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早朝,炸了-《诸位岳父别打了,公主已经怀孕了》

  刘项撇了撇嘴,好似在嘲笑范离的问题很愚蠢:“今天早朝,当值太监有姐姐的人……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来,说给我听听,让我看看你的语言表达能力怎么样……这关系到天子剑法的领悟……”范离见缝插针。

  “骗鬼吧你!”刘项白了他一眼,还是继续说道:“大哥和二哥想争这监国之位,今天早上一上朝,大哥就指责二哥说:黄河水患,二哥发动朝廷官员捐献善款,应该先向他禀报。

  二哥指责大哥说:不该怂恿兵部血腥镇压北晋流民。

  然后兵部尚书张实固站出来说:二哥年轻不懂事,遇事先应该与大皇子商议,并劝二哥应以大局为重。

  工部尚书孙正道站出来说:二皇子发动朝廷官员捐献善款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并让大哥放宽气量,同时弹劾张实固,列举了他七条罪状。

  再然后户部尚书曾深站出来说:此次黄河水患罪魁祸首是孙正道修堤不利所至,也列举了孙正道三条罪状。

  吏部尚书马应年站出来说:大哥用人不当,要为镇压流民事件负责任。

  礼部尚书高子贺站出来:指职责马应年,说他对大皇子无礼。

  新科状元郑知恩代表新科学子递交了一份联名状子,同样弹劾兵部尚书张实固。说他所杀的流民里有汉国本土子民,还跟一位新科学子有关系,证据确凿。”刘项嘴很快,说话几乎不带停顿。

  “真他妈够乱的!”范离给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评价。

  “谁说不是呢?”刘项耸耸肩。

  “皇帝老子是什么态度?”范离问。

  刘项愤怒的看着范离。

  靠!又乌龙了,皇帝老子不是小正太的爹么,怎么忘了这茬。当着儿子说人家老子,而且他老子还是自己未来的岳父,范离赶紧补救:“看什么看,老子……你懂不?长者为老,尊者为老,子是天子,上天的儿子。所以才叫皇帝老子,这是一种尊称。”

  小正太歪头想想,貌似很有道理,但又感觉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疑惑的望着范离。

  “刚说到哪了?噢……对了,陛下当时是什么态度?”范离重新拾起话题。

  “父皇生病了没上朝。”刘项答道。

  “这病生得真是时候。”范离随口嘟囔了一句。

  “早朝的事儿还没完。”刘项说道。

  “接着说。”范离边走边卷了根烟,放在鼻子上反复的闻着。

  “大哥见事情不可收拾,拿出了一份册封诏书让当值太监宣读。”刘项道。

  “什么内容。”范离问。

  刘项沉吟了一下,竟然学着太监扯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登基二十余春秋,顺天安民可感上苍,惜年事渐高,于国事,心力憔悴,苦不堪言,亦念皇家良嗣俊才辈出,皇长子刘直,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事,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今册封皇长子刘直为监国,代朕执掌朝政,以固朝纲。”

  范离也被刘项这一举动逗笑了,连阿果也笑个不停。丁大年却表示不感兴趣。

  “这么说来,陛下是想让你大哥当太子?”不知为何,范离心中有些失望。

  “要是这么简单就打不起来了。”刘项道:“太监宣完诏之后,大哥就以监国的身份发布命令,说新科状元郑知恩扰乱朝堂,要将他赶出去。

  然后二哥质疑大哥的诏书是假的,大理寺卿李治当场验证,结果……”刘项歪头笑看着范离。

  “别卖关子,快说,结果怎样?”范离在刘项头上敲一记。

  小正太捂着脑袋,呲牙咧嘴,不老高兴的道:”结果……那诏书是父皇贴身的太监代笔,印玺也是真的。”

  “这么说这诏书是真的了?”范离问。

  “嗯!”刘项点点头,继续道:“这个时候二哥说他也有一份诏书,也拿来让太监宣读。”

  “什么内容?”范离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刘项又扯起嗓子学着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登基二十余春秋,顺天安民可感上苍,惜年事渐高,于国事,心力憔悴,苦不堪言,亦念皇家良嗣俊才辈出,皇次子刘哲,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事,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今册封皇次子刘哲为监国,代朕执掌朝政,以固朝纲。”

  “卧槽!”范离不自觉的爆了粗口:“两份诏书,中间只改了个名字,一模一样,只字不差。皇帝老子是怎么想的?”

