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始作俑者-《诸位岳父别打了,公主已经怀孕了》

  今天是沈长风迎娶风大娘的日子,因是续弦,又都是历经世事的人,便没有大肆操办,只请了几个知交好友。

  沈长风的小院虽有些寒酸,但被风大娘里外里一收拾处处透着雅致。

  酒席设在院中,宋无敌,白溪亭,酒僧,沈长风,外加风大娘与沈灵儿,几人一边赏雪,一边品酒。

  风大娘穿着新裁的绛红袄子,俯身斟酒。宋无敌捧着酒碗笑道:"长风老弟,你看看你,穷得就剩脑袋上这顶官帽了,真不知风妹子看上你啥?这些年要不是她时常接济你,你怕是比我这老叫花子也强不到哪儿去!”

  风大娘啐了一口,笑骂道:“呸!宋大哥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些年我接济你的还少吗?可怎么接济,你不还是个叫花子头儿?”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正说笑间,两名街坊提着东西走了进来,一位提着满满一篮子鸡蛋,另一位抱着一小坛自家酿的米酒。提鸡蛋的老汉笑道:“沈大人,这办喜事也不通知我们这些老街坊,太不够意思了!一点心意,沾沾喜气!”

  沈长风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这怎使得。”

  另一名老汉道:“怎么使不得,这东西你得收下,,这些年我们婚丧嫁娶,大人您都没落下,您要是不收的话就是瞧不起我们。”

  风大娘上前瞪了沈长风一眼,接过东西,连声道谢,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喝杯喜酒。两人却连连摆手:“不坐了,不坐了,我们就是来道个喜,沾沈大人点喜气!”说着笑呵呵地告辞离去。

  白溪亭看着放在地上的鸡蛋和酒坛,感慨道:“风兄,说到做官,我白溪亭只服你一人。”

  酒僧哈哈一笑,摸着光头道:“今天是沈大人的好日子,洒家是个穷和尚,本来是找老叫花子来蹭酒的,身无长物,没啥好送的,送你首诗助助兴吧!”

  他略一沉吟,朗声道:“雪覆青阳万户宁,寒斋陋室又春风。莫道官清知己少,人间无处不真情。”

  “好!”

  酒僧话音刚落,院外响起一声赞叹:“好一个人间无处不真情。”

  风大娘闻声脸上顿时绽开惊喜:"哥!"

  众人随声看去,只见院门外站着三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风尘仆仆却目光炯炯。风大娘与沈长风快步迎出院外,拉过风渊向几人引荐。

  酒僧哈哈一笑,摸着光头道:“巧了,巧了!今早我们刚刚分开,是我馋酒了,跑得快了些!”

  众人寒暄几句,正要重新落座,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酒楼伙计气喘吁吁来报:“东家!不好了!酒楼出事了!有两拨人在酒楼吃着吃着打起来了,眼看就要把咱的酒楼拆了!”

  风大娘闻言,顿时柳眉倒竖。

  宋无敌把酒碗一放:“走!去看看,哪个王八羔子这么不长眼!”

  众人赶到酒楼时,精瘦老者与灰袍道人正打得天昏地暗。

  灰袍道人将引体化玄之功催至巅峰,周身泛起金属的青玄光泽,整个人宛如玄铁铸就。步步紧逼,每一掌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掌风所过,积雪倒卷,碎石崩飞。

  精瘦老者身形飘忽,双掌翻飞却始终无法占得上风。被灰袍道人逼得东突西窜。

  又斗数招,灰袍道人掌法越发凌厉如惊涛骇浪,将对手周身空间不断压缩。精瘦老者面色渐渐发白,招式间已露疲态,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眼见被逼至墙角,眼中浮现出一抹狠厉,面对灰袍道人一记重掌不挡不避,双掌合十,霎时凝成一道透明气刃,斜切而下!

  灰袍道人眼见对方拼命,掌上青光大盛,瞬间结出一道脸盆大小的掌印,悍然迎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灿然金光如流星般坠入二人中间!

  “轰——”

  狂暴的气浪以三人为中心轰然扩散,卷起漫天雪尘。那道气刃应声碎裂,青灰色的巨大掌印也如泡影般消弭于无形。精瘦老者与灰袍道人齐齐倒飞丈余方才稳住身形,脸上尽是骇然。

  “两位,该罢手了。”

  一道声音如洪钟大吕,滚滚漫开,酒僧周身金光流转,宝相庄严,宛如罗汉降世,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接下两大高手的致命合击。

  大金刚法相!

  宋无敌与白溪亭冲到楼内,只见酒楼大堂已是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杯盘碗碟碎了一地,

  场上双方拳来脚往,打成一团。

  段青玄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鼻血糊了半张脸,他武功高出南宫奇一截,却被对方那群狐朋狗友抽冷子下了黑手,此刻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

  南宫奇也没讨到好,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破裂渗血,他仗着人多围殴,反倒成了段青玄重点照顾的对象,挨的全是实打实的狠招,此刻全凭一股不在朋友面前丢脸的狠劲强撑着。

  “兔崽子,都给老子住手!”

  宋无敌一声暴喝与白溪亭插入战团,大手一伸,一把抓住段青玄的后脖颈。

  白溪亭上前封住南宫奇穴道。

  顿时所有人僵在原地,不敢妄动。

  风大娘沉着脸,扫视着满地杯盘狼藉,强压心中怒火:“好,好得很!两位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把我这当成演武场了!我不管你们是谁,打坏的东西,惊走的客人,还有我这生意受影响的名声损失,每人给我赔上一份,少一个子也别想从这出去!”

  白溪亭瞧着这二人狼狈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二位,你们打架也不挑个地方,说说吧,怎么打起来的?”

  这一问,段青玄和南宫奇同时愣住了。

  是呀,为啥打架呢?

  段青玄眨了眨那只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努力回想。

  南宫奇捂着流血的嘴角,同样陷入茫然。

  二人几乎同时四下扫量,在人群中寻找,可哪还有那美人和那小厮的影子。

  此时此刻,始作俑者之一的小厮在和一家客栈的老板讲价。

  范离搓着手对客栈老板道:“掌柜的,你看啊,我们不来,你这三间房闲着也是闲着,对不对,所以你看,我们只要住了,就是你赚的,所以你得便宜点!”

  客栈老板满脸堆笑:“客官,这三间上房你都看了,是我们整个青阳县最好的,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三两银子一晚,真没向你多要。”

  范离眨眨眼,伸出三根手指:“这样,掌柜的,咱们痛快点。十两银子,三间房住一晚,你看成不成?”

  客栈老板想也没想:“必须九两,不行的话你去别的客栈看看……”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抬眼看向对方,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