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两个女人的战斗(一)-《诸位岳父别打了,公主已经怀孕了》

  贺长州办事果然高效,接到消息后就带着从军中抽调的账房与书吏赶来地牢。数十支火把将巨大石室映得灯火通明。众人一到便立刻忙活起来:侍卫们开箱捧出金银,一边称重,一边报重量,账房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书吏伏案疾书,把账房算出的数逐字记下,石室忙而不乱。

  范离抱臂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看似在监督整个过程,实则意识早已沉入识海,玩得不亦乐乎。他发现这新获得的精神力,实在是个妙不可言的好东西。

  心念微动间,一缕无形无质的精神力触手般悄然探出,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厚重的箱壁,潜入其中。箱内是一个珠光宝气的世界,圆润的珍珠、剔透的翡翠、斑斓的玛瑙、温润的玉器,在黑暗中静静散发着各自的光华。

  他先“看”中了一颗如鸽子蛋般大小的珍珠。意念集中,那无形的精神触手便轻柔地缠绕上去,将珍珠从金银堆中捞了起来。

  成了!

  珍珠晃晃悠悠地悬浮在箱内的黑暗空间中,范离感觉精神上像是提着一小袋米,有些费力,但确实成功了。

  他心中窃喜,信心大增。目标转向旁边一块比那珍珠稍大些的玉佩。精神触手再次探出,包裹住玉佩,尝试提起。起初感觉比珍珠更沉一丝,稍微凝神,加了几分力,玉佩也颤巍巍地悬浮起来,看来这重量差不多就是极限了。范离有些不甘心,意念扫过箱角那些十两一个的金元宝。

  念头一起,精神触手便毫不犹豫地缠了过去。然而,这一次,触手感受到的不再是珠宝那相对“轻盈”,而是一种难以撼动的沉重!

  范离集中全部意念,拼命想要将它提起,可金元宝就像是焊在了那里,纹丝不动!与此同时,感觉脑海深处像是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传来一阵隐约的刺痛。

  他赶忙收回精神力,将几根无形的触手缩回识海,在灰色混沌中轻轻摇曳,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清泉滋润,那缕隐约的刺痛感慢慢平复消散。他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精神力虽好,却也不能胡乱透支。

  就在这时,贺长州的声音响起:“范大人,所有财物均已清点造册完毕,你看看。”说着,将一本墨迹未干的账簿递过来。

  范离没接,揉着脑袋:“多少?贺大人报个数就行了。”

  贺长州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所有财物,加在一起折合白银,大约六百七十万两!”

  ………………

  当夜,北风如同发了狂的巨兽,呼啸嘶吼,裹着冰冷的雪沫,上下翻卷。气温骤降,呵气成冰。

  宁州府衙一间书房里,范离盘膝冥想,他发现这是增加识海里混沌最好的方法,刚进入状态,接连不断的军报便传回府衙门。

  “老大,黄河…情况不对!”

  老十九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寒流。

  范离起身,把老十九让到碳盆边:“烤烤火,慢慢说”

  “上游三十里,肉眼可见冰凌碰撞堆积,流速大减!中段传来巨响,疑似冰坝成形!还有沿岸,已凝起一掌宽的浮冰!”老十九语速飞快。

  范离微微皱眉,来到院中,伸出手,寒气如细针般扫过肌肤。风里夹着雪屑,抽在脸上像砂纸磨过。

  这一夜,书房烛火长明。

  晨光熹微,范离刚披上外袍,门外便传来刘项的声音:

  “姐夫,起来没?”

  范离拉开房门,只见小正太一身寒气站在门口,眼睛亮得惊人,全然不似刚醒的模样。

  “黄河已经结冰了,我们快去看看!”

  范离揉了揉眉心,看着刘项藏都藏不住的兴奋模样,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什么去河堤上看看,分明是迫不及待地想把他研究出的那些宝贝进行一场真刀真枪的实战检验。

  范离、刘项及游峰三人带着一众侍卫,刘项兴冲冲地钻进了他那辆烧着暖炉的豪华马车,范离则翻身上了他的真泥,刚握住缰绳,眼角余光便瞥见一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走来。

  刘琼依旧穿着那身看似单薄的锦袍,步履从容,仿佛周遭刺骨的寒风与肃杀的冬日景象都与她无关。

  “殿下!”范离很意外,赶忙上前给刘琼见礼:“您……起这么早!”

  刘琼微微点头:“我也去河堤上看看。”。

  范离一愣,下意识地劝道:“那个,殿下,天寒地冻,河堤上风大,而且两军对垒,刀剑无眼,太过危险了。您还是在府中歇息吧。”

  刘琼闻言,唇角微扬,侧头看向他,眼眸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刀剑无眼,你知道我为什么大老远跑到这来么?”

  范离被她问得一怔,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试探道:“这个……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刘琼轻轻摇头,淡然一笑,语气中带了一丝凝重:“前些日子,果果刚回到南晋,我心绪不宁,便为她起了一卦。”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声音低沉了几分:“卦象显示,那丫头……竟是寡宿之命。”

  范离心头猛地一跳:“寡妇命?这……”

  刘琼收回目光,看向范离,眼神锐利:“我当即去了迦蓝寺,求见主持。他以大因果经为果果推演……如果她选定的人是你的话……”

  “是我的话如何?”范离忍不住追问。

  刘琼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主持言道,你有一死劫,煞气冲天,十死无生。此劫乃天道定数,寻常手段万难破解。唯有我亲至,以自身气运与修为,或许能为你争得一线生机。”

  她轻轻拂去袖口一片雪花,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所以,我来了。我不是来看你,是来为我女儿,逆天改命……如主持所言不错,你的死劫便是今天!”

  范离心头一热,万没想到这位长公主不远千里而来,竟是为了替他挡劫,此刻只觉得胸口一阵滚烫,且不说这劫是真是假,单是这份情义,已经能让他铭记一辈子。

  “殿下放心,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命硬。”他咧嘴一笑,又上来那股混不吝的劲头:“我向您保证,阿果成不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