  “父皇的想法我怎么知道?”小正太耸耸肩,继续道:“然后,大哥说二哥的诏书是假的,大理寺卿又当场验证,结果二哥的诏书是父皇亲手所书,印玺也是真的。”

  “这下热闹了。”范离能想象出朝堂上的场面。

  “谁说不是呢!”刘项道:“二哥拿着诏书当场就叫人将兵部的张实固拿下,大哥拿着诏书说朝堂之上岂可胡来,然后几个尚书就开始在朝堂上对骂,后来动了手,张实固把孙正道给打得吐血……”刘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事没人管么?”范离问。

  “谁敢管?”刘项理直气壮道。

  范离想了想也是,皇帝不在,两个二品大员在朝堂上打架,背后还站着两个皇子撑腰,确实没人敢管。不对,好像遗漏了什么……

  “宰相呢?”范离问。

  “我听说宰相睡着了。”刘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

  “宰相睡着了……”范离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过之后,他看向刘项的眼神变了,目光深邃明亮。

  “干嘛这样看着我?”刘项被范离看得有些发毛。

  “随便看看,想从你身上看出你姐姐长的什么样?”范离笑着调侃。随后面色突然变得严肃道:“问你个问题?”

  刘项没好气的白了范离一眼。

  范离问道:“鹿鸣太守是谁?”

  “好像是陈渔,我的干姐姐,还没见过。”刘项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是说前任的?”范离没好气道。

  “李延年。”刘项报出一个名字。

  “李延年犯了什么错?”范离问。

  “好像没犯什么错误,我听姐姐说,黄河水患之后,宁州太守程知青上折子要钱,他告了程知青一状,说程知青故意把河堤扒开,将洪水放进鹿鸣郡……”刘项边想边说。

  “他的折子里还说了什么?”范离追问。

  刘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没什么了……我就知道这些。”

  “鹿鸣郡的灾情现在怎么样了?”范离问道。

  “李延年好像没说灾情的事。”刘项回答。

  范离一怔,出了一会神,又问道:“李延年人呢?”

  “听说已经在返回临安述职的路上了。”

  范离点了点头,又问道:“最后大皇子和二皇子是如何收的场?”

  “后来宰相睡醒了,喊了声散朝。”刘项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不理解。

  “就这样结束了?”范离追问。

  “就这样。”刘项答,“然后就散朝了。”

  范离皱眉,凝思苦想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自语道:“两个小丑!”随即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原来皇帝也是个妙人!”

  刘项看着范离自言自语,感觉莫测高深。

  “行了……没别的事儿,早点回去吧!”

  砰!

  刘项的屁股挨了一脚,回过头,满脸愤怒的看着正自哈哈大笑的范离,心说:这厮实在可恶……

  养心殿里,景帝背着手,不时望向窗外。香炉内青烟袅袅。

  一顶小轿由四个老头抬着,像蜗牛爬一样悠悠而来。

  过不多时,太监引着谢真走进寝宫。

  谢真一脸平静,古井无波,走的也是四平八稳,见景帝先行礼:“臣,谢真参见陛下。”

  “别来这一套了。”景帝抬抬手。“快,把朝堂上的情形说给我听听。”

  谢真道:“陛下还是不要听了吧。”

  “说。”景帝板起脸。

  “……事情就是这样了。”谢真将早朝之上事情一一陈述了一遍。

  “当时你干嘛去了?”景帝问。

  谢真一本正经的道:“臣当时在装睡。”

  “兵部和工部两个大臣打架,你在装睡。”景帝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