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产量核爆-《荒村被卖女:握锄头砸烂重男轻女》

  秋日的阳光,褪去了夏日的毒辣,变得金黄而醇厚,慷慨地洒向赵家屯东头的砾石坡地。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庄稼成熟特有的、干燥而芬芳的气息。

  然而,这片坡地上的景象,却与屯里其他地方的收获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一边,是已然成熟的高粱地。粗壮的高粱秆如同披甲持矛的卫士,密密匝匝,穗头硕大饱满,沉甸甸地压弯了腰,在秋风中泛起一片深沉的、近乎紫红色的浪涛,仿佛一片燃烧的火焰,灼烧着所有人的视线。

  另一边,是刚刚完成抢收的荞麦茬地,以及更早之前收获完毕、秸秆已被清理堆肥的豆茬地。虽然植株已倒伏,但那残留的茁壮根茬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荞麦清香,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茂盛与丰饶。

  立身堂的妇人们,如同不知疲倦的工蚁,投入了最后的、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抢收之战。镰刀挥舞,汗水挥洒,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喜悦和昂扬的斗志。号子声再次响起,不再是踩水车时的沉重嘶哑,而是充满了收获的欢快和力量。

  收割,捆绑,运输,脱粒,晾晒,扬场……一道道工序紧张而有序。

  当最后一粒高粱被收入仓廪,最后一捧荞麦被装入口袋,所有的收成终于在立身堂的院子里堆积起来,形成了三座真正意义上的、小山般的**粮堆**!

  金红色的高粱粒,如同无数颗细小的宝石,堆积成一座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小山。

  黄灿灿的大豆,圆润光滑,在麻袋里挤挤挨挨,散发着豆类特有的醇香。

  黑褐色的荞麦粒,虽然个头小,却堆得实实在在,带着一丝淡淡的苦味,却是实实在在救命的粮食。

  赵小满拿着算筹和简陋的斛斗(一种量具),刘氏、王二婶等几人紧张地围在一旁,进行最后的称量核算。每一次斛斗装满倒下,都引来一阵压抑的低呼。

  数字被反复核对,最终定格。

  赵小满直起身,尽管极力保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荡,她环视着所有屏息凝神的妇人,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十亩地,总计收——”

  “**高粱,十五石!**”

  “**大豆,五石!**”

  “**荞麦,八石!**”

  静,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狂喜欢呼!

  “十五石!老天爷!”

  “还有五石豆!八石荞麦!”

  “十亩地!这是十亩地打出来的?!”

  “俺不是在做梦吧!掐掐俺!”

  妇人们激动得语无伦次,互相拥抱,喜极而泣。王二婶拄着拐杖,看着那三座粮山,老泪纵横,嘴里反复念叨着:“够吃了……今年冬天饿不死了……娃娃们能吃饱了……”

  这个产量,对于任何一片中等田来说都堪称丰收,而对于这片曾经被所有人断言为“绝户地”、满是砾石的贫瘠坡地而言,这简直是一个**核爆**级别的数字!它彻底粉碎了所有的质疑和诅咒!

  消息像插上了翅膀,瞬间飞遍了赵家屯,甚至传到了邻村。

  屯里的人们最初是根本不信。

  “吹牛!十五石高粱?她怎么不说一百石!”

  “豆子还能收五石?荞麦八石?骗鬼呢!”

  但当有人偷偷跑到立身堂院外,亲眼看到那三座实实在在的粮山时,所有的质疑都化为了目瞪口呆和难以置信的酸涩。赵德昌听到消息后,脸色铁青,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没出门。

  这惊人的产量,不仅震撼了乡邻,更惊动了**官府**。

  这一日,尘土飞扬,一辆挂着县衙旗号的骡车停在了立身堂破旧的院门外。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是穿着皂隶服色的差役,另一个则穿着略显体面的青色长衫,手里拿着账册和毛笔——正是县衙户房负责征收粮税、核查田亩的**粮吏**。

  粮吏皱着眉,打量着这处闻名已久的“寡妇堂”,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审视。他显然是听到了风声,特地前来核实。

  “谁是主事的?”粮吏清了清嗓子,端着官腔。

  赵小满从容上前,微微躬身:“民女赵小满。”

  粮吏打量着她,似乎很难将眼前这个瘦小沉静的少女与那些泼粪告官、造车种地的传闻联系起来。他直奔主题:“听说你们在这十亩砾石地上,收了不少粮食?具体多少?可有虚报?”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赵小满神色不变,侧身引路:“吏官请看,粮食俱在于此,可当场核验。”

  粮吏跟着她走进院子,当看到那三座虽然品种混杂、但数量确实骇人的粮堆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官腔也忘了打,失声惊呼:“这……这都是那十亩地出的?!”

  他快步上前,抓起一把高粱,颗粒饱满沉手;又捧起一捧大豆,圆润无杂;再看看那黑褐的荞麦,也是实实在在。

  他难以置信地拿出算盘,根据赵小满报出的数字和本地惯常的亩产快速计算。算盘珠子噼啪作响,越算他的脸色越是惊疑不定。

  算完了。

  他抬起头,看着赵小满,又看看周围那些虽然紧张却挺直腰板的妇人,脸上的傲慢和怀疑早已被巨大的震惊所取代,喃喃道:“十亩砾石地……高粱十五石,豆五石,荞麦八石……这……这怎么可能……”

  这产量,远超县里最好的上等水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他下意识地翻动账册,找到了记录这片弃耕地的页面,上面还标注着“下下等,几近无产”的字样。眼前的现实,将这冰冷的评语击得粉碎!

  粮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再次看向赵小满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带上了几分敬畏和探究:“你……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赵小满平静地回答:“改良土壤,引水灌溉,豆高间作,抢种荞麦,精耕细作,不敢懈怠。”

  话语简单,背后却是数不尽的汗水和智慧。

  粮吏沉默了。他仔细查看了地里的茬口和土壤情况,又去溪边看了那架奇特的水车,最终,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在账册上郑重地写下了新的记录,并盖上了自己的印鉴。

  他知道,这件事,必须立刻上报县令大人。这已不仅仅是多收了几石粮的问题,这或许意味着一种全新的、能在贫瘠土地上创造奇迹的耕作方法!

  产量核爆,惊动县衙。

  立身堂的名声,伴随着这惊人的产出,第一次,以正面而非悍勇的形象,传入了官府的耳中。

  生存的答卷,她们用粮食,写出了最铿锵有力的答案。