,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