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或许我并不是高高在上-《鬼灭:缘一妹妹竟成了鬼杀队公敌》

  千夏有些悲凉道:

  “我们从出生起就不一样,你是被命运偏爱的天之骄子,而我们…… ”

  “你从来不会受伤,因为根本没有人会让你受伤;你从来不会迷茫,因为你的路从一开始就铺好了。

  你是天才,可我们不是啊,缘一兄长。”

  缘一沉默了很久:“原来你们是这么看我的吗?”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茫然。

  “不,” 千夏别过脸,“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我也是在后来……

  居然好像有点理解了岩胜兄长。

  我好像…… 挺能和他共情的。”

  缘一再次沉默。

  “缘一兄长,你要是想动手就动手吧。” 千夏忽然转身,背对着他。

  “我不会躲的。况且,在你面前,我也躲不掉。”

  缘一的手缓缓移向腰间的日轮刀。

  可看着千夏单薄的背影,他想起她小时候给被关禁闭的他吃的模样。

  想起了对于母亲的承诺。

  “唉……”

  一声极轻的叹息后。

  缘一松开了手,掌心空荡荡的,却比握着刀时更沉。

  “千夏,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千夏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她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站着。

  “哪里?”

  过了很久,千夏才低声问。

  缘一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往镇外走:“跟我来。”

  千夏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走到一片竹林深处时,千夏看见一间茅草屋前,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正蹲在井边打水。

  缘一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间茅草屋上。

  千夏心头满是疑惑。

  这不过是间寻常的乡间小屋,缘一兄长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之前和诗住过的地方。” 缘一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带着一种千夏从未听过的柔软。

  千夏愣了愣,抬眼重新打量这间屋子。

  之前就听缘一兄长说过他很爱诗。

  “他叫灶门碳吉,” 缘一看向井边的少年,继续解释道,“我之前在恶鬼手下救下他,他没地住了,就让他在这里住了。”

  碳吉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

  看见缘一时。

  “缘一先生!” 少年慌忙放下桶,手在粗布短打的衣角上使劲蹭了蹭,“您回来啦!”

  千夏又愣了愣,视线在少年和茅草屋之间转了一圈。

  她实在不明白,缘一兄长为何要带她来看一个被救下的少年,来看这样一间屋子。

  这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和她如今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碳吉,” 缘一完全没有了之前在镇上的沉重,“今天晒的草药收了吗?”

  “收了收了!” 碳吉立刻跑了过来,仰着脸:“我按您说的,把艾叶和紫苏分开晾了,还帮诗夫人的花盆浇了水呢!那盆兰草发了新芽,您快看!”

  诗夫人……

  话说缘一兄长加入鬼杀队好像也是因为诗。

  碳吉这时才注意到缘一身后的千夏,脚步猛地顿住。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规矩,连忙挠了挠头,有些拘谨地鞠了一躬:“这位小姐好。”

  碳吉的目光在千夏的大黑伞和精致的和服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飞快地移开,脸颊又红了几分。

  碳吉觉得自己的粗布衣裳,在这样整洁的小姐面前有些失礼了。

  千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碳吉。

  “这人,好纯粹啊。”

  缘一招呼了一声碳吉:“碳吉你先去忙吧。”

  “跟我来。” 缘一对千夏说。

  千夏跟上,绕过木屋的转角,一片被竹篱围起来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院中央立着块青石板墓碑,没有任何雕饰,只在石面中央用朱砂描着一个 “诗” 字。

  缘一在墓碑旁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石面上的字迹。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千夏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才听见他低低开口:

  “诗以前总怕疼,” 他像怕惊扰了碑下的人一样说的很小声,“第一次学纳鞋底,针扎进指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攥着布不肯放,说要给我做双软底鞋。”

  千夏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她不明白这些琐碎的往事有什么意义,更不明白缘一兄长为何要对她说这些。

  诗对缘一兄长很重要没错。

  但是她对于诗的了解只有缘一兄长的口述罢了。

  实在是无法共情。

  缘一的指尖停在 “诗” 字的最后一笔,那里的朱砂已经有些剥落。

  “她总说,痛是活人的证明。那时候我不懂,觉得伤痛不过是皮肉上的小事?”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直到她被恶鬼……”

  他没说下去,只是握紧了拳,“那天的血,染红了门前的石阶。我抱着她,她的手一点点变冷,我才知道,有些痛是超过身体上的痛的。”

  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似乎是有谁在哭泣。

  “千夏,” 缘一抬起头,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深不见底的痛楚,

  “你说我不会受伤,说我站在高处…… 可你看,” 他指着那块墓碑颤抖道,“失去她的时候,我这里,”

  缘一按住自己的心口,“疼得像被整个剜掉了。我会受伤,也会痛,痛到…… 多年过去,还是忘不了。”

  “还有得知你和兄长大人变成那样的时候,我也.......”

  千夏看着缘一眼里出现了从未见过的脆弱,突然明白了他带她来这里的用意。

  再强的人,也有软肋,再耀眼的光,也有照不到的阴影。

  她之前对缘一兄长说的确实有些过了。

  有些人确实表面上高高在上,或者那些他想让人看到的呢。

  是呀。

  缘一兄长总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