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对峙曾阁老-《诸位岳父别打了,公主已经怀孕了》

  范离扔下鼓槌走到曾阁老面前:“老人家,请把路让开!”

  曾阁老微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范离:“你是何人?”

  范离眉毛一挑:“在下范离,太常寺营运司掌司使。”

  “好!……很好!……你的官不小呀!”曾阁老猛然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戳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必要知道你是谁。”范离冷笑。“我只知道你现在挡在国法面前。”

  “黄口小儿,莫要在我面前提国法,我做刑部侍郎和监察院御史时你还没出生……先帝在位时曾修订刑律,恰好老朽也参与其中,大汉国一共八百六十六条律法,老夫都参与了修订,你现在跟我说国法……哼!”曾阁老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范离脸上。

  范离蔑视着眼前这个老头,丝毫不让:“制定法律的人就可以超脱律法之外么?若人人都如你这般站在刑部衙门面前,对他人诉讼横加阻挠,请问老人家,你所修订的律法还有用么?”

  曾阁老没想到范离会有这般犀利的言语,对他完全不惧,索性站在刑部大堂门前,闭上眼睛,摆出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式。

  “何人击鼓告状?”大堂内走出一人,看年纪五十岁上下,身穿二品朝服,正是刑部尚书赵万源。

  范离直接绕过曾阁老,对着赵万源行了一礼道:“下官……太常寺营运司掌司使……,今日有人硬闯太常寺,殴打新科探花冯莫安,假造礼部手谕,持刀挟持朝廷命官……太常寺已将这一伙人缉拿,现来移交于刑部法办……”

  赵万源早听到消息,但从大堂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门外站着太傅曾阁老;监察院御史贺长州;礼部尚书高子贺:大理寺卿李治;太常寺卿郭安良。三皇子刘项竟然站也在诉状的人堆里。

  刑部外,大大小小,穿官服的,不穿官服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将刑部大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三司会审也不过如此。

  赵万源是大汉国有名的黑脸,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当真是谁的账也不买,据传景帝少年时淘气,开玩笑似的偷了一名商家银子,那商家不知此事乃是当时还是皇子的景帝所为,于是告到刑部,当时赵万源只是刑部一名侍郎,经他查实,竟然硬将景帝打了二十板子,当真铁面无私。

  赵万源站在衙前环视一周,沉声道:“今天赵某国法在身,不能给各位大人行礼了。”

  诸位官员刚要客套,就听曾阁老道:“赵大人,我看今天就不必进刑部大堂了,大汉国处处皆有法,不如今天就在这里把事情讲清楚。”曾阁老睁开眼睛,用力顿了顿拐杖。

  范离心说,这个老东西也是个没头脑的混蛋,既然不怕把你家的丑事当众抖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也好!本官正有此意!”言罢,赵万源目光缓缓转向范离板起脸道:“你刚说,有人硬闯太常寺,殴打新科探花冯莫安,假造礼部手谕,持刀挟持朝廷命官……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与本官。”

  范离不慌不忙:“今日辰时,太常寺小吏来报,说有人在下官制下的礼乐坊滋事……”

  赵万源喝问:“那小吏可在场?”

  一名小吏站了出来道:“下官太常寺营运司主簿马迅。

  赵万源道:“范掌司说的可是实情?”

  马迅道:“是实情,今日正是下官当值,曾公子带五名侍卫来太常寺,说自家府中有宴,请礼乐坊前去歌舞助酒,当时冯公子正与郭大人下棋,便出面将曾公子拦下,说是礼乐坊只献技于宫廷,不可逾制,挡在门口不肯放人出去。曾公子上前与之相劝,他二人撕扯起来,曾公子的几名侍卫上前打了冯公子,我怕事就闹大就前去通知范大人……”

  赵万源严肃道:“曾怀文,冯莫安二人可在场?”

  冯莫安上前一步道:“在下当朝新科探花冯莫安,现在太常寺侯职。”

  曾怀文也上前一步道:“草民曾怀文。”

  赵万源看了曾阁老一眼,转头对曾怀文道:“你既无功职在身,跪下与本官说话。”

  曾阁老微微睁开眯起的眼睛道:“赵大人不必小题大作吧。”

  赵万源冷声道:“我只当律行事。”

  曾怀文以前在临安城里威风八面,哪曾经历这种场面,仍傻站在原地,忽然腿弯处一阵疼痛,被一名衙役的水火棍戳得跪了下去。

  曾阁老眼缝中闪过一道厉芒,嘴角抽搐,没再言语。

  赵万源道:“曾怀文……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曾怀文道:“我没打人,人是他们打的,说着指了指侍卫。太常寺是他们闯的,我只是跟过去。”

  曾阁老舒了一口,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范掌司,曾怀文说他没有打人。也没有闯太常寺。你如何解释?”赵万源转向范离。

  范离猛然踏前半步,盯着曾怀文苍白的脸:“你说自己没闯太常寺?” 他手指划过冯莫安肩头的血痕,“这位探花郎身上的伤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踹太常的门时,门板还留着你的鞋印……来,把门板抬来,看看那脚印是不是曾公子的。”

  话音刚落,一扇红漆木门被平放到地上。

  赵万源看了范离一眼,嘴角抽搐了几下,冲一名仵作吩咐:“验!”

  仵作很快验完:“回禀大人,确有曾公子的鞋印。”

  范离道:“再劳烦这位大人,帮我看看我身上的这个鞋印,是不是也是这位曾公子的。”

  仵作只看了一眼便道:“确是无疑。”

  范离冷笑一声,突然提高声调:“曾公子好大的威风!一个无官无职的白身,竟敢在太常寺衙门口咆哮朝廷命官?”他转向围观人群,声音如刀,字字诛心:“这脚印,便是他藐视朝廷、践踏官威的铁证!他口口声声奉了曾尚书之命,可户部尚书的手,何时能伸到礼部太常寺的辖地来了?这难道不是假传上命,意图不轨?!”

  “你胡说!”曾怀文被范离的气势所慑,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衙役死死按住,“我有高大人亲笔